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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18:16 作者: 打字機N號
    賽馬每天可不止一場,沒中的人也不灰心, 埋頭研究馬冊, 抓緊時間用一個小小的機器下注,或是去賽馬場門口的櫃檯買馬票。

    「那是「投注寶」, 用那玩意就可以給你看中的賽馬下注。」阮從昭邊走變向江一留介紹, 「這賭馬的玩法你還不知道吧,到時候你就好好看我玩,我在這方面, 還是有不少心得的。」

    阮從昭笑了笑,依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白叔,黃叔,這是我妹妹阮阮,這是我家一遠房親戚。」

    「林伯,這面料的生意我爸過些天就從米國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再一塊詳談。」

    「傅老,許久不見你的精神還是這麼矍鑠。」

    ……

    一路走來,阮從昭見到了不少熟人,熱絡地打著招呼。他在商業上沒有自己兩個哥哥精明,也沒有二叔家的堂哥穩重,不過作為一個優秀的紈絝子弟,他也知道不給自家人惹事,對於那些需要交好的人,他自然表現地極其禮貌熱情,不論私底下怎麼腹誹,至少面子上得把禮數給做足了。

    「港城這賭馬可從來都不只是賭馬,你多學著點。」

    一路上寒暄過來,阮從昭幾乎都保持著微笑的表情,即便在指導江一留的時候,面上的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直到走到自己的包房,才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臉部肌肉,大大咧咧像一個沒有骨頭的大型犬一樣,癱倒在座椅上。

    阮從昭說的沒錯,在港城,賽馬還真不只是個消遣的玩意兒。

    賽馬這項運動最早是從y國傳過來的,不同於西方人的賽馬文化,港城底層百姓對於馬的熱愛極其有限,他們喜歡的只是賽馬的衍生產品----賭馬。

    對於西方人來說,賽馬就像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和看電影聽音樂會一樣,只是賽馬更讓人放鬆,三五個親朋好友,拿著啤酒飲料,大口暢飲,大聲交談。但是這樣的場景,你在港城幾乎是看不到的,港城的馬迷在賽馬的時候幾乎沒有交流,拿著一本馬冊或是近些日子的馬報研究每一匹賽馬獲勝的機率,即便和身邊人交流,也三句離不開賭字。

    不過,在港城也不是所有人都將賽馬的樂趣停留在賭馬的階段,這種層次太低級,拿那些擁有一定財富和社會地位的人來說,賭馬除了日常放鬆,還是一個很好的社交平台,通過賽馬培養感情也算是港城上流社會的一種賽馬文化。

    就拿阮從昭剛剛見到的那一群人來說,他們可不簡簡單單是來賽馬的,談生意,顯身家,往往都是在那麼一場短暫的賽馬比賽中。

    「阮少今天要不要玩兩把。」那個帶路的經理彎著腰在阮從昭的耳邊問道。阮三少可是他的大客戶,像他這樣的馬場經理整個賽馬場可不止一個,除了工資,他們的紅利靠的就是這些買主。阮從昭出手闊綽大方,他也樂的討好。

    「行,你去叫個侍應過來,給我下單。」阮從昭揮了揮手說到,來賽馬場不賭幾把怎麼行。

    很快的功夫,幾個侍應生就端著飲料和一些瓜子水果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侍應生走在最後頭,手上拿的就是阮從昭剛剛給他們介紹過的「投注寶」。

    「給你們望遠鏡,現在這第二場賽馬還沒開始,所有的賽馬都在左側的展示台示跑,這時候你能看到每一匹馬的狀態,不過這也得靠眼力,一般人也看不出什麼區別來。」阮從昭拿過侍應遞來的幾個望遠鏡,遞到江一留和妹妹的手裡。

    阮阮還從來沒有玩過這種東西,躍躍欲試地接過望遠鏡,照著三堂哥說的那樣,觀察起了那些賽馬。

    「你們是第一次來玩,也可以試著下兩把注,贏了歸你們,輸了算我的。」阮從昭豪氣萬丈地說到,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巨帥氣,巨有魅力。

    那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現在一定被他折服了吧。阮從昭看著依舊沒什麼反應的江一留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一定是他的王霸之氣太強,導致對方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沒錯,一定是這樣。

    阮從昭接連幾次的挑釁對方都不當回事,多少讓他有些挫敗,只能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讓自己好受一點。

    江一留可不知道短短一晃神的功夫,居然讓對方腦補了這麼多,他現在只是看著這個久違的賽場,回想自己上輩子僅有的和賽馬的那次接觸。

    上輩子的江來娣也曾來過港城,不過是因為她所工作的米國總公司和港城分部有一些事物需要接洽的原因,她作為華國人,剛好可以作為一個免費的翻譯,是以,這種半出差半旅遊的好事才輪到她的頭上。

