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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6:54 作者: 青青子衿
    此時他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不但痛的鮮血淋漓,還碎成了肉沫。

    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罔顧所有戰友的性命,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忍!

    馬亮用力的咬緊牙關,匍匐著身體,回到了置高點。

    潮濕的叢林,不知名的蟲兒在嘶鳴著,一直潛伏不動的眾人,時不時能聽到,讓人顫起雞皮的毒蛇吐信聲。

    所有人都在等,等靳翰欽下令進攻。

    剛才馬亮的話,沒有關閉通訊器,字字都落進眾人的耳麥,他們想到,那位嬌小玲瓏,十分可愛,又開朗大方的小嫂子,正在被人折磨啊。

    良久後,有人忍不住道:「草他個娘的,團長,下命令吧!」

    「對,團長,下命令吧,我們在這裡多潛伏一分鐘,小嫂子就要多面臨一分鐘危險,不能再讓她受傷了。」

    「一開始我就不同意讓小嫂子當誘餌,團長,我們能行,下命令吧!」

    靳翰欽每聽一句,心就裂出一道縫,他緊咬著後槽牙,繃起背上的青筯,再次從牙縫中擠道:「沒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動,違者,開除軍籍。」

    下達這樣的指令,他的心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不能因此,就冒然進攻,因為這樣,只會輕而易舉的葬送了兄弟們的性命,最後的結果,還會讓對方逃脫,那麼丫頭付出的一切,就只會是個笑話。

    同意誘餌計劃的人是他,就是要衝,也只有他一個人。

    丫頭!

    所有人情緒激昂,赤紅著眼睛不敢再出聲了,可眼中的戰意,卻是越來越濃。

    在部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嫂子那就像是母親,儘管許韻的年紀,小的可以當他們的妹妹,但小嫂子就是嫂子,辱了她,和辱了他們沒有區別。

    「瑪的個巴子的,勞資一會要把陳刀,打成塞子!」

    「那太便宜他的。」

    ……

    高腳吊樓里,廚子把小牛排端上來後,就恭敬的站在旁邊等待吩咐。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刷啦刷啦,像是敲打著樂章,仔細聆聽,很是美妙。

    蠟燭、藍色玫瑰、小提琴獨奏,白色的餐布上,一絲不苟的刀叉,還有刀叉前,俊美而清冷的王子,每一處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浪漫的好像高檔情調的特色餐廳。

    可惜,王子對面的公主,卻不是那個能當王后的公主,這個公主,是這裡所有人,都不敢招惹,更不敢怠慢的公主。

    「雪兒,今天是你生日,一會我送你一個禮物。」

    姚雪兒意興闌珊的割著小牛排,似乎沒什麼味口的反問:「在這個鬼地方,還能有什麼禮物,能讓我開心?」

    姚輝垂著眼帘微笑,他優雅的叉起一小塊牛肉,慢慢的放進嘴裡嚼著。

    「我保證這份禮物,你會喜歡的。」

    姚雪兒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一直到他親眼盯著她,慢吞吞的吃了小半塊牛排,他才擦了擦嘴,沖站在門口的黑狼揮了揮手。

    「走吧,我帶你去看禮物。」

    姚雪兒興趣缺缺的推開盤子,挽著姚輝下了台階。

    第576章逼他顯身

    英式的黑金紋雨傘,傘骨上的烏金泛著光澤,雨滴打在這把傘上,就像是敲打著豎琴,那麼的悅耳,那麼的美妙。

    姚輝牽著姚雪兒,漫步在雨中,他故意走的很慢,慢的就像每一步都要思量。

    陰暗的光線下,沒有人看得清他在想什麼,就連姚雪兒,也沒注意到,他此時走的很沉重。

    直到推開門,一抬眼就看到端坐在哪的許韻時,姚雪兒驚呆了。

    她眼睛放大,瞳仁擴張,氣息紊亂,忽然……她尖聲大叫。

    「她怎麼在這?」

    「她在這,那麼就代表,你的禮物,已經離這不遠了。」姚輝小聲的回應。

    只是,他這聲回應像是呢喃,震驚的姚雪兒沒聽見,許韻也沒聽清。

    看著眼前的兄妹二人,許韻的心,痛快要碎成了片。

    這個人,曾經是靳翰欽的髮小啊,他怎麼能變成一條毒蛇?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然後張開他的血盆大口,肆意的咬人心房?

    「卑鄙!還說是髮小,發小就是這樣在背後捅刀的嗎?」她怒斥的質問。

    姚輝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打了個眼色給黑狼,黑狼退後,一分鐘後,許韻從敞開的門上看到,營地里的燈全黑了,但營地的四個瞭望台,卻亮起了高射燈,那刺眼又強烈的光束,像是雷達那般,照亮在周圍,有如白晝。

    不好,他們讓裡面全黑了下來,這是為了防止狙擊手,打開外圍燈,那是將潛伏在外的人,照的無所遁行!

    靳翰欽,他會在外面嗎?

    會,他一定會,因為她在這裡,他就一定會在外面。

    許韻心痛的快要窒息,此時,她想的最多的,不是她的安危,而是他的安危,如果說,今天會有一個人死亡,那麼她希望,死的那個人是她。

    因為她無法承受,失去了他的日子,將來會怎麼樣。

    「哥,是你把她綁來這裡的嗎?」姚雪兒才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此時,她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許韻吸引。

    她興趣缺缺的眼裡,此時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她興奮,她激動,她掏出一把袖珍式的女用手槍,直刺刺的就指住許韻的眉心。

    她家倒了,那就是許韻害的,什麼見鬼的手機掉了,那根本就是她故意錄的音頻。

    她恨她,她還和她的靳翰欽訂了婚,那個男人是她的,本來就應該是她的。

    所以許韻該死,該死無葬身之地!

    「是你讓我姚家破了,也是你讓我爸爸還在監獄裡呆著,也是你讓我媽媽割腕自殺,許韻,我能在這裡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許韻將落到臉上的髮絲,慢慢撥到耳後,坐在哪一動不動的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家破了,難道就真的只是那一通錄音嗎?別把人都當成傻子,水至清而無魚的道理,誰都懂,如果那天你不狂妄自大,又那來的導火索,撥出那無數的泥?姚雪兒,究竟是誰害了姚家,你自己心裡最明白。」

    姚雪兒急促的呼吸,她的五官因為許韻的話,越來越扭曲,臉上的憤怒也越來越多。

    「是,我是說了不應該說的話,可如果不是你,誰又會知道?是你陷害我,是你害我受了三年的折磨,這三年來,我連做夢都想殺了你。」

    「真是笑話,把錯往別人身上推,這是你們姚家的專長嗎?三年前我就沒覺得你高人一等,現在,我更加沒覺得你高人一等,這裡是你們的地盤那又如何?你們始終只能呆在這裡,像陰溝的老鼠那樣,永遠--------見不得光。」

    話一落地,姚雪兒氣的全身都發抖了,握著槍的手,更是抖的不像話。

    「你,你,你該死,你該死!」

    就在她激動的差點扣響板指時,姚輝伸出手,將槍慢慢的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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