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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12:40 作者: 翡冷萃
    徐盈玉嗔怪地看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又把聲音放低:「小姜從醫院回來跟我說,他挺聽你的話?」

    姜阿姨的原話是:「我發現越先生看著凶,但其實沒脾氣,小寶讓他一口飯一口菜,他就一口飯一口菜,叫慢點就慢點,說不想喝水,小寶說要喝半杯,就乖乖喝了。小寶一下午睡覺,他自己坐床上忙,偷空就朝小寶那兒看。」

    江明月不習慣跟他媽聊這種事,而且徐盈玉的語氣讓他有點臉紅,轉開臉說:「他也那麼大個人,說什麼聽不聽呢。」

    徐盈玉看他這樣,倒是真的喜歡越仲山的樣子,更放了一半心:

    「我是說,他要是動輒硬邦邦的,那還有理論的必要,但要但凡你說兩句,他都肯聽,生悶氣就沒意思了。年輕人剛過到一起,哪一對沒點雞飛狗跳的事?重要的是那份心,他是願意好好過,有錯都肯改,就算很難得了。」

    前一陣江明月計劃跟同學出去玩,越仲山就因為那個鬧了個大動靜,說可笑不可笑,說嚴肅也不嚴肅,站在江明月的立場,總歸是堵得慌,還沒法上綱上線。

    一說就是扎心的話,畢竟再怎麼也不能對著住院的人說是故意的,徐盈玉就一直怕他心裡憋著。

    但其實徐盈玉也不是為越仲山說話,只因為江明月就這一點不好,不要好的人惹了他,他二話不說就斷了,忘得也快,但要是親近的人做了過分的事,他那個難受勁兒能反覆好久,還不帶出來。

    從前有一個算親近還會讓他難受的人,是江明楷,偶爾欺負他,江明月哭過一次,江明楷就被江文智揍得亂竄,現在越仲山應該又算一個。

    徐盈玉一直都看得出來,連羅曼琳都不算,羅家提退婚,江明月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把事情全都搞砸了。

    江明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感覺也沒有生悶氣吧,畢竟他就那個蠢樣子,跟他計較才是笨蛋。」

    他不落下吃水果,接著突然變了憤憤的語氣:「多罵幾句就解氣了。」

    徐盈玉勉強寬了心,但也添了點不順意。

    說來說去,其實要是沒跟越仲山湊成一對,才是最好的。

    可現在已然成了這樣,只能盼他們兩個人都好,江明月才會好。

    越仲山趕著飯點進了門,阿姨去放他的衣服和包,讓他去洗手。

    江明月旁邊加了把椅子,越仲山熟門熟路地過去坐下,菜還在上,徐盈玉去廚房問湯怎麼樣了,江明楷還沒下來。

    江明月在桌子底下戳了戳他大腿,偏過臉用只有他們兩能聽見的音量說:「真不要臉,告訴你沒你的飯吃,你還來。」

    越仲山眼疾手快地握住他那根細指頭,整隻手拖過去,放在大腿上握住,一手跟他十指相扣,另一隻手蓋在手背上,也靠過來,漆黑的眉眼裡帶著點外露的溫情,話卻是凶恨恨的:「找收拾。」

    江明月不樂意了,在他手裡較著勁兒:「鬆開,你鬆開。」

    越仲山不松,還捏著他下巴摸了摸,加上摸手背的動作,真像個流氓無賴,警告似的說「老實點」,然後就正襟危坐,不理他了。

    直到江明楷和徐盈玉落座,江明月的左手還在越仲山腿上。兩個人挨得近,在桌子下面拉著手吃完了一頓飯。

    晚上他們倆一起洗澡,洗了很長時間,出來以後江明月半死不活,把臉埋在枕頭裡不肯露面。

    越仲山撥弄他,手從被子裡伸進去,放在他腰側,大拇指蹭來蹭去,江明月罵他「滾開」,聲音很低,還帶著鼻音,越仲山就笑了下,湊得更近。

    江明月跟著轉向另一邊,背對著他,胡亂朝後面亂踢了兩下,自己的大腿先受不了,又不動了,很沒骨氣地被越仲山抱進了懷裡。

    「讓你做了嗎?越仲山,你自己說,我同意了嗎?」

    「我說,我說。」他掙了兩下,不讓碰,但越仲山的手從他手臂摸上去,最後還是攏住他的手,強勢地帶到嘴邊親了一下,碰到一股暖,呼出口氣,嘆息似的,「沒同意,是我沒忍住。」

    「沒忍住是什麼意思,就是看我好欺負。」

    越仲山沒敢應這個話,半晌,硬著語氣哄他說:「你不好欺負,多久沒做了,自己算,快一個月,我憋死你就高興?你要是好欺負,前兩天,我就把你。」

    一句話結束得突然,沒說把你怎麼樣,但不影響理解,江明月嘟嘟囔囔得罵人,但臉又紅了。

    剛才他仗著在江家江明月反而怕人聽見,不會過分掙扎,聽著水聲響到一半,乾脆利落地進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就得了逞,真可謂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過程極其下流,全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江明月秋後算帳已經不管用,越仲山赤/身裸/體地擁著他,罵什麼都當好話聽,更何況江明月除了「豬」、「你有病」和「神經病」之外,就沒什麼話算罵人了。

    兩個人黏黏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江明月捏了捏越仲山的手指頭,叫他名字。

    越仲山再親他一口,掌心撫摸江明月的臉,含糊地答了聲「嗯?」

    「白天去看我爸,墓園人好多。」

    越仲山又「嗯」。

    今天做的確實有些過分,後來江明月哭得有點厲害,聲音都沒多少了,到這會兒臉還比越仲山的手熱一些,皮膚很滑,是剝了殼的雞蛋沒錯,在越仲山掌心裡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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