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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6:54 作者: 青青子衿
許棠自以為說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證據十足,卻不想,賴惠清突然呵斥。
「胡說,棠兒,你怎麼可這樣亂想,許家這點家業,跟小靳家比起來算什麼?他,他,他家是……」
賴惠清還沒說完,苗淑鳳就黑著臉打斷道:「好,我來打電話,我到要問問小靳,你的手指是不是他切的,如果你說謊,棠兒,我不但不會維護你,我還會親自送你回北倉。」
許棠抬著頭,紅著眼睛把話筒出去,有持無恐:「媽,你打,你先別說我跑回來了,你就說我給您打了電話,告訴你手指是他斷的。」
賴惠清捂著「砰砰」的心臟,凝氣屏神的望著苗淑鳳。
這一瞬間,整個堂屋都安靜了,安靜的只能聽到電話的嘟嘟聲。
第536章詆毀哀求
片刻後,電話接通了,有來電顯示的靳翰欽,一接起電話就問:「是媽還是爸?」
「小靳是我。」
電話那邊只停頓了半秒,就傳來微笑。
「媽,您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苗淑鳳思維在翻江倒海,但她告訴自己要鎮定。
「小靳,剛才我接到棠兒朋友的電話。」
靳翰欽眉峰一揚:「他朋友?」
「是的,他跟我說,棠兒手指斷了一根,還說……」苗淑鳳故意把話停在這,凝神收腹的聽著電話,仿佛因此就能感覺風吹草動那般。
靳翰欽皺起了眉,沉默了一會,一字一句道:「是我,是我要了他一根手指,他喜歡以暴制暴,我便以暴制服,只有這樣,他才會乖乖的跟著我去北倉。」
苗淑鳳聽完,頓時感覺胸口仿佛壓了塊石頭,壓的她不但喘不上氣,也漸生憤怒。
他怎麼可以這樣?許棠縱有萬般不是,他做為妹夫,也不能用斷指來以暴制暴,一個人失去了一根手指,那就相當鳥兒沒了翅膀,失了平衡。
更何況,他還只是妹夫的身份,怎能僭越她,代替她,用這般殘忍的手法,去教訓許棠?
狗屎再臭,那也是從她肚子裡掉來的,也是她如珠如寶般,撫養長大的親生兒子,這天下間,她和許椏可以打,可以罵,但絕不允許外人來打他,欺他,辱他。
想到外人兩個字,一個機靈,苗淑鳳又清醒了,壓住了眼裡的急躁,咬緊牙關道。
「我明白了,棠兒這孩子是我寵壞了,有人治治他也好,那我就掛電話了。」
電話一掛斷,靳翰欽眼睛就眯成了一線,轉身拿起手機,就走到了窗邊。
窗外下著雨,天也陰沉沉的。
這通電話讓人的心情變的極差,有如沉進谷底。
電話一接通,靳翰欽只道了一句是我,對方就道,許棠跑了。
而X縣這邊,許棠極力掩飾著激動,抱著苗淑鳳的腿哭:「媽,你聽到了吧,我實話跟你們說,他真的沒想讓我活著離開北倉,要不是我機靈,恐怕不出一年,你們等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賴惠清往後踉蹌了一步,嘴裡低聲呢喃著什麼。
「棠兒,你不要這樣瞎猜小靳,他是個軍人,不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更何況,他還是你妹夫。」
「媽,你就是太單純了,難道壞人臉上,就一定要寫著壞人嗎?他是想讓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啊,媽,你知道嗎,在那裡一年死三十幾個人,都是家常便飯,比起監獄還要沒有安全感,監獄再苦,至少有生命保障,犯人再兇狠,也不會真的鬧出人命,但那裡,是真的死人啊。」
這話,許棠說的十分誇張,說白了,他現在就是要打親情牌,無論如何,都要說服苗淑鳳,不要再把他往北倉送。
如果不出意料,這通電話之後,靳翰欽肯定已經知道他跑了,但如果媽媽答應不再讓他去,那麼就是靳翰欽再有能耐,也沒有任何辦法,再將他送回去。
苗淑鳳驚嚇的臉色大變,但嘴上卻還不太相信的道。
「那是軍校,我聽小靳說,是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從哪出來的人,都是軍人啊。」
「軍人什麼啊,媽你被騙了,從那出去的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的僱傭軍,什麼叫僱傭軍,就是那些有錢人請的私人軍隊,沒有生命保障不說,還特別危險,九死一生啊,媽,難道說,這就是你想讓我將來走的路嗎?」
「雇,僱傭軍?」苗淑鳳臉色就的更難看了,信息社會,那有可能不看電視,僱傭軍是什麼,她當然聽過一二,在她的意識里,僱傭軍就是沒有牌照的野兵,專給人家賣命的。
「是,九死一生的僱傭軍啊,媽,我好不容易跑回來的,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讓我去了,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許家還沒有香火傳承,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所以我求求你了,讓我回來吧,我保證,我保證以後一定聽你的話,爸讓我去上班,我就去上班。」
「爸要我從零起步,我就從零起步,從現在開始,我願意去外面找工作,像許韻那樣,白手起家,堂堂正正的做個人,媽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會好好做人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哭到哽咽時,許棠還狠下心來,衝著苗淑鳳和賴惠清就磕頭,額頭磕的砰砰作響,眨眼就紅的仿佛能滴血,看著觸目驚心。
「棠兒,你別磕了,別磕了,你起來吧,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從今以後,就要聽我的話,要好好的做人,做個頂天立地的人,想要錢,你就自己去賺,想要過好日子,就自己去努力,別再總著你妹妹的東西,我就答應你。」
苗淑鳳看到這樣的許棠,終究是心軟了,但她心軟的理由,不是別的,而是那句,他還沒有結婚,還沒有替許家傳承香火。
當然,她也不想許棠真的去做,看不到明天的僱傭軍。
許椏是許家唯一的男丁,許棠也是唯一的男丁,若進了軍校,真的如此危險,那還不如讓他在家呆著,再過些時候,就讓他找個人結婚。
老人言,男人只有成了家立了業,才會真正懂事,希望軍校這一行,真的讓他徹底的變好了,也治服了。
「媽,你放心吧,我全都答應你,你以前說的對,那是許韻的東西,我不應該去想,我是男人,我想要錢,就應該自己賺,媽,我是真的知道錯了。」許棠激動的差點站起來。
他就知道,苗淑鳳嘴巴說的再硬,對他終究是心軟的,只要能留下來,那以後想要什麼沒有呢?
不讓他動許韻的,那他就自己賺,三年的牢獄之災,也不是白坐的,監獄也能學到普通人學不到的東西。
賴惠清看苗淑鳳一言定乾坤,神色焦急,連忙拉住苗淑鳳的手臂道:「淑鳳啊,這事你等許椏回來,再商量一下啊。」
許棠見奶奶想打破,驟然急了,高聲質問:「奶奶,我可是你的親孫子,難道我變好了,你還讓我去送死嗎?」
這話相當誅心,頓時就把賴惠清堵的一口氣都差點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