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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2:38 作者: 海鶄落
    兩個人在醫院的走廊里相遇,崔月安看著他表哥沾著血跡的白襯衣忍不住挑眉。

    「他怎麼樣了?」鍾秋問。

    崔月安:「沒事,皮肉傷而已,就是有一道傷口比較深,可能需要縫針。」他抱著手臂嘆了口氣問:「為什麼這麼著急。」

    「什麼為什麼?」鍾秋看他。

    崔月安盯著他一陣,聳了聳肩:「行吧,那我換個問題,你看見他受傷,現在後不後悔?」

    鍾秋沉默了一陣,捏著手裡的收據晃了晃,組織了半天的語言,然後道:「後悔,後悔當時應該再準備好一點,不應該讓他受傷。」

    「這個時候還說謊?」崔月安壓低了聲音:「是個人都能看出你現在多著急,別再騙人了,你就是喜歡上他了。如果你不喜歡他,你看見車撞過去,你會伸手嗎?」

    鍾秋冷靜說:「我沒有否定我對他有好感。」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呢?向傅盈坦白?」崔月安追問。

    鍾秋越過他往前走:「走一步看一步,如果這一次能讓他和鍾煦劃分清楚,那麼我騙他一輩子也沒關係。」

    崔月安追上他的腳步,低聲說:「這太冒險了。」

    「只有冒險的人才能贏。」鍾秋看了他一眼叮囑,「待會見到他就不要亂說了。」

    兩個人回到傅盈在的病房,一推開門,鍾秋就看見傅盈正盯著牆上的鏡子發呆,準確說是盯著鏡子裡他身上的外套發呆。

    鍾秋的心一提,立刻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傅盈皺眉看向他:「我剛剛想起我穿著你的外套,那麼那輛車會不會是衝著你來的?」

    第37章

    病房裡靜悄悄的,崔月安看了鍾秋一眼,見他一直盯著傅盈身上的衣服不說話,上前一步正想說什麼,就聽見傅盈突然笑了一聲。

    「還好不是你穿著,要不然我可沒那麼快的反應把你撲開。」傅盈看著鍾秋抿嘴笑笑。

    崔月安的腳步一下停在原地,看著傅盈臉上的表情,下意識去判斷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可他還沒有看清,鍾秋已經上前將傅盈抱在懷裡,遮住了他的臉。

    「誒……你的扣子壓到我鼻子了。」傅盈推了兩下沒推開,索性也放鬆了下來嘆氣說:「你突然這麼激動幹什麼,又沒出事。」

    鍾秋只是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不要想這些了。」傅盈拍拍他的背:「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這是別人衝著你來的。」

    他輕聲說著,崔月安越聽越覺得這個人了不起,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自己受傷了這時候都還能夠安慰別人。

    他都看見聖母光芒從傅盈頭頂緩緩升起,普照整個病房。

    崔醫生感嘆完畢,眼看著自己家表哥這顆常年缺愛的心被聖光籠罩,情緒越來越激動,馬上就要壓到傅盈床上的傷口,連忙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小心一點,傅盈的傷口剛剛處理好,不能被壓到。」

    鍾秋一頓,緩緩放開傅盈,轉頭去看他剪爛的牛仔褲還有傷口猙獰的腿,他想伸手摸一下,又唯恐弄疼了他,只能輕聲問:「疼嗎?」

    「還好,有一點疼但不是很嚴重。」傅盈看著自己的腿嘆氣:「好不容易腳踝好了能自己走路,沒幾天就又受傷,還真是多災多難。」

    崔月安笑笑:「恢復期間多注意,不要隨便活動,這個傷比你上次恢復得快,不用擔心。」

    「麻煩你了。」傅盈笑了笑突然問:「那個車裡的司機怎麼樣了?鍾秋說他傷得很重。」

    崔醫生聳聳肩:「這個我還不知道,待會去問一下,不過我聽他們說好像是情況不太好。」

    「不用問了,應該是救不回來了。」鍾秋道。

    傅盈看他苦笑一聲:「這麼確定?那我算不算是也跟著經歷了一下所謂的豪門陰謀?」

    「是的。」崔月安點頭:「還是全息觀影體驗。」

    鍾秋嘆了口氣,俯**將床上的傅盈小心抱起放到輪椅上:「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現在我先送你回家。」

    崔月安將自己的車鑰匙遞給鍾秋:「打車不方便,還是開我的車吧,到時候你再讓馮慶或者自己開回來就行了。」

    「今年過年你的新車我幫你換。」鍾秋收下鑰匙淡淡說。

    崔月安一愣,看了看鐘秋又看了看傅盈,雙手握住表哥的肩膀:「哥,你是我親哥,以後你們家的跌打損傷正骨的活我都包了。」

    鍾秋:……

    鍾秋:「謝謝,但是請你盼著我有點好,一輩子都用不著你治療跌打損傷。」

    「那可不一定,人這一輩子怎麼不可能跌兩個跟頭。」崔月安笑了一聲,鍾秋瞥他一眼推著傅盈離開了病房。

    傅盈:「有個親戚當醫生還是挺方便。」

    「他雲南白藥成精,天天想著給人治跌打損傷,到時候年紀大退休了,估計還能舉個祖傳秘方的旗子去天橋上擺攤,崔神醫專治跌打損傷,藥到病除三天下炕。」

    傅盈笑了一聲,就聽見鍾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如果你願意,他也是你親戚。」

    同之前曖昧模糊的試探暗示相比,這句話可以說是明示,傅盈握著輪椅扶手的手緊了緊,垂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鍾秋也沒有催促,推著他的輪椅在走廊里慢慢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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