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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謝謝你幫我護住了沈默的兵。

    也謝謝你,讓我對真正的沈默少了一些愧疚。

    褚桓抬手輕撫她泛著水光的眼眸,低頭吻上她的眼睫,沈默閉上眼,眼底釋懷的淚水滑落臉頰。

    溫熱的唇落在眼睫上,臉頰上,最後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沈默沒有抗拒,沒有躲避,所有人望著這一幕,都難以相信那位身姿纖細嬌弱的女子是十五年前的大將軍。

    可在場熟知他們的人都知曉,殿下絕不會認錯。

    宗祿閉上眼,努力壓制住眸底漫上來的痛楚,轉身朝著蒼雪樓內走去,長孫史見此,甩開裴劭與陶謄,急忙跟過去。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褚桓直起身,輕撫著她的臉頰,「我會彎腰聽你說話,你別抬頭,會傷了脖子。」

    沈默微抿了唇畔,五指不由得緊了幾分,回握住謝章的手。

    褚桓低笑,在她耳畔道:「大人,該讓他們起身了。」

    沈默回過神來,轉過身,看向一眾將士,聲音清冷沉亮,「大家都起來吧。」

    「是!」

    嘹亮的聲音氣勢如虹的響徹在樓閣上空。

    眾將士同時起身,盔甲與兵器碰撞的聲音凝聚在一處,發出震懾的重音。

    裴鸛站起身,看向眼前的沈默,中年男人老淚縱橫的抹了把眼淚,陶壬也好不到哪裡去,抽了下鼻子,只道:「大將軍,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起初,沈默也很意外。

    她竟會重生到酆時茵身上,變成了她仇敵的女兒。

    苗秀秀與尹芙走來,與沈默說了好些話,由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後的坦然。

    沈默瞧見褚桓臉色蒼白,擔心的扶住他的手臂,「我們進去吧,先讓長孫史看看你的傷。」

    「好。」

    褚桓很受用她的關心,牽著她走進蒼雪樓。

    聞終看了眼宗祿方才離開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聲長氣,與裴鸛等人走進蒼雪樓。

    裴鸛帶著他們二人進了一間房,沈默掙扎了下被褚桓緊握的手,迎著對方的黑眸,寬慰道:「我去找長孫史。」

    「不必,他自會過來。」

    褚桓拉著她坐在身側,十指相扣的手始終未鬆開一分,沈默從來不知,謝章黏起人來,竟是這般,恨不得將她拴在身邊,哪裡也去不得。

    以前那個見了她就退步三尺的八歲謝章去哪了?

    裴鸛看了眼他們二人,趕忙退了出去,也將要走進來的陶壬一併拉走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呀。

    他得需要時間好好緩衝一下。

    陶壬掙開他的手,「你做什麼攔著我?」

    裴鸛道:「你沒瞧見殿下跟大將軍正你儂我儂呢嗎?這時候進去,你不覺得尷尬我還覺得尷尬呢。」

    陶壬走到門邊上往裡瞧了眼,又趕緊退回來,與裴鸛一道走出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問身旁的裴鸛,「大將軍真的與殿下兩情相悅?那可是她自己養大的孩子,她——」

    「行了,你快閉嘴吧。」

    裴鸛瞪了眼他,續道:「現在大將軍是酆時茵,不是從前的大將軍了,你別說,這事還真挺玄幻的,要不是聞終和殿下他們給咱們解釋了一番,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兩人說著話,遇見了朝這邊走來的長孫史,三人說了幾番話後便分開了。

    長孫史來到房裡時,沈默忍不住低下頭,想到方才看見的謝勛。

    即使隔得遠,可他眸底的情緒她依舊看的清楚。

    謝勛對她的情她看得出來,亦有感覺。

    可她清楚自己的本心,對謝勛,她唯有心疼與愧疚,與對謝章的感情不同。

    長孫史為謝章處理心口的傷勢,沈默想要掙開他的手,卻被他箍得更緊,他甚至不顧傷口溢出的血,緊緊抓著她,眸色也沉了幾分,「做什麼去?」

    長孫史氣惱的說了一句:「你小子別亂動!」

    沈默毫不避諱的迎上那雙漆黑的眸,「我去看看謝勛。」

    長孫史一怔,看向沈默,目光又在她脖頸處的青紫痕跡上落了幾許,有些欲言又止,沈默目光微疑,不明白長孫史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褚桓有種想一掌劈暈她的衝動,忍不住冷了聲音,「謝勛對你有情你不是不知,你這時候去找他,是想傷的他更深嗎?」

    沈默輕蹙眉心,坦然道:「我是想與他說清楚。」

    褚桓握緊她的手,搭下眼帘,「這種事我去說,你去了只會增加他的痛苦。」

    沈默心尖一顫,垂下眼不再言語。

    長孫史附和道:「對對對,謝章說得對,這種事交給我和謝章去說,你最近還是別和他見面的好,不然謝勛一根筋執拗到死胡同里,誰也勸不住了。」

    沈默微抿著唇畔,不由的嘆了一聲。

    當初她收留這兩個孩子時,從未想過會發展到這個局面,亦沒想到,他們會對她動情。

    長孫史處理完傷勢,特意囑咐讓褚桓這兩日不可亂跑亂動,要靜默養傷,他又看了沈默脖頸的傷,褚桓為她用的藥都是上好的,好好敷上一段時日就無大礙了。

    臨走時,沈默道:「長孫史,能否調理下我的身子,酆時茵的身子太弱了,我不過在船舫上吹了一夜的冷風就染了風寒,日後怕是會多有不便。」

    長孫史還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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