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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6:54 作者: 青青子衿
「媽媽,爸爸是在重症室嗎?」
靳翰欽還沒有出來,許韻又沮喪又感激,她感激靳翰欽能在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但她又沮喪自己的血型配不上,看到奶奶還在搶救,那種有心無力,快要把她磨瘋。
在生命面前,人類顯的那麼渺小,再看生命的流失,歲月的蒼老,又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與時同時,派出所的審詢室,牛紅軍親自坐在肖金華的對面,沉著臉問道:「你為什麼要去許家打人?」
肖金貨漲紅著脖子,青筋乍顯的拍著胸口怒吼道。
「他們該死,他們許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是人面獸心的畜生,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才十六啊,今年才高一,他居然打著認乾女兒的晃子,把我女兒睡了,你告訴我,你要我女兒以後怎麼嫁人?所以他們該死,他們一家人都該死!」
牛紅軍已經從小劉那邊,知道了一些經過,沉著臉便道:「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犯法?呸,我犯他個球的法,他睡了我女兒,我就是打死他,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你們要抓的人是他,不是我,他還是老師啊,我草他瑪的畜生,那就是個畜生!該死的畜生!他不配當人,不配當老師,不配為人師表!」
在肖金華激動的怒罵中,牛紅軍接著問道:「認識字嗎?」
「不認識!」肖金牛怒的氣喘吁吁,他就想不通了,明明就是許椏那個畜生欺負人,但警察為什麼要抓他。
「那你也沒讀過書咯?」牛紅軍懂了,這傢伙是個文盲法盲。
「我們是農村人,那有條件讀書,我說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岐視我們農村人?還是你們想包庇那個畜生?」
牛紅軍沒耐心了,給小劉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先給牛紅軍普法,然後自己起身,去了另一間審詢室。
肖圓圓臉色很蒼白,如受驚的小白兔般,看著牛紅軍走了進來。
她知道爸爸去許家打人了,她一直在阻止,可爸媽和大伯他們沒有人聽她的,反而把她關了起來,現在事情究竟發展成什麼樣,她一點也不知情。
但她知道,進了派出所,肯定不是好事,而她和許椏的事情,也徹底的捅開了,這下要怎麼收場?
肖圓圓欲哭無淚的咬牙切齒,她恨爸爸媽媽壞了她的好事,她想要的結果不是這樣的。
鬧成了這樣,許椏就算真離婚了,只怕也不會娶她的呀。
「你就是肖圓圓。」
「是。」肖圓圓又害怕,又無地自容的往下縮。
「我現在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要說實話,如果查出來你說了假話,那就是犯法,要進監獄的,你明白吧?」
「……明白。」肖圓圓不是文盲,她懂一點法,也看過電視,這一瞬間,她被牛紅軍的氣勢,嚇的面無血色。
「你是在什麼時候和許椏認識的?」
「……我初一入校的時候。」
「說時間。」
「96年9月1號。」
「你在什麼時候,跟許椏發生了X關係?」
如此生硬,又程序式的問話,讓肖圓圓又羞憤,又緊張,更不敢說假話的道:「就在國慶之後第五天。」
「說日期。」
肖圓圓牙齒發顫,細弱蚊呤的把時間說了出來。
「你和許椏發生X關係,是自願的還是非自願的?」牛紅軍眼神十分犀利,能做到局長的位置,他的手段也不是紙老虎。
肖圓圓被前面的威嚴嚇破了膽,那裡敢有隱瞞,下意識的就道:「是我自願的。」
得到答案的牛紅軍,垂下了眼帘,收斂了眼中的輕蔑和鄙視,鄭重其事的在答問卷上,寫下自願二字。
等肖金華得知女兒是自願的時候,那感覺就像天打五雷轟,氣到發瘋的捶著桌子罵道:「那個不要臉的東西,我捨不得吃,捨不得喝,天天背朝天面朝地的拼命賺錢,為的就是她將來有出息,她竟然不給我好好上學,而去跟男人鬼混,不要臉啊,真是不要臉啊!」
悲痛而憤怒的大罵中,肖金華突然目吡欲裂的抬起頭,衝著牛紅軍就大吼道。
「我要見她,我要親口問問她,你們說的我不信,我女兒從小就很聽話,學習也是最好的,你知道嗎?整個村子,就她一個人考上高中,一個人,她怎麼可能這樣不要臉,一定是你們嚇到她了,一定是。」
牛紅軍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審詢事。
99年這會,農村的40後們,有很多人都是文盲,警隊年年都下達任務普法,可效果卻不大,因為在他們的思想里,依然根深蒂固著舊傳統,尤其是有家族詞堂的地方,他們更喜歡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郝仁知道許家沒有親戚在X縣,因此,在許家出事後,他和老石就在跑前跑後,得到了牛紅軍的消息,他倆就火速的帶著錢趕往了人民醫院。
此時,賴惠清已經從搶救室出來了,和許椏一樣,送到了重症監護室,也就是ICU病房。
許韻穿著消毒衫,一邊哭,一邊憤怒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就在剛才,她看到了奶奶滿臉掌印,頭上還破了個大洞,由此可見,奶奶被肖圓圓的家人,打的有多痛,打的又有多慘。
那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啊,他們怎麼就下得了那樣的手?
該死的!
再說許椏,此時他也沒清醒,但頭上的傷,卻不比奶奶少,左手還被打的骨折,腦震盪是跑不了的,目前情況如何,還要等人醒來,做了腦部掃描,才能確診情況。
郝仁和老石最先趕到收費窗,一問錢已經交了,便趕緊來重症室這邊找人。
正好就碰到憤怒而大哭的許韻……
第296章還敢打人?
「小許,原來你已經回來了,快別哭了,現在情況怎麼樣?」郝仁嘆了口氣。
說實話,看一小丫頭蹲在病房的邊上,哭的傷心欲絕,他和老石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事鬧的,真是讓人憋屈。
「郝叔石叔,謝謝您們,他們打我爸,我沒話可說,但打我奶奶,是為了那般?還把人打成這樣,他們是要殺人嗎?」許韻哽咽的站了起來。
一抬頭。就看到臉色有些蒼白的靳翰欽走了出來。
郝仁和老石也看到了靳翰欽,趕緊點了點頭,便勸著許韻道:「那肖金華就是個文盲,跟他講道理沒用,這事你放心吧,警察那邊一定會給你們做主的,我和老石也剛從派出所過來,剛才去收費處問了一下,聽說錢全交上了,我們就猜,是你回來了。」
老石也言道:「小許啊,你也別太難過,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先想辦法,把人給救回來,然後再說其它。」
許韻哭的眼睛都腫成了核桃,點了點頭,便對靳翰欽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放心吧,到是你,晚飯也沒吃,餓了沒?」肖金華那邊的情況,牛紅軍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了,這事,肖家理虧,苦就苦在,未來的岳父還有老太太受了大罪,當然,他最心疼的還是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