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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6:54 作者: 青青子衿
    兒子和未來的兒媳,現在正面臨著什麼,靳定平心裡是最清楚的,當然,靳老爺子也知道,說白了,老爺子這是在演定軍心。

    「爸,親家公,快裡面坐,裡面坐。」

    靳老爺子一看到靳定平,立馬就吹鬍子瞪眼,扯著大嗓門就吼道:「你趕緊去把皮帶給找出來,等這臭小子回來,先給他松松骨。」

    後面的話,老爺子沒說,但潛台詞靳定平自然聽得懂。

    這次誘敵深入,想一網打盡的計劃,首先是靳定平先同意的,而等老爺子知道,已經在事發之後,現在老爺子發脾氣,靳定平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說實話,但凡有一丁點選擇,他也不會讓許韻去當誘餌。

    可眼下,不是實在沒招麼,但願這次計劃不會出任何紕漏,三天後,兒子和兒媳,也能安全回來。

    整個屋裡,提心弔膽的,只有老爺子和靳定平,不知道內情的許椏,因為沒看到女兒,多少都有些拘束,還好靳家的人多,平日裡全都忙的不見人影的靳定學,靳定珍等人,也全都來了,大家一人一句,到是顯的和樂融融。

    「韻兒這次,可真算是名動全國了啊,就連方校長都給我打了三個電話。」靳定學笑的合不上嘴。

    他算是高級知識分子,平生最喜歡的,就是學霸,要不是許韻偏愛服裝設計,對考古無愛,只怕是,他早就先回來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方校長是那位啊?」許椏也難得臉面紅光,做為父親,能有一個如此漲臉的女兒,他又怎能不高興。

    方茹笑著接道:「方校長是清華的老校長,韻兒的分數線一下來,他就給定學打電話了,急的不得了。」

    一聽是清華,許椏激動的連連搓手,那是他一輩子的夢想啊,水木清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韻兒這成績,肯定是能進的哈。」

    靳定珍大笑道:「那還用說,就韻兒這分數,那所大學不求著她去啊,我說爸,咱家這次,可真心是出大風頭了。」

    老爺子點著拐杖,笑的那是一臉悠然自得:「出風頭好啊,這樣的風頭,我老頭子,那是恨不得年年都有,所以說啊,這次咱們一定得好好慶祝,不但要往大里辦,還要擺三天流水宴。」

    范偉笑著調侃:「想年年都有,那就讓許韻年年都去參加高考嘛,這不就年年都有了。」

    方茹翻了個白眼:「那別的孩子,不都得恨死韻兒啊,你這餿主意。」

    俞芝也跟著樂道:「什麼人哪,瞎開玩笑,給我家韻兒招黑呢!」

    看到俞芝張口韻兒,閉口我家韻兒,眾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心裡不約而同的想著,俞芝啊,早就應該這樣了,且不論許韻如何優秀,就衝著家和萬事興,俞芝也早就該拐這個彎。

    一人這一句,頓時把靳定平搞到哭笑不得,老爺子也樂的不行,執拗的道:「反正不管怎麼說,這次的慶功宴啊,它就是得大辦,一定得搞那個流水宴。」

    靳定平道:「爸,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辦流水宴,您也不想想,咱在四九城怎麼辦這流水宴啊。」

    他到不是怕別人眼紅嫉妒,招惹事端,而是在這四九城,真心沒法辦流水宴。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拐杖點的啪啪作響。

    「這兒辦不了,那咱就在韻兒的老家辦嘛,總之,必須得給我往大里辦,怎麼熱鬧怎麼來,我呀,也想去看看韻兒的家鄉,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山,什麼樣的水,才養得出咱韻兒這樣鍾靈毓秀的人。」

    「這到是個好主意,親家啊,X縣不是在旅遊開發嘛,風景是一定很好對吧。」

    俞芝也笑的眼睛亮了:「對,對,對,爸說的沒錯,咱可以去韻兒家鄉辦。」

    許椏笑的合不上嘴,靳家對女兒越好,就說明越重視,他這心裡又怎能不比吃了蜜還要甜。

    「是啊,X縣這兩年一直在搞旅遊開發,風景確實很美。」

    別看老爺子一直在演定軍心,可實際上,他比誰都著急,拍著腿就吼道。

    「啥也別說了,既然那小兔崽子把韻兒拐跑了,那咱們也變變計劃,等親家公休息一天,咱們所有人殺X縣,就在韻兒的家鄉,把流水宴給辦起來,順便也可以鼓勵鼓勵當地的孩子們,讓他們也接上咱韻兒這一棒,繼續出人才,對了,既然要去韻兒家鄉辦,那咱們就辦百日宴,好好的給咱家韻兒熱鬧一回。」

    百日宴啊,這得花多少錢?

    許椏心驚的說不出話,但心最高興的,還是欣慰韻兒嫁了個好人家。

    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韻兒在靳家,一定會過的很好,因為這些人,是真心的疼愛他的韻兒啊。

    歡聲笑語裡,只有靳定平知道,老爺子做這個決定,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他眉峰緊皺,沉呤了片刻,就跟著拍了板。

    一時間,靳家所有人開始動了起來,調人手的調人手,做安排的做安排,俞芝也趕緊的大肆採購,生怕X縣的物資,沒有四九城齊全,恨不能從這把一座商場都搬過去,後來還是靳明珠調來了四輛加長貨車,這才把俞芝買下的東西,全部裝上車。

    ……

    第572章叢林深處

    境外,正進行生死殊途的許韻,那裡知道,家人正在為她準備慶功宴,她此時已經被帶到了叢中深處。

    從天黑到天亮,再從天亮到天黑,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針尖一樣在戳她的胸口。

    她看到大片大片的農田,開滿了五顏六色的櫻粟花,那花嬌艷的就像油畫,果然就像世人描述的那樣,它最美,最艷,也是這個世界最毒的花。

    無數的婦女孩童,他們穿梭在花海里,用手裡的工具收割著果實,一桶又一桶的毒品原料,就那麼被抬上了大象做成的交通工具上。

    那些婦人們,看到她,還遠遠地沖她善意的笑,孩童們還追著車嘻嘻哈哈。

    車上的少年兵們,顯然對這兒的一切都很熟悉,他們用本地的方言,大聲的喊著,叫著,並且槍指長空,放縱的扣下機板。

    「噠噠噠」的槍聲,一直持續到林中最深處。

    茅草搭成了高樓一座連一座,縱橫交錯的樹屋,更是隨處可見,全幅武裝的少年兵警惕的來回巡邏,他們不光有炮塔,還有幾十米高的瞭望台,地對空飛彈發射器,叢林武裝坦克,黑鷹直升機,甚至連殲7戰鬥機都能看得見。

    許韻看的觸目驚心,這裡嚴然已經成了一個私擁領地,它的武力值不低於一個整編的師。

    越看越驚怵時,黑哥淡漠的收起了槍,慢悠悠的道:「如果你的未婚夫,敢進來這裡,你猜,他能有幾條命,把你從這救出去?」

    許韻後背完全汗濕,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她想錯了,真是想錯了,這兒那裡只是一個毒窩,這兒分明就是一個小小的王國,想當年威名遠揚的昆沙,只怕也沒有這麼精良的武力裝備。

    重要的是,這些還只是她目前看到的,那些她沒有看到了武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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