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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6:54 作者: 青青子衿
    所謂的血癌,那就是白血病。

    靳翰欽聽完,臉色譁變,拿起她的手機,就按原來的號碼又撥了回去。

    早就知道結果的許韻,再一次體會到那種無力感,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那樣的治療方案真的可行嗎?

    剛才醫生在電話里告訴她,治血癌需要移植骨髓,而這個骨髓必須百分百的匹配,最好是至親的人,比如說科哥哥的父親蔣志國,母親許美芬。

    除去最親近的家人,其次就是科哥哥的子女,而這個子女,若是有保留下來的臍帶血,又能完全匹配的話,那麼治好的機率,就要加大百分比。

    一波接一波的壞消息,讓許韻有些麻木。

    科哥哥現在還沒結婚,去哪裡找他的子女臍帶血?

    至於蔣志國,許韻現在就可以肯定,這個匹配度,是很低的。

    因為上一世,科哥哥病發後,所有人都驗過了,沒有一個達到匹配要求,而在醫院等匹配骨髓,就像天方夜譚,難上青天,最後的結果,就是和上一世相同,最後還是沒能保住科哥哥的性命。

    果然還是那句,人在病魔面前,人人平等,誰也不能比誰高貴,做為親人,那種有心無力感,就像螞蟻啃噬一樣鑽心鑽肺。

    靳翰欽臉色難看的掛了電話,默默無言的看著許韻,就這麼看了良久,靳翰欽沙啞的道:「從現在開始,他不必回部隊了,先治病。」

    許韻沒有回話,她在想,要如何把事情告訴二姑媽,再說給科哥哥聽。

    眼下奶奶還沒有痊癒,若是把科哥哥的病情捅出來,奶奶肯定會傷心到極致,還要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二師兄,這件事情,我們找個時間,先告訴科哥哥自己吧,要不要讓我二姑媽和奶奶知道,先聽聽科哥哥的意見。」

    靳翰欽早就思付過了,嗯了一聲便道:「醫生說發現的是早期,治好的機會很大,尤其是子女的臍帶血,就算沒有臍帶血,還是有時間匹配骨髓。」

    蔣科還沒有結婚,去哪裡搞子女臍帶血?

    這時靳翰欽想到了靳翰圓,若是他強制命令蔣科趕緊找個女人結婚,那靳翰圓怎麼辦?

    靳翰圓若是知道這件事,又要怎麼面對?

    一時之間,這就像一團亂麻,讓靳翰欽左右為難的皺緊了眉。

    兩人沉默以對時,二姑走了出來叫許韻。

    「韻兒啊,你奶奶叫你呢,噯!小靳來了,你們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許美芬笑眯眯的調侃道,心想之前志國還想給許韻介紹對像,那裡想到,原來這倆才是一對,左看右看啊,兩人都般配的很。

    男的英俊挺撥,年青有為,女的嬌俏可愛,聰明伶俐,真真是好一對金童玉女,耿家那小子,是徹底沒戲嘍。

    進了病房,許美芬就嗔怪道:「咱們的韻兒都有男朋友了,蔣科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媳婦領回來給媽看看?」

    子女身前,兒孫滿堂的賴惠清,笑眯眯的就接了句:「科兒說,只要我醒來,他就帶孫媳婦來給我看,這都幾天了?人呢?」

    賴惠清高興啊,雖然遭了大罪,但卻收穫了兩個好消息,此時此刻,她也不想去想X縣的那些事情,只想高高興興的趕緊把身體養好。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怕孩子們的眼淚,更怕韻兒這丫頭,真的因為她,而去守孝十年,若是那樣,就是她的罪過,死也死的不安心哪。

    蔣科笑了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道:「等元旦放假的時候,我就帶她來。」

    這個她是誰?

    靳翰欽心裡明白,許韻心裡也明白。

    看來這是兩人又合好了,並且進行到,要見家長的地步,這說明蔣科已經打算娶靳翰圓了。

    想到蔣科的病,靳翰欽心裡很複雜,倘若治不好,圓圓嫁給他,豈不是要早早的就守活寡?他若支持,那就是把圓圓往火坑裡推。

    但若不支持,這話又要怎麼說?

    一時間他是左右為難。

    許韻咬了咬唇,告訴自己,這是第二次經歷了,她至少替科哥哥多爭取了七年時間,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匹配的骨髓。

    「她人在星城?」許美芬這下是真高興了,她可是早也盼晚也盼,就盼著這一天啊。

    坐在窗戶邊的大姑許美玉淡淡的接了句:「這可是好事,再過三天就元旦了吧,那女孩是做什麼的?先說給我們聽聽。」

    靳翰欽早在賴惠清醒過來後的第二天,大家就已經七嘴八舌的盤問過了,現在也就輪到了蔣科。

    蔣科看了眼靳翰欽,有些猶豫的道:「她還在上學,明年六月就高考了。」

    許美玉立馬大驚小怪的喊道:「不是吧,那她還是個學生啊,才讀高三!」說完眉頭都皺了起來,喃喃的又接道:「二毛,許椏這次也是鬧的,也是個高一的女生吧,這年紀也太小了,高三才多大,十七,十八?要結婚還得等幾年。」

    這話東邊說一句,西邊說一句,但屋裡所有人都聽懂了。

    第306章陰陽怪氣

    做為熟悉許美玉的人來說,全都知道她不會說話,有時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但話經過她的嘴,一說出來,就招人厭煩。

    就像這個,明明是說蔣科的對像,她卻偏偏要帶一句許椏的事。

    賴惠清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就是被許椏連累的嘛,既然要養傷,那就得避開不談許椏,她到好,硬生生的又把話帶出來,好像還在做比較一樣。

    頓時,許美芬臉色黑了,沒好氣的道:「大毛,你要不會說話,那就別說,好好的一樁喜事,經過你的嘴,就變的特別掃興,再說了,這人活一生,誰不犯點錯?過去的事,能不提就別提行嗎?」

    許美玉翻了個白眼,以前做姑娘那會,她就跟二毛不合拍,現在各自成了家,又離的遠,一年也就見上一兩回,按理這人是遠香近臭,可她們偏偏就像八字不合,只要一見面就會抬扛。

    她覺得自己沒有哪說的不對,是許美芬心眼兒多,愛瞎想。

    「那裡掃興了,我實話實說啊,蔣科現在的條件又不差,隨便找個年紀相當,那不是很容易嘛,何必去等一個學生,將來有沒有好工作,那還不一定呢。」

    許美芬咬牙就據爭道:「那怕什麼,等兩年就等兩年,就算沒有工作,部隊也可以隨軍,總能安排點事情做,要你瞎操心做什麼。」

    她這個當媽的還沒說話呢,大姑發表什麼意見,簡直就是喧賓奪主。

    賴惠清看這兩冤家又爭起來,頭痛的趕緊道:「好了,你們兩個,沒出嫁之前,就特別愛抬槓,現在都快要做奶奶了,還是一點也沒變,你們是嫌我命太硬,氣不死對吧。」

    大姑二姑趕緊收了聲,這時到是默契十足的道:「媽,這多少年了,都習慣了抬槓子,要是那一天,不能抬槓了,那才叫人傷心呢。」

    意思就是,鬥嘴也是一種樂趣,習慣終會成為自然,並溶合成生活中的一部分,有的時候,你會很煩,但有一天沒有了,才會明白其中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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