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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17:11 作者: 勻妙合
    「你牽著牛來回走就行,我在後面扶著犁。」和她一起犁田的魔宗弟子說道。

    「它這麼大,能聽我的話麼,萬一發狂用角牴我怎麼辦?」她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別看牛長的這麼大,但是它很溫順的,你看那邊的容小公子,不是已經犁起了地麼?」魔宗弟子說完指著一塊田說道。

    她抬頭看去,果然見容非穿著一身利索的緊衣正站在犁上犁弟,而且他不需要專門的人牽繩,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

    他站在清晨陽光下的犁上,一手牽著牛繩,一手握著鞭子,雖然一身泥水的,但也不失俊美。

    不僅僅是他,寒江雪的其他弟子也在認真的做事,有的犁田,有的砍雜草,有的修出水溝,一切有條不紊,可見也是做慣了的。

    明明這樣的事可以交給江陵城的百姓去做,他們完全不用在泥水中弄髒自己乾淨的衣衫,但沒有人抱怨,更沒有人偷懶,這一點是舒明雪非常佩服的。

    「你一定要乖乖聽話啊,可千萬別踩撞我。」她一邊說著一邊試探的伸出手去撫摸大黑牛的頭。

    那大黑牛原本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但是今天在她面前卻異常的聽話,甚至,濕漉漉的眼睛裡還有著恐懼,它不是在懼怕她,而是在懼怕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讓它本能的想要逃跑。

    好在她的眼神溫柔,並沒有要傷害誰的感覺,這才讓它能鎮定的站在她的身邊,履行一頭牛的神聖職責——犁地。

    開始犁地後,田間狀況不斷,主要是不會耕種的魔宗弟子引起的,一會兒牛不聽話,一會兒犁不聽話,又或者水裡有螞蝗和水蛇,嚇的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的女孩子們不斷尖叫。

    舒明雪也害怕這些東西,但奇怪的是在犁完好幾塊地之後,她周圍都沒有這些可怕的水生物出現。

    唯一見到的一條小青蛇,也在她剛看見的時候,倉皇的逃跑了。

    春種一共進行了五天,前三天犁地整地,後面兩天便是育種,弟子們將剛發芽的稻苗小心的撒在田裡,然後布置結界保護著,等著這些小芽長大後,便來分苗栽種,那時候又會忙碌一陣。

    這五天裡,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就睡,因為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她也沒怎麼見到容非和元琛。

    等第五天終於忙完吃晚飯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他,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而是神色匆匆的向另一方向走去,而他要去的地方,是刑堂所在。

    「在看什麼?」元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她嚇了跳:「你屬鬼的麼,走路都不出聲。」

    元琛不屑的掃了她一眼:「是你心不在焉,還怪我走路沒聲。」

    她不想同他說話,於是徑直向膳堂走去,元琛卻在後面跟著:「你們那幾個人里,是不是有一個叫玉珠的?」

    「嗯,怎麼了?」她還是搭理了他,因為他提到了玉珠。

    在上一世,玉珠在來寒江雪不久就下山了,據說是因為她父親那邊的人找來了,在對寒江雪再三保證後,將她帶走了。

    他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經過才壓低聲音道:「她趁春種的時候誘惑寒江雪的弟子靈修,被抓了個正著,現在兩人正在刑堂呢。」

    「靈修?」她很是驚訝。

    「你驚訝什麼,這不是你們樂玉之山的女子最擅長的事麼?」元琛不屑的說道。

    她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向刑堂的方向走去。

    如果玉珠真的是引誘寒江雪的弟子靈修,那麼上一世她就絕不可能是被她父親那邊的人帶走了,而是——死亡。

    寒江雪雖然允許魔宗弟子在寒江雪居住,但是十分排斥自家子弟被魔宗門人沾染,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她小心謹慎的原因。

    「你要去刑堂?」元琛看出了她的想法,「我勸你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免得引火燒身。」

    「我擔心她會出事。」她依舊向前走著:「靈修這件事,罪不至死吧?」

    玉珠的膽子很小,也沒絕情丹可吃,怎麼會在來寒江雪不久就同人靈修的?

    「的確罪不至死,但是她觸碰了仙盟的底線,換了我們梁武,也是要殺的。」元琛的話里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仙盟的底線?」她冷笑一聲:「天下的仙門靈修者還少麼?搶奪資質佳的女子做爐鼎的修士少麼?這些人如今被殺了麼?」

    元琛傲慢的回道:「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她忍著氣問道。

    「因為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只能臣服強者,他們所有的挑釁都會被抹殺,引誘強者靈修,就是挑釁。」元琛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溫度,顯然這樣的觀念在他的認知里是根深蒂固的。

    她停下腳步,抬著頭冷冷的看著他:「所以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對吧。」

    「你可以這樣理解。」他毫不遮掩。

    她笑了笑:「我覺得你剛才有句話不對。」

    「哪句?」他不覺得自己會說錯話。

    她回道:「你說弱者引誘強者靈修就是挑釁,我覺得不對,因為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她靠近他,壓低了聲音:「也可能是別人饞你身子,只是想同你睡覺而已。」

    元琛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卻很得意,她知道對付他這樣的小古板,就要用他最排斥最不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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