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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14:05 作者: 覺酉星
    「不用,我不吃。」曹帥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誒你去哪?」倪泰若來不及多想,趕緊追出去。

    打從她醒來就不對勁。

    「去博物館。」曹帥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我陪你。」倪泰若也不怕被人認出來,直接跟著跑出去,邊跑邊給秦琪打電話跟她說自己先走一步,讓她把出院手續辦好。

    倪泰若一路跟著她到了外面,拉著她的手往停車場走:「坐我的車。」

    到了博物館,還沒開門,曹帥就一直等,望眼欲穿的等。

    她這樣子看的倪泰若心裡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跟我說啊。」

    曹帥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該怎麼跟他說,就只能憋著。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博物館開門,曹帥幾乎是開門的下一秒就直接沖了進去,結果發現沒帶身份證。

    倪泰若能感覺到曹帥的那種絕望,反覆跟工作人員溝通,甚至詢問報身份證號或者押下他的身份證是否可以,但都只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都不行。

    「要麼我回去給你拿。」倪泰若說。

    雖然回家到這邊來回要兩個多小時,但為了曹帥值得。

    「不用了。」曹帥搖頭,坐在博物館門口一側的台階上,把頭埋在雙臂之間。

    一直以來她都不認命,不然也不會當上女將軍,她就是不服輸,但這次不服不行。

    她就是沒能力回去,沒法看看爹娘過得好不好。

    滿腔的無助感一點點吞噬著她,曹帥第一次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走,上車,我們回去拿身份證。」倪泰若全然不顧周圍開始聚集的粉絲,拉著曹帥起來就往車裡走。

    倪泰若也不想再問她怎麼了,她現在想去博物館,那就帶她去。

    回到家,倪泰若直接拿鑰匙開門,這才想起來她的身份證應該在吳珍眉那裡:「我給吳珍眉打電話,問她要一下身份證。」

    「莎雕呢?」曹帥回到家才想起來她的莎雕。

    「我一直照顧它呢,淘氣的很。」倪泰若剛一進屋,叫了一聲莎雕就衝過來抓他頭髮,一點都不留情。

    反倒是對曹帥,超級溫和,甚至站在她肩頭還蹭她脖子幾下。

    「我昏迷的這一個月,辛苦你了。」曹帥總是不能相信,明明她才去了三天,怎麼就變成一個月了。

    但不管是一個月還是三天,她沒能看上爹娘一眼都是事實。

    「不辛苦,你醒了就行。」倪泰若電話撥出去沒多久,吳珍眉就接了。

    「曹帥醒了。」倪泰若說。

    「真的假的?讓她接電話。」吳珍眉還在發愁這傢伙什麼時候醒,這就醒了。

    「曹帥,你接個電話。」倪泰若把手機放到她耳邊,小聲說,「吳珍眉。」

    「眉姐,讓你擔心了。」曹帥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吳珍眉鬆了一口氣,「當初醫生說你太累暈倒了,最近我都先不給你安排工作,你出去玩玩放鬆一下。」

    「謝謝眉姐。」曹帥說。

    忽然這麼客氣吳珍眉都有點不適應了,不過人沒事就好:「電話給倪泰若,我有事跟他說。」

    「眉姐要跟你說。」曹帥把手機遞迴去,跟莎雕玩。

    這次回去也沒見著她的大雕。

    曹帥越想心裡越難受,她長嘆一口氣,長這麼大第一次特別想哭。

    「嗯嗯,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倪泰若掛了電話,一轉身就看到曹帥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從未見過她如此。

    印象中她一直女強人一樣,突然變得柔弱起來,肯定是受了刺激。

    最讓倪泰若想不明白的就是,她是獲獎後暈倒,躺在床上一月有餘,中間沒發生任何事,為什麼會一覺醒來就變成這麼脆弱了。

    莫非是覺得工作耽誤了太久?

    怎麼都覺得不應該,但問她她就是不說,倪泰若也覺得十分頭疼。

    「曹帥,你……」倪泰若想過去抱抱她,又怕她抗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保持一個略微舒適的距離說,「走了,我們去拿身份證,然後我陪你去博物館。」

    「好。」曹帥說完又道,「我獎盃呢?」

    倪泰若哭笑不得,指著大廳最顯眼的位置:「那呢,我都給你放好了。」

    曹帥掃了一眼,也就這個還能給她一點安慰,至少沒白來一趟。

    曹帥摸摸莎雕,抖抖肩膀讓莎雕飛走:「待會我就不上去了,在車裡等你。」

    取了身份證,曹帥如願進了博物館。

    她一路尋找,終於在三樓的展廳找到一套跟父親當時穿的差不多的衣服,旁邊還有束髮冠。

    倪泰若戴著口罩跟在後面,眼看著曹帥駐足這裡遲遲不願離去,目光炙熱,像是看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他走過去問:「這個……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曹帥點頭,盯著衣服沒說話。

    半晌她開口:「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你說。」倪泰若洗耳恭聽,她願意說,自己就願意聽。

    「我夢到我在古代,是將門後人,一個女將軍,一直都是所向披靡,令敵國聞風喪膽,直到有一天被人陷害,我輸了,還死了。」曹帥知道自己說的他不會信,換做是誰都無法相信,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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