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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1:47 作者: 十萬八千鯉
又是一記直球打得肖瀾央措不及防。
「你到底……在瞎想些什麼?」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姚遲,真是舉著放大鏡都看不透這種憨批。
懶得再跟姚遲鬼扯下去,肖瀾央打開樓下大門,迫不及待地甩開他,逃竄回了房間。
他活了二十一年,母胎單身到現在。
學生生涯期間,也曾受到過同齡人的青睞,幾乎都讓他遊刃有餘地應付過去,唯獨對上姚遲,他就只有躲的份。
畢竟人家能靠腦補走完全流程,他能怎麼辦?
再多扯上幾句怕不是要被迫領結婚證。
洗漱完過後,臨近凌晨兩點,肖瀾央實在是累得不行,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倒在床上卷著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因為沒有吹風機的緣故,他盡力了,頭髮還是呈半濕半乾的狀態,不一會兒就沾濕了枕頭,涼意順著脖子往裡灌。
冷……
現在他開始覺得這床被褥太薄了些。
叩、叩——
房門作響,肖瀾央痛苦地睜開雙眼爬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太多的緣故,沉重的腦袋在隱隱作痛。
視力不能很好的適應黑暗的環境,他掌著牆,順著摸到了房門前。
門外,姚遲夾著一床被子,歪著身體,百無聊賴地靠在牆壁邊。
肖瀾央還沒問出一聲「你有事?」就被姚遲扔來的被子糊了一臉。
「賞你了。」淡淡的話音。
肖瀾央抱著被子,作愣片刻,硬是搞不清姚遲怎麼忽然轉性了。
想來想去,還是道了聲謝:「謝謝?」
姚遲的目光落在他濕漉漉的髮絲,表情隨即又染上了嫌棄的意味:「真是沒用。」
「……」肖瀾央呼吸一滯,心底剛生出的那點兒好印象瞬間煙消雲散。
一番先抑後揚再抑的操作完畢,姚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肖瀾央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關上的房門。
第二天一早,鬧鐘聲還沒響,肖瀾央先讓又一次響起的敲門聲給擾醒了。
醒來後,他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一隻手的手背掩在額頭上,重重地喘出一口氣,煩躁地坐起身來。
他以為門外的人又是姚遲,根本沒有掛上好臉色,冷著臉打開房門,卻意外看到了樓下的租客。
薛非殊眼神一亮,搓著手說:「我請你吃飯啊?」
他的聲音特別的小,說完之後,還賊頭賊腦地轉身向後看,防著姚遲會出現,隨時開溜的樣子。
肖瀾央沒脾氣地低下頭,緩神片刻,牽扯起嘴角道:「薛大哥,現在才六點,天都沒亮。」
大早上的被迫營業,非常想漲房租了。
薛非殊說:「周六行嗎?我請你出去吃,別帶那個……」話說到一半兒,熄了聲。
「嗯,行行,一定去。」肖瀾央根本沒聽清楚對方在講什麼,只管敷衍行事地點頭應道。
這時,薛非殊後方不遠處的那扇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忽然,一道黑影從裡面撲了出來,快得驚起一陣力道不小的風,薛非殊跟腳底抹油了一樣,一瞬間躥出幾米遠。
那道影子沒剎住車,直直朝肖瀾央撞來,他被迫一頭悶進了姚遲懷裡。
「礙事。」姚遲順手攬了他一把,接著扭頭就朝樓下追過去,嘴裡罵罵咧咧,「臭耗子,讓爺吃了是賞你面子。」
肖瀾央抬手揉了揉突突跳著的太陽穴,沒忍住爆出一句髒話:「草!兩個神經病。」
他用力甩上房門。
哐——!
一下震天的響聲,仿佛整個房間都開始跟著搖晃。
肖瀾央一頭扎回床上,整張臉埋在枕頭裡。
過了一會兒,他回味出不對勁,他和薛非殊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怎麼忽然就跑過來要請他吃飯?
越想越覺得有問題,神智漸漸清醒,肖瀾央徹底失去了睡意,再次從床上爬了起來,裹著被子打了個抖。
過熱之後又是過冷……他遲早得上冷熱交替重感冒。
接下來的兩天,肖瀾央沒有再被惱人的高溫所困擾,不僅如此,曹康也連著兩天沒有出現在公司。
同事之間都在猜測是那天的事讓曹康顏面盡失,沒臉再來公司了,又或者是因為小腿骨折住院修養了。
午休時間,不少人都聚集在茶水間裡歇息,就著有關於曹康的話題閒聊,肖瀾央不過是去接杯熱水的功夫,就被幾個人強行拉進了八卦小組。
「肖瀾央,曹康有再去找你弟的麻煩嗎?聽說他骨折住院了。」經過那天晚上的狂歡,劉玥與年輕員工之間的疏遠感被消磨掉不少,很自然地參與其中。
肖瀾央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吧。」
范巧得意道:「我就說吧,要是因為骨折的事請假,他肯定鬧得人盡皆知。」
馬羨雲忽然傾身,壓低話音,噓聲道:「我跟你們說吧,他家裡人幫他和人事部請了長假,說是染上了什麼重病,人事部要他們出示醫院證明……後來又改口說是中邪了。」
范巧沒繃住,「噗——」一下子把剛喝進嘴裡的水噴了出去:「就這?你信了?真就離譜唄,這都能編的出來。」她趕緊抽出紙巾,一邊兒擦茶几一邊說。
肖瀾央站在旁邊沒說話,他倒是覺得馬羨雲的說法可信度不低,姚遲那個人實在邪乎,曹康當晚的反應明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