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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1:47 作者: 十萬八千鯉
    肖瀾央對上那雙幽暗的眸子,沒法拒絕,畢竟昨晚他沒給出個情由就抓著姚遲親了一通,以後可能還得……稍微想一想,底氣便蕩然全無。

    趴在床上的少年直勾勾看著他,肖瀾央撓了撓頭髮,沒轍,只能點頭答應了。

    他扯了扯鄒巴巴的襯衫:「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姚遲:「噢。」他翻身下了床,跟在了肖瀾央後頭。

    肖瀾央回頭看了一眼:「我換衣服你也要跟來?」

    姚遲壓根聽不出他那話里「你別跟過來」的意思,衝著他點點頭。

    再次回到自己的領地,何果果早已沒了影。

    想到昨夜她向自己提到的話題,肖瀾央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在衣櫃前,扭身看向後方。

    姚遲側坐在桌邊的木椅上,右手手臂搭在椅背,筆挺修長的雙腿交疊著,一腳尖點地,弄出滴滴噠噠的聲響,他虛空盯著前方,正神遊呢。

    肖瀾央:「姚遲,問你個事情可以嗎?」他順手從衣櫃裡摘下一件淺灰的低領毛衣。

    姚遲瞥向他一眼:「說。」

    「你昨晚忽然跑出去是在追誰啊?」肖瀾央抱著挑選好的一套服裝,抬起一條腿把衣櫃門掃上。

    說話時,肖瀾央的目光又朝姚遲飄了過去。

    只見他搭在木椅上的手動了動,食指朝地板指指,拖著慵懶的腔調說:「你是傻子嗎?除了那隻死耗子還能有誰?」

    聽姚遲提到「死耗子」三個字,肖瀾央立即反應過來,他所說的人是住在樓下的薛非殊,這兩個人的關係肖瀾央看在看來,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他時常能看到姚遲在薛非殊周圍打轉,幾乎是每一天,兩個人都要在肖瀾央眼前上演一出你追我趕的戲碼。

    先是姚遲蹲守在薛非殊屋外,後來又有他將人壓在地上那事。

    在肖瀾央當時從兩人身邊路過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差不多是姚遲把人摁在地上要就地強吻……回想起來,心裡滋味頗為複雜。

    「你們兩個……」他猶豫著要怎麼向姚遲問起接下來的問題,再三思考,覺得有所不妥,又改口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我看周圍像你這麼大的人,在這方面……心思都挺活絡的。」

    話說到中途時,就接收到了姚遲向自己投來的狹促視線,噎了一下,才繼續把剩下用於修飾遮掩的說辭講完。

    肖瀾央站在那兒任他打量了一會兒,輕咳一聲,躲進了衛生間裡。

    再出來時,他換了身衣服,發梢掛著水珠子,整個人霧著一層水汽。

    姚遲稍稍昂起頭,鼻翼輕微動了動,忽然,打出一個噴嚏,他站起身,莫名其妙瞪了肖瀾央一眼,接著大步朝外走去,反手甩上房門。

    肖瀾央停下腳步,拿著毛巾擦拭頭髮的手頓住,想不透那人又是在鬧哪一出。

    小樓一層,大門完全被打開,十幾個身著深藍色工裝的人正忙進忙出,搬運大大小小的箱子。

    天花板上掛著顏色淡雅卻多彩的繡花球與晶亮的飄帶,原本的燈泡也換成了浮誇華麗的吊燈,玻璃鑽子串掛在上面,如同被定格在半空中的雨滴。

    四周牆壁貼上了鏡面,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明亮寬敞。

    正中央的展示台上,陳列著三個與真人等身高的人偶,三個人形做工惟妙惟肖,套著洛可可風格的大裙撐洋裝,正中間那個手裡還舉著一把花傘。

    目觀此景,電梯裡的肖瀾央半天沒緩過神,不知道何果果是從哪請來的團隊,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就把硬裝給搞定了。

    愣住的不只有肖瀾央一人,姚遲走出電梯的那一刻,全場陷入一片寂靜,針落可聞,肖瀾央清晰地聽到了有幾人猛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搬著東西的那些人模仿著螃蟹的移動方式,橫著腳走路,退讓到角落裡,生怕自己擋道。

    姚遲走到大門口,留意到肖瀾央沒有跟上來,不耐地停下,轉身向電梯裡張望:「走路都不會了?還要我背你?」

    倏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電梯廂中,那其中摻雜各類情緒,多數為不可思議、驚訝無比。

    第16章 弄丟了

    十來個人不算多,肖瀾央尚且能頂得住,在一眾人的注視下踏出電梯,嘴角掛著自然的笑意,快速走向出口的大門。

    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被公交車廂阻隔開,那輛載著他們的車子行駛入林間公路,淹沒於樹木之間後,小樓里的那些人才心有餘悸地收回視線。

    弧形的櫃檯後,何果果探頭探腦地站起身。

    「那煞星走了?」她喘出一口粗氣,朝旁邊的搬運工問。

    搬運小哥抹去額頭上的汗,點頭說:「啊,大白天的,他怎麼跑出來了?」

    這人的臉色沒有因姚遲的離去絲毫有好轉,反而更是緊迫焦急,紙箱脫手砸在了腳邊:「另一個是樓主嗎?怎麼又跟犼攪合到一起去了!?」

    十幾名小藍人憂心忡忡地聚集到一起。

    「要不要向上匯報?」

    「就剩這根獨苗寶寶了,再鬧出和上次一樣的事兒來,那不完犢子了麼?」

    何果果擠進人堆里,學著他們,壓低聲音道:「不用,依我看,他倆關係不一般吶。」

    唰唰十幾道目光掃向她。

    何果果煞有其事地說:「睡在一張床上的關係,絕對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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