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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1:47 作者: 十萬八千鯉
臉伸過去,結果狠挨一巴掌,面子都快丟到太平洋去了。
馮桂淑見他們吃癟,還得意起來。
公安局不是法院,沒法當場給出判決結果,只能先走個過場對雙方進行一番調解。
說是調解,實際是單方面拿話語打壓井家人,又明里暗裡跟肖瀾央提了好幾次,協商不成的話建議他起訴,讓他硬氣點兒。
馮桂淑拔高聲音喊:「你們不是為人民服務嗎?啊?怎麼還帶拱火呢?」
肖家來的兩個主心骨因為故意傷人給單獨扣在了審訊室裡頭,馮桂淑生怕自己聲音小了比不過井家人,情緒越發激動,將她帶來的小孩兒嚇得哇哇大哭。
她翻了個白眼,指桑罵槐道:「現在的小輩越來越不像話,自己在外面混出息了,有錢給自己買名牌衣服,把破房子借家裡老人住一晚上都不樂意,這年頭盡出這樣的醜人醜事。」
不說倒還好,她提了一嘴,井家人開始打量起肖瀾央,從頭掃到腳,越看越氣。
「一個學生,買那麼貴的手機,哪來的錢啊?你堂哥結婚買房的錢都沒著落,你還大手大腳的,像話?」說話的人是肖瀾央的大伯。
「你母家人結婚你一個子兒也不掏!房子房子你攢手裡爛著,從哪偷雞摸狗弄來的錢就敢亂花!」
井家又一人接腔:「看你一個人過得不容易,還想給你十萬塊,讓你把不要的房子過給我們,我看錢就是給到你手裡你也留不住!」
瞧他們一個個氣憤填膺的模樣,就好像肖瀾央身上穿的衣,腳下踩的鞋,是花了他們錢買來的一般。
聽到現在有人想拿十萬塊買房,幾個捧著杯子喝茶的警察都沒憋住,吭哧一樂呵。
明台雖說是不比京川那樣的大城,但十萬塊?放在十年前都是拿不出手的。
馬西京拍拍屁股站起來,生怕他們不夠酸,還要給再添些醋:「哎喲,找我們老闆租房的人那是排著隊搶破頭的,年租都得上百萬,想住沒問題啊,現在就拿十萬塊來,讓你住一個月。」
五大三粗的人往那兒一杵,那些人又成啞巴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隨馬西京同來的一兄貴指著角落裡的小姑娘說:「眼睛不要了?」
他純粹是好心提醒一句。
那女孩是井家人,和肖瀾央一輩的,打從見面起,視線就黏在了姚遲身上沒挪過眼。
奈何她盯上的這個人壓根不解風情,被人凝視瞧久了就覺得對方是在挑釁自己。
頭頂上的燈照在兩片睫翼上,一根根睫毛烙下的影子連成扇形,將凜冽陰毒的眼神掩在半闔的雙眸中。
要不是自覺擔任起帶崽子業務的姚大爺,正借他帶的那個崽子握著手腕,騰不出空收拾她,那對眼珠子早讓他給挖來捏碎了。
繼續呆在這兒跟他們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肖瀾央也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打算委託律師走法律程序解決此事。和在場的幾名公務人員一一道謝後,就丟下井家肖家的人先走了。
公交車引擎再次啟動,在車子發動的前一刻,從車頂上蹦下來一坨白色的毛絨動物,蹲在車屁股後面被噴了一身的尾氣。
那團東西豎起長長的耳朵,抖落身上的塵土,趴在白絨中的桃花隨之浮動,它直立起站起來,調轉了朝向,兩顆黑黝黝的圓眼凝望公安局大門,鼻下的三瓣嘴一聳一聳地動,如同是在罵罵咧咧。
第二天一早,肖瀾央留姚遲與馬西京那些人在酒店裡,獨自趕到醫院探望趙所生夫婦。
人上了歲數經不起折騰,昨夜裡的事鬧騰到半夜,肖瀾央走入病房時,病床上的人還沒醒。
他輕輕關上房門,放緩腳步走至床邊,擱下手裡的果籃。
趙川辭給他拉來一張椅子:「沒事吧?」
肖瀾央抬手掩在嘴前,晃晃腦袋,竊語道:「嗯,後續的事走法律途徑解決。」
主動遞到手裡的一把刀,他不可能不用。
趙川辭將掰好的柚子遞給他:「那我能給你搭把手。」
肖瀾央頷首笑道:「好,趙叔和徐姨的情……嚏——!」
一個噴嚏打出來,打著卷的焰苗尾巴在空氣里翻了個花,趙川辭和肖瀾央一齊懵逼。
哦豁,壞菜。
氣氛直降沉底,陷入僵硬,本來就靜悄悄的病房更加死寂。
病床上的兩個人隨著剛才那一聲響,從夢中驚醒。
趙所生一歪頭就看到傻在床邊的倆孩子,讓他們的表情給逗樂了:「怎麼一大早上跟見到鬼一樣呢?」
肖瀾央啞口無言。
趙川辭是真的和見到鬼沒兩樣,迷茫地看向自己的老父親:「嗯——啊?」
徐慶雙手抵在床上坐起來:「讓你別熬夜陪床,人都熬成二愣子了,央央啊,啥時候來的?」
肖瀾央走過去幫她將床給搖起來:「剛來沒多久,徐姨你躺好。」他摸了摸鼻尖,心虛地往趙川辭那裡瞄了一眼。
趙所生伸手扒拉他:「瀾央,昨個夜裡沒吃啥虧吧?」
「沒有,我帶著朋友一起過去的,還有警察在場,他們不敢的。」肖瀾央坐在兩張病床中央,左右安撫,「回去我就準備材料去起訴他們,別擔心。」
徐慶面露愁容:「你也別太爭強,萬一再給他們逼急了,像那次……」她閉上眼,嘆出一口氣,「那群畜生什麼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