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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3:32 作者: 丑的轟動全世界
    秦笙。

    一定是他!

    ·

    巷子深,拐角處。

    秦笙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這已經是最後一根了。

    整整一包煙,終於壓制住了他心裡的難受。

    阮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秦笙的想像里,阮蟄就該是那種穿著西裝坐在高樓大廈里,喝著一杯咖啡聽秘書講今日行程的商務精英。

    每天豪車接送,不愁吃喝。

    可是為什麼……現在的阮蟄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哪怕是匆匆一瞥,秦笙都知道那個騎著自行車,背著一堆畫具的人就是阮蟄。

    他變了,變的平凡又普通,所有的鋒芒全都不見了蹤影。

    發生了什麼?這幾年…阮蟄到底經歷了什麼?

    秦笙仰頭呼出一口煙氣,他看著天空上的飛鳥,好一會兒,這才收回了目光。

    阮蟄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撞進了秦笙的視野範圍內。

    他先是愣了一下,瞳孔緊跟著放大。

    …阮蟄…

    秦笙定住了。

    阮蟄帶著一副金屬邊的圓框眼鏡,看上去十分書生氣,和以前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大相逕庭。他的頭髮趴著,整個人顯得很是疲憊。襯衣的領口上沾著一些顏料,不知道是不是洗過很多遍的緣故,看起來有點舊。

    可能是阮安那句話的緣故吧,第一眼看過去,秦笙腦海里全是「阮蟄過的很不好」。

    心也不自覺的疼了起來。

    他當初選擇放手,不是讓阮蟄過今天這種日子的。

    「秦笙?」阮蟄驚喜的看著他,「原來真的是你。」

    少年的長相和原來沒什麼變化,只是頭髮短了些,臉上的稚嫩消失了。

    給阮蟄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小孩長大了。

    秦笙有些呆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好、好巧。」

    「你怎麼會在這?」阮蟄問他,「你是在這裡住還是……」

    「不是,我、我就是來辦事的,明天就走了。」

    「哦。」阮蟄臉上掛著微笑,有種見老友的感覺,沒給秦笙太多壓力,自動跳過了「過去」這個話題,問他說,「我剛聽店裡的人說有人買了三幅畫,是你買的吧。」

    秦笙機械的點了下頭。

    看著對方現在的樣子,他不禁懷疑,阮蟄是不是放下了。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最起碼在取向方面……秦笙沒有耽誤他。

    阮蟄默默推了一下眼鏡,鏡片反了下光,他一臉誠懇的說,「畫給你包好了,你是自己拿回去,還是我給你寄回去?你的地址是……」

    「不用了,」秦笙頓了頓,「我自己拿回去吧。」

    既然對方都放下了,他還在這糾結什麼。

    他來這裡的初衷只是為了看一眼阮蟄過的好不好,並沒有想別的。

    只是秦笙看到他現在的生活狀況,無比抱歉罷了。

    ·

    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阮蟄走在前面,秦笙跟在後面,兩人一路都沒說話。

    到了畫室,阮蟄把包裝好的畫遞給秦笙,插著兜道,「以後有機會的話多來關照下我的生意,給你打八折。」

    「好。」秦笙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了眼店裡,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平時…教小朋友畫什麼?也是油彩嗎?」

    「先從素描開始,等熟練了才會畫油彩。」阮蟄指了指身後的樓梯,「教室在上面,你要參觀參觀嗎?」

    秦笙沒多想就點了頭,他把畫作放下,沒看到阮蟄瞬間變冷的眼神,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男人又恢復了之前的如沐春風。

    秦笙跟著阮蟄上了樓梯。

    樓梯是木質的,踩上去有些聲響。

    二樓和一樓一樣大,靠近窗戶的位置有兩排畫板架,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人像雕塑,旁邊有個果盤,應該是練習用的靜物。

    最右邊靠近牆壁的地方有一張長桌,上面擺滿了顏料,旁邊是一個被布遮擋的油畫,只能看到下半部,不清楚畫的是什麼。

    「你平時也在這裡畫畫嗎?」秦笙問道。

    然而,阮蟄沒回。

    秦笙聽到身後傳來「咯噔」一聲,好像是某種上鎖的聲音,於是默默轉過頭去。

    阮蟄站在門口的位置,他背對著自己,把眼鏡拿了下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秦笙的錯覺,他看著此時此刻阮蟄的背影,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高冷。

    他默默後退一步,碰到了桌子邊。

    看著阮蟄慢慢轉過身。

    對方的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秦笙看著阮蟄朝自己走了過來。

    帶著恨意的吻,頃刻間,封住了他的唇。

    ·

    第132章 秦笙&阮蟄(七)

    阮蟄的吻很痛。

    不,他那根本不能叫吻, 簡直就是在撕咬, 好像猛獸獵食一般。

    秦笙痛的想躲, 但阮蟄單手箍住他的後腦勺不讓他動,秦笙又伸手去推人,可是腰上卻還有一條手臂禁錮著。

    掙扎間,兩個人撞倒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顏料流了出來, 淌在下面的白紙上。

    「…阮…蟄…」秦笙斷斷續續的叫他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阮蟄伸手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掄到地上,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然後抱著秦笙把人壓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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