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自責

    門外收起對講機，道：「抱歉，二樓的洗手間已經關了，周圍都沒有人了。」

    顧斜陽捂著嘴巴，淚如雨下，倪子洋直接拉著她的手往一邊走，道：「不要浪費時間，振作一點，我們去下一家商場找找看！」

    聞言，她用力地點點頭，跟著倪子洋一起加速奔跑！

    鬧市區的夜場，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迷人眼眸的各色霓虹閃爍不斷，一張張陌生的臉混合著室外早冬冰冷的空氣，凝結成一絲絲沁涼注入了顧斜陽的心田。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不過如此！

    倪子洋的那隻大手，始終不曾放開她！

    不管是護著她擠過人潮，還是拉著她大步奔跑，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度，一路上沒再說什麼安慰的話語，卻帶著比承諾更為鄭重的厚實感，通過不離不棄的動作，將顧斜陽漸漸涼下的心再一寸寸捂熱！

    下一家商場是十點半關門的，現在還可以進去，只是他們焦急地趕到了二樓，洗手間門口卻沒有杜筱雅的身影。

    顧斜陽鬆開倪子洋的手，衝進了女洗手間裡，一間間拍著門板喊著、找著：「外婆！外婆！」

    可是裡面沒有！

    她越過人群沖了出來，一臉沮喪懊惱！

    倪子洋上前將她緊抱在懷：「不怕！不要氣餒！咱們去下一家！」

    他堅定的口吻帶著無形的信念，給了她堅強的力量！

    她回握住他的手，點點頭：「好，抓緊時間去下一家！」

    就在他們一口氣衝下商場門口的時候，喬歐的電話打了過來！

    因為害怕鬧市區太過喧譁，所以倪子洋一直將手機調成了振動加鈴音，然後緊緊抓在另一隻大手的掌心裡！

    他一看是喬歐打來的，趕緊接聽：「喂！」

    喬歐道：「我找了兩個，中央跟新百都沒有，小天星找了大洋百貨也沒有，我的女兵將前面的大大小小店鋪，有女洗手間的都找了一遍，都沒有！你們那裡情況怎麼樣？」

    倪子洋凝眉，有些擔憂地看了眼顧斜陽，對著電話道：「沒有，我跟陽陽找了金鷹跟萬達，都沒有！」

    喬歐凝眉：「那就沒有了啊！都找遍了啊！我還想著去萬達再去找找的，原來你們已經去過了！」

    很快，小野寺沖了過來，氣喘呼呼地來到倪子洋面前，焦急道：「我連萊迪地下商城的女廁都找了，沒有啊！」

    都說人多力量大，可是這一會兒，居然都不能在商業街找到一個老人！

    顧斜陽拿著手機一遍遍撥打著那個號碼，始終關機！

    倪子洋想起了什麼，也拿著手機打了家裡的固定電話，可是家裡的座機響了一遍遍，根本沒人接聽！

    「報警吧！」顧斜陽忍不住了，她拉著倪子洋的袖子，道：「報警吧！好不好？嗚嗚我外公跟媽媽就是死的不明不白的，我不想外婆也是這樣的，嗚嗚」

    說著，她靠著倪子洋的胳膊哭了起來！

    而倪子洋在聽見她剛才那句話的時候，面色一緊！

    她的外公跟媽媽……難道說，也是「被意外」的死亡？

    他清楚地記得領證的那一天，他載著她第一次來到公寓樓下的時候，他在車裡問她，如果她有什麼委屈，可以告訴他，也許他能幫到她。她當時回答說，她不想拿他當槍使。

    現在回想起來，難道她心裡藏得最深的，是這件事情嗎？

    倪子洋越想，心中越痛！

    他將顧斜陽抱的緊緊的，哄著：「不怕，一定會找到外婆，不急！」

    現在報警肯定沒用，因為人這才消失半個小時而已！

    半個小時前，外婆還給他們打電話的，這麼短的時間，警方根本不可能受理！

    很快，洛天星跟喬歐都過來了，那幾個女兵奉了喬歐的命令又回去找了起來，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了，一家家商場就這樣關了門，可是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顧斜陽仰著腦袋，看著這座熟悉卻倍感陌生的城市，哽咽著：「外婆，你到底在哪裡啊！嗚嗚」

    她好後悔，怎麼就想不起來要給外婆買一個手機呢？！

    對此，倪子洋也在自責：「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給外婆配個手機的。」

    小野寺聞言，擰著眉，淡淡道：「當時外婆一定很害怕，她還是借了別人的手機打過來的，想想她當時的處境，一定很害怕。」

    小野寺剛剛說完，洛天星就抬手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

    這男人，有什麼話放在心裡好了，就這樣說出來，顧斜陽肯定該更加難過了。

    喬歐想了想，道：「做兩手準備吧！外婆不是說，她撞破了你小媽跟一個男人的秘密嗎？那你就給你媽打電話，說點什麼，讓她就算真的把外婆抓在手心裡，也暫時不敢動她！」

    處理這種事情，喬歐的經驗比較多。

    他沒有親手做過，但是當年在b市的時候，一家子過的轟轟烈烈的，他經歷的多了，自然能尋出一些經驗來。眼下，不管是顧家的事情，還是倪家的事情，跟洛家的事情一比，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倪子洋聞言，贊同地點點頭：「喬喬說的沒錯！」

    「可是，我…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威脅小媽的。」顧斜陽木訥地想著，大腦中一遍遍地過著所有跟小媽相處的點滴，越想越苦惱。

    洛天星提醒她：「假設的，試探的，也可以！你覺得她最可能做了什麼，哪怕你沒證據，但是你說的言辭鑿鑿的，她要是沒做過就罷了，要是真的做過，一定會害怕，一定會被你牽制住的！」

    小野寺凝眉瞥了眼洛天星。

    這哪裡像是十五歲的少女，簡直太聰明了。這麼樣一個人精，喬歐居然有膽子去赴湯蹈火，這種事情，換了他跟倪子洋，他們才不干！

    說白了，跟洛天星在一起，是她玩你；跟顧斜陽這種連思維方式都很純淨的女孩子在一起，是你掌控她！

    顧斜陽聽了洛天星的話，點點頭，擦擦眼淚，握緊了手機，努力組織著語言，準備給小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