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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宗祿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陸家出了一件醜事,在大殿上鬧開了,陸明失去了理智,親口說陸盞是陸老太師與羅韶的兒子,許是因為這事,陸盞才想儘快離開京都城。」
沈默一驚,險些沒回過神來。
原來如此。
陸盞倒戈謝勛,指正陸家,以酆笠梌戒備心極強的人,斷是不會重用他,而謝勛更不會將他納為己用,又因他現在的身份成了整個京都城的笑柄,他還如何能在京都城待得下去?
宗祿靠近她,笑道:「還有個好消息,大人要不要聽?」
沈默眨了眨眸,看著謝勛面具下充滿笑意的黑眸,好奇問道:「什麼好消息?」
宗祿道:「今日三司會審,陸鳶和陸明在殿上鬧得很兇,酆笠梌氣的吐血了,堅持到處理完陸家的時候才暈過去,高忖命人將他抬回承乾宮,我來時私下問過周和,周和說酆笠梌體內的毒擴散的很快,又加上這兩個月被陸鳶灌了不少昏迷的藥,身子早已受不住,他現在只剩下對外界的感知,若想醒來怕是不能了。」
不知為何,沈默想到了崔佘安。
她問道:「酆笠梌這兩個月的藥膳都是經過他手的?」
宗祿明白她的意思,道:「他在陸鳶交代的藥膳里又加了別的藥,這味藥會讓酆笠梌體內停滯的毒素日漸擴散,崔佘安是想用自己的法子為晉相報仇。」
沈默看向遠處,數日來蒙在心頭的陰霾好似頃刻間被外面的風吹散,她這才驚覺自己的手正被謝勛握著,一時間渾身都不自在,想要掙開他,卻被他握得更緊。
「還有一事。」
宗祿沒有放手,「等我說完會放開大人的。」
沈默錯開他的視線,搭著眼帘道:「你說。」
「大人現在是陸鳶的女兒,酆笠梌說,在外人眼裡,長樂公主已經死了,讓你與酆時霄一同離開,永生不得踏入京都城,所以,大人現在是自由身了,等明日我就帶大人回宗府。」
風拂過時,凌亂了她鬢邊的碎發。
宗祿伸手撫過她的發別致而後,掌心捧起她的臉,指腹在她眼帘處溫柔的摩挲著,「大人,我們的仇報了,你自由了。」
「林將軍!」
常昝的聲音陡地從遠處傳來,像是故意告訴他們的,聲音比往常嘹亮了幾分。
沈默渾身一震,想推開宗祿時,卻為時已晚。
林斘之從外庭走進來,一眼便看見閣房外的窗沿上的兩人,宗祿坐在窗沿上,牽著酆時茵的手,掌心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龐。
而酆時茵站在窗沿內,仰頭看著他。
尤其是在看到他過來時,酆時茵在一剎那避開了宗祿,往後退了幾步回到閣房裡。
林斘之眉頭緊皺,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宗祿。
他總算明白了,為何在陸鳶放棄酆時茵時,宗祿一心想要護著她,甚至搬出靖王,靖王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完全可以丟棄酆時茵,他卻屢次阻攔,原來是對酆時茵動了情!
酆時茵是陸鳶的女兒,陸明的外孫女,又勾的宗祿對他動了情,此人決不能再留,不然遲早是個後患。
宗祿跳下窗沿,看了眼站在書架前的沈默,關上窗扇離開。
林斘之冷著臉,與宗祿走到遠處的亭台下,沉聲道:「你和酆時茵怎麼回事?」
宗祿垂下眸,聲音里聽不出喜怒,「正是義父看到的那回事。」
林斘之眉頭緊皺,轉身瞪著他,沉聲低吼,「你糊塗啊!那是陸鳶的女兒,你忘了陸家當初是怎麼害死沈將軍的?你不是恨陸家,恨酆氏皇族嗎?怎麼能和她扯上關係?!」
宗祿道:「我心裡自有主意,義父不必憂慮。」
「不行!」
林斘之沉了口氣,可見氣的不輕,「陸家已經敗了,陸鳶也沒了勢力,酆時茵留著也無用了,你若是下不了手,就交給義父來辦。」
宗祿看向林斘之,面具下的眸黑沉如冰,好似侵染了深淵裡的無盡寒意,「酆時茵誰都碰不得,她若有事,我絕不善罷甘休!」
林斘之何曾見過宗祿如此,這一面他還是在十五年前救下他時見過一次。
那一次還是為了沈將軍。
沒想到時隔十五年,竟為了一個仇人的女兒,跟他這個義父冷絕至此!
宗祿態度強硬,絕無商量的餘地。
林斘之忍下怒氣,面上露出一抹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罷了,義父也不阻攔你,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成不了什麼大事,你想留就留著吧,不過——」
他話鋒一轉,手背在身後,續道:「眼下陛下昏迷,由巡監司一直代理朝政也並非長久之事,時日久了,朝中官員難免會有怨言,等過幾日你找個由頭,代酆笠梌立端王為儲君,接受朝政國事,如此,你也能輕鬆些。」
宗祿看著林斘之溫和的眉目,瞳眸深處隱匿著幾分深意,他移開視線看向別處,淡聲道:「我這幾日先把宮裡的事處理下,等陸家的事平息後再商議此事。」
林斘之道:「好,不急不急,宮裡這幾日人心惶惶的,等你處理完了來一趟林府,咱們一家人許久都沒坐在一起吃過飯了,現在沒了陸家,酆笠梌又昏迷不醒,咱們也不必再如從前那般面上生分了,而且皓俞也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昨日還嚷嚷著要同你喝幾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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