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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36:53 作者: 清韻小屍
    第51章 紅葉12

    營口西尊老養老院是東瀾城西市郊處的一處民辦養老院, 這座養老院創辦於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

    洛思微先去看了看這家養老院的舊址,鏽跡班班的大鐵門緊鎖著,透過鐵門的縫隙可以往裡看到養老院的現狀。

    裡面的房子屋頂缺瓦,長滿了青草, 牆壁上裂開了拳頭大的裂縫, 這裡已經是危房了。

    非常矚目的是, 在養老院的院子裡, 有著一株非常高大的紅楓樹, 現在是夏天,楓樹的葉子還是綠的, 但是已經可以讓人聯想到, 如果到了秋季, 樹葉全部變紅,逐漸飄落會是怎樣一幅如畫的景色。

    洛思微隨後帶著倪湘去附近的街道找到了工作人員打聽情況。

    養老院原來的院長叫做齊雲生,曾經是當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原本是一位大學老師, 後來離校開始創業。

    當時東瀾鼓勵私人養老院的創辦, 他就響應號召,齊雲生從政府處利用政策優惠租了一片老房子, 改建後開了一家養老院。

    養老院初辦的時候規模不大, 只有三十幾張床位。後來隨著社會老齡化, 需求越來越多, 逐漸增加到八十來個床位。養老院很快人滿為患。基本上一位老人還未去世,就有人來預定著床位,當天就會住進來。

    齊夫人名叫劉彤, 是個很會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女人, 是位把養老院管理得井井有條的賢內助。

    養老院最輝煌的時候, 配有護工、廚師,等相關的工作人員十五名。收入來源基本上是老人們交過來的款項還有一些政府的補貼。

    養老院由盛轉衰是因為劉彤忽然腦梗去世,自她離世,養老院逐漸顯出了頹勢,齊雲生支撐了幾年,逐漸入不敷出。

    齊院長開始不斷地把家中的錢款貼進去維持養老院的日常開支,到最後自己也心臟病去世,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工作人員感慨:「唉,齊家夫婦是好人啊,他們和那些住在養老院裡面的老人都是好朋友。只是可惜走得早……」

    洛思微問:「後來呢?這家養老院的管理換了誰?」

    街道的人想了想:「齊院長去世,這家養老院就歸了她的女兒齊茉雪。她接了一年左右就倒閉了。」

    一旁的一位女工作人員道:「那丫頭啊,可和她的爸媽不同,她從小學習很好,後來她爸媽送她去國外留學,畢業以後進了大公司,還嫁了一個外國人。齊院長忽然病重,把她從國外叫回來,她就和丈夫離了婚,回了國,臨終時,齊院長把這家養老院託付給她。不過我覺得,她是把養老院當成是拖累了,要不怎麼很快就把養老院關了?」

    有人道:「她想要改革養老院,可那不是容易的事,她的步子邁得太大了。」

    洛思微問:「她想怎麼改革養老院?」

    工作人員道:「我們都是外人,不清楚具體的,就是想要增加收費一類的吧,這件事沒有推行下去,很多人反對。」

    洛思微問:「那養老院關閉,那裡的老人們去了哪裡?」

    「那些有錢的老人,自然去換了其他的養老院了,有子女的就被子女接走了,有房子就自己回家。重病的被拉去了福利院。最慘的嘛,就是沒房子也沒親人,小毛病不斷,但是又不會馬上死去的老人……」說到這裡,社區的工作人員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其他人說到這裡也開始連聲抱怨。

    「這是附近幾十公里內最便宜的養老院了,那些老人除了住在這裡還有哪裡可以去啊。」

    「關院的那天,好多老人都在門口哭,全都不願意回去。」

    「他們在養老院裡住在一起還有個伴,自己獨自一個人回去,死在哪裡都沒人知道。」

    倪湘問:「那這些老人後來被怎麼安頓了?」

    「那叫什麼安頓啊,基本上就是被趕了出去。那丫頭啊,把不願意走的老人的被褥和人都拉出來,說了幾句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投奔親友,隨後就鎖了門走了。」工作人員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回想起當時的狀況。

    旁邊一人也道:「後來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路過了還看到有老人縮在牆角哭呢。他們在養老院裡住了那麼多年,早就把那裡當做家了。」

    倪湘在一旁記錄著,撇了下嘴,她聽不下去了,覺得這樣的處理太過狠心。

    洛思微又問:「那麼當時的養老院有留下名冊嗎?」

    她希望確認,喬相君以及其他老人的去處。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我們社區沒有,你們要不去找齊茉雪問下?說不定她那裡還留了一些什麼資料。不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那批老人,不知道還有多少活著。」

    洛思微讓唐璽去仔細查了。齊茉雪在東瀾市工作,她今年36歲,離異,目前單身,無兒女,是一家外企的中層。

    趁著下午還有時間,洛思微約了齊茉雪,帶著倪湘又殺了過去。

    齊茉雪所在的公司也在東瀾的城西,聯繫過後,齊茉雪約她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見面。

    洛思微和倪湘先到了,她們挑選了咖啡廳角落的一個位置。

    東瀾的這一片都是高檔的寫字樓,巨大的落地窗,帶著挑高的咖啡廳,往來都是衣著得體的白領,仿佛和那座年久失修的養老院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落座不久,兩人就看到一位女白領從電梯處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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