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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1:47 作者: 十萬八千鯉
    肖瀾央掃視一眼,在場的不僅有他母家的親戚,還有肖家的混在其中。

    就為了爭這麼一座舊房,兩家人能想到的手段無所不用,沒少給彼此找不痛快,現在倒好,沆瀣一氣來對付他。

    最先開口的人是一名警員:「什麼情況啊?大晚上的跑別人家裡頭睡覺?」

    「誤會,同志,我是他舅舅。」那群人中站出一名壯年男性,指向肖瀾央說,「都是一家人。」

    肖瀾央雙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過去一眼,偏頭與離自己較近的一名警員道:「除了強占房屋以外,他們還打傷了我的鄰居。」

    他的聲音剛好能讓在場所有人聽到。

    那警員說:「我們來的時候,現場沒見到人,有派人到醫院去跟報警人了解情況,確實是有這件事,既然已經出現了傷人事件,就需要你們所有人跟我們到局裡走一趟。」

    屋裡頭忽然又跑出來兩個人,一個老婆子,還抱著一個小孩兒,另有一個十六歲左右女孩子。

    那老婆子本來是往肖瀾央站著的方向跑的,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離近了才發現他身後站了一排健碩的壯漢,陡然偏離原定路線,抱著孩子撲倒在民警腳邊。

    皺巴巴的一張臉擠作一團,她扯著嗓子,哭天喊地一通哭訴:「害人吶!肖瀾央你有沒有良心,從小就害我們一家子!讓外人把你親人送牢裡頭啊——!」

    不幸讓她給扒住的警員連連往後退,褲子差點兒被拽掉,粗聲呵斥道:「老太太,你再擱這兒耍無賴,我可就要以妨礙公務罪對你進行依法逮捕了。」

    肖瀾央的姥姥一聽,哭聲更加豪放,沒擠出幾滴眼淚,單純就是在張嘴乾嚎。

    姚遲失了耐性,眼角往上一跳,吐出一字:「吵。」

    那哪敢讓他摻和進去?

    馬西京兩三步跳到前邊兒,把那老人從地上給架起來。

    警員向肖瀾央詢問:「你們開車來的是吧?能坐下幾人?」

    肖瀾央彎眼笑道:「座位沒細數過,裝他們不成問題。」

    「行。」那人頷首,轉身和同事擺擺手,「全部帶走。」

    方才那一出鬧得動靜過大,尤其是肖瀾央大伯母的叫喚,擾醒周圍的幾家住戶,不少人已經探頭出來看熱鬧了。

    十幾個人從胡同里過,頓顯擁擠。

    街坊鄰里瞧見他們是從哪家門裡走出來時,面露瞭然之色,如見過街老鼠一般,低聲唾罵。

    氣性較大的人,壓不住心聲,放聲喊道:「警察同志!這家孩子從五歲開始讓他們欺負,你們可得管管吶!」

    老太婆不服氣地回嗆:「胡說八道!我們自己家的人,自己家的事,哪輪到你們外人多嘴的份?」

    她這一下激起眾怒,乾脆有幾個人從門後走出來,跟在後頭聲討。

    「狗屁的家人!」

    「人孩子父母沒了,你們連個葬禮都不給辦,搶了多少東西自己心裡沒數嗎!?」

    「老趙家幫忙給央崽申請的補貼他們都想貪。」

    「這些人還害死了老趙的大兒子!」

    肖瀾央父家母家兩方親戚讓他們一人一句噴得狗血淋頭,回嘴都回不過來。

    圍觀隊伍一直跟到了小區外,等車子駛離,他們才散去。

    公交車跟在執法車後,一路行駛到公安局。

    派出所內的燈光呈冷色調,一路跟送的警員也各個鐵青著臉,指著牆邊的椅子讓肖瀾央那兩家的親戚坐成一排。

    相比較之下,他們對肖瀾央等人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是熱情款待。

    「來,坐這邊兒,不用緊張。」一警員往桌上放下幾個紙杯,抓些茶葉挨個添在裡頭,又往杯里添了熱水,「誒,小張,醫院裡頭問到的情況怎麼樣?」

    肖瀾央很在意趙所生與徐慶的狀況,不聲不響地聽他們對話。

    肖家與井家的人是坐不住了。

    「跟我們家可沒關係,他們井家人動的手。」

    「那就是不小心碰到的,絕對沒有動手這回事。」

    警員將手裡的保溫杯重重擱到桌上,「嘭——!」的一聲響。

    他喝聲道:「還沒問你們呢!」

    然而那些人還在互相甩鍋,根本停不下來。

    姚遲橫眼掃向牆邊那排人。

    派出所內突然就安靜了,前一秒還吵得熱火朝天,下一秒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喉嚨,同時失聲。

    第20章 下雨天

    肖井兩方人本來就是為利益一時聚在一起,不經打敲。

    在局裡讓警務人員圍著,還沒說他們兩句,就嚇得開始內訌,將動手傷人的肖萬利、肖子義給供了出去。

    肖萬利的老母親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井家人的鼻子破口大罵:「來這兒的主意可你出的,現在把髒水都潑我們身上!?」

    「我們喊你來,不是讓你來打人的啊。」井思傑裝得跟正經人似的,一點兒不心虛,「本來想大家心平氣和的聚一起,把我外甥喊回來,商量一下房屋過戶的事,你兒子倒好,二話不說把人家鄰居給揍了,我們哪兒敢攔啊?」

    肖瀾央捧著紙杯坐在辦公桌旁,聽到這裡,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他輕笑一聲,毫不留情地現場拆台:「你跟你外甥商量事情,為什麼要砸我家的門?我又不認識你。」

    井家人讓他哽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井思傑一口一個舅舅外甥,說得好像自己與肖瀾央多親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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