    港城的沙田馬場作為一個港城代表性的景點,江來娣自然也在同事的極力邀請下,來過一趟。也是在那一次,她稍稍了解了一些關於賽馬的規則,不過,也僅限於了解。當時的江來娣是個現實的女人,從來沒想過靠這種手段一夜暴富,所以在同事們都興致沖沖地下注的時候,她也只是在一旁旁觀罷了,那天她的同事每人都下了一百米金左右的賭注,只是命運之神顯然沒有眷顧他們,最後的結果就是血本無歸。江來娣也十分慶幸當時的自己沒有和他們一塊下注。對於旁人來說一百米金或許就只是一筆小數目,可是對於那時候的江來娣來說,那就是小侄女美玲的教育基金。米國的大學,一向都不便宜,尤其是好的大學。

    上輩子的江來娣沒錢不敢賭,這輩子的江一留倒是有了點興趣,想要嘗試一下這個新鮮的玩意。

    「這東西怎麼玩,三哥,你快教教我。」阮阮拿著望遠鏡,看著那一批批毛髮光滑油順,體形精健強碩的賽馬,克制不住內心的好奇。

    她這個年紀正是最活潑的時候,對什麼事都好奇,這一下子接觸到一個以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東西,自然就矜持不起來了。

    阮從昭看著阮阮激動地紅撲撲地臉,一瞬間有些後悔,自家乖萌的小妹妹不會在他的指引下變成一個小賭鬼吧,要知道,這玩意兒沒有強悍的自制力,最好還是不要碰來的好。你看看台最下面那幾排,有多少都是妄圖靠賭馬發家致富,最後搞得家破人亡的。

    阮阮過完年也才十六,還不是定性的年紀,家裡有一個大姑就夠讓人頭疼的了,他要是把阮阮教壞了,那只能以死謝罪了。

    「阮阮,你以前都沒玩過,待會你就看看三哥怎麼玩。」阮從昭打退堂鼓,對著自家萌萌噠小妹妹安撫道。

    「三哥最壞了。」剛剛還在那誇下海口的男人一下子就反悔了,阮阮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一旁的江一留,小寶哥哥最好了,一定不會像三哥那樣的。

    江一留看著小姑娘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他,多硬的心都軟了,只能苦笑著繳械投降,「只能買一次,到時候就當時我們兩個合買,以後你可不能自己偷偷摸摸來這裡。」

    阮阮也不是那種不聽話的孩子,讓她偶爾嘗試一下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好歹這還是在他的看管下的,總比這次不滿足她,以後她偷偷摸摸和別人來好。

    江一留看著小姑娘開心歡呼的模樣,心中嘆了口氣,他果然不是個「嚴父」,以後有了孩子,還得有一個「嚴母」看著才成。不然孩子撒撒嬌,他就繳械投降,那孩子得被他寵成什麼樣啊。

    江一留這頭答應了下來,阮從昭頓時就不滿了,合著他是壞人,那臭小子到當了好人,又在他的寶貝妹妹面前刷了好感,他帶那小子來賭馬,到底是打壓他還是幫他啊。

    阮從昭憋了一肚子的氣,瞪了江一留這個「不懷好心」的小白臉一眼,將自己第二場的押注報給一旁的侍應生。

    「哪一種賭法倍數最多?」阮阮想著只能玩一次,那乾脆就玩一次最大的。

    「咱們這倍數最多的玩法就是「3T」,不過中獎的機率也很低。」侍應低著頭回答道,這麼一個標誌的小姑娘,不知道是阮三少的妹妹還是女伴,不過無論是誰他都得罪不起。

    「你說的那個「3T」怎麼玩?」阮阮好奇地問道。

    「小丫頭,人小心不小,你三哥我都沒有嘗試玩過這個難度的。」阮從昭趴在椅子上,拿了顆葡萄笑著說到,這3T是賭馬裡頭中獎機率最低的,玩3T,得在第三、四。六場比賽里猜中每場比賽的前三名,而且得在第三場比賽開始前下完注。在此之前,你不知道參賽的馬匹,不知道每匹馬的身體狀況。完全就是一個靠運氣的玩法,靠的還是逆天的好運。

    在阮從昭看來,玩3T等於是給馬場送錢。當然,這種玩法難度高的,獲利自然也大,基本可以達到幾十萬倍的獎金。不過自從港城有賽馬以來,中過這個獎的不滿一個手掌。

    江一留對玩哪種無所謂,反正也只是為了讓阮阮開心。

    「那就玩「3T」吧,阮阮你喜歡哪幾個號,自己下注。」江一留來港城的時候兌換了一些米金,賭個馬他還是賭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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