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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須臾,他閉上眼,重重的吐了一口長氣,坐回太師椅上,道:「是為父乾的又如何?為父還不是為了咱們陸家好?茵兒若是死在那裡,正好能將林家與景仁宮拉下水,還能擺脫宗祿的掌控,一箭三雕,犧牲掉她一人換回陸家的自由,這是她該為陸家做的事。」

    「爹!」

    陸鳶嘶聲怒吼,幾乎咬碎了銀牙,「若是茵兒知道往日疼愛她的外祖父想親手殺了她,她會怎麼想!」

    陸國公怒道:「犧牲她一人換來陸氏全族安危,就算茵兒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我,你別忘了,朝堂現在是什麼局勢,你難道真想眼睜睜看著端王被立儲君?茵兒不死,我們不僅要受制於宗祿,就連霄兒也跟著遭殃,你若還想做西涼的皇后,或是將來的太后,就得想法子保住霄兒!」

    他站起身走到陸鳶身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都是你的孩子,爹知道你為難,可你仔細想想,就算我們傾盡所有保住了茵兒又能如何?到時你的後位不保,陸家也自身難保,霄兒的爵位很可能也因為我們受到牽累,到時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端王當上太子,林家在朝中隻手遮天,景仁宮那位騎在你頭上欺辱你,這些你忍得了嗎?」

    他嘆了一聲,續道:「這兩日陛下一直針對陸家,提拔林家,你不是不知,宗祿控制著茵兒,逼你不能對巡監司動手,他騰出時間在暗中查咱們陸家的把柄,若真讓他查到一個一二,你可想過後果?」

    陸鳶直起身,緊緊抿著唇沒有言語,只是呼吸比方才更加沉重了。

    陸國公觀察著她的情緒變化,又道:「只要茵兒死了,宗祿就威脅不到我們,咱們聯手對付巡監司,讓他沒有時間查陸家的把柄,趁咱們陸家現在的權勢還壓著林家一頭,趕緊想法子助霄兒坐上儲君之位,到時權勢掌在手中,還愁給茵兒報不了仇?」

    陸鳶揮開陸國公的手,努力壓下眸底不斷翻湧的痛苦糾結,沉聲道:「別說了!」

    她轉身離開書房,對碧蕊道:「回宮。」

    陸國公轉身坐在太師椅上,手掌攤開,拇指與中指揉捏著太陽穴,手緩緩放下時,眉宇間籠罩著陰冷的寒意。

    陸家決不能敗在他手裡,茵兒必須死。

    殘陽餘暉,半邊天際如同被潑了血色。

    臨近暮色,起了夜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長樂公主被刺殺的事傳遍整個京都城後,皇帝又命高忖帶領禁衛軍全程搜查刺客,又命遲卞帶領都衛軍團團包圍住國公府,保護長樂公主的安危。

    最疼痛的莫過於陸國公,現在陛下是利用此事,變相的監視陸家的一舉一動。

    京都城外的小院裡停了一輛馬車。

    小院門從裡面打開,陳禹走出來,跟在褚桓身後,恭聲道:「二爺,人在裡面,被長孫大人打了一頓。」

    小院破敗,一踏進去就聞到了年久未住人的潮濕腐朽的氣味。

    院中種了幾棵棗樹,牆壁斑駁,上面留下了雨水沖刷過後的污漬。

    堂屋的門開著,長孫史靠在門扇上,剛喝了一口酒,瞧見走來的兩道影子時,塞上酒塞,道:「這小崽子武功不低,跑的還挺快,嘴也硬,打半天沒吐出一句話來。」

    陳禹道:「二爺,此人是死士,屬下方才從他嘴裡卸下了毒藥。」

    褚桓走進堂屋,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他就站在映下的一片血色中,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猶如死狗的死士。

    死士咽了咽口水,男人冰涼的衣角刷過他的手背,帶起一股子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寒意直衝腦門,他穿著玄紫色的錦緞長袍,臉上覆著半張銀色面具,面具下的眸黑沉沉的望不見底。

    這人不同於那個老頭與下屬,他身上的氣息讓生生覺出了從地獄爬出來的森冷煞氣。

    死士警覺的繃緊了身子。

    少頃。

    對方撩袍蹲下,面具下漆黑如淵的眸子覆上了陰鷙的戾氣,捏住他的腕骨抬起,「碰了不該碰的人,死太便宜你了。」

    那隻捏著他腕骨的手驟然收力,骨頭『嘎吱』一聲,一股劇痛順著手臂直衝大腦,疼的死士咬緊牙關,渾身狠狠地顫抖。

    褚桓捏著他的拇指往後掰去,骨頭斷裂,死士的頭疼出了一層汗。

    他一根根手指掰過去,擰斷,五根手指的兩節骨頭全部斷掉,以扭曲的形狀垂落著,五指連心,死士疼的嘶聲大叫,疼到身子痙攣。

    褚桓鬆開手,死士的左手如破敗的枯葉砸在地上。

    他握住死士的右手,在指腹用力時,死士的腕骨『咔嚓』一聲斷裂。

    「動誰不好,偏要動她。」

    平靜的語氣,涼薄的聲線,輕抿的薄唇,卻是惡鬼一樣的靈魂,死士疼的昏厥過去,卻又被對方按住了穴道,逼得他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著十個手指一寸一寸的被掰斷骨頭。

    褚桓站起身,接過陳禹遞來的巾帕,擦拭著根根骨指,走到死士腳邊,緩緩抬腳踩在他的腳骨上。

    骨頭被碾碎的聲音令人頭皮一寒,不等死士撕裂嗓音,另一隻腳骨也被對方的力道碾碎!

    「把他吊起來,找兩條狗跟他關一塊,等他半個身子被狗啃完了,丟到亂葬崗自生自滅去。」

    陳禹道:「是。」

    褚桓丟下巾帕,對長孫史道:「給他用點藥,我要讓他清醒的看著自己的身子是如何被狗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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