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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方才差一點便要毀身於他。
那種毛骨悚然又令她窒息慌亂的感覺,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褚桓眸光一亮,眼底浮上了笑意,情難自禁的吻上她的唇,沈默嗚咽了一聲,無聲控訴。
被子被一股力道拽下,脖頸處傳來酥癢的感覺。
沈默氣道:「你才答應過我的!」
脖頸,肩上,漸漸泛上了青紫的痕跡,沈默被這一股襲來的酥麻沖的鬧得發暈。
她忽的痛呼一聲,褚桓陡地直起身,擰眉看向她,「怎麼了?」
沈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這裡疼。」
褚桓將她放在榻上,卻被沈默抓住手臂,「先治你的傷,船舫上有沒有大夫?若是有,就讓大夫過來為你拔掉匕首。」
刺的這麼深,她瞧著都疼,這小子就跟沒感覺似的。
「無礙,先處理你的傷。」
褚桓披上外衣,取來細布,端了溫水,用巾帕擦著她脖頸的血,為她上藥,纏上細布。
沈默看著他的臉漸漸蒼白,心口的血還在往下流,看的她心驚膽戰,呼吸緊繃。
就在他忙好一切後,她連忙裹住錦被,起身握住他的手臂,聲音里多了幾分斥責,「別再耽擱了,我去喊聞終。」
褚桓道:「你如何出去?」
沈默一怔,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抬起頭時,便見謝章眼底裹著促狹的笑意。
臉色驀然一紅,還有一股子不自在。
她的裡衣被謝章撕了,房裡又沒有新的衣裳,好像只能如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被窩裡。
褚桓知道自己的情況拖不得了,不再逗她,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按回榻上,「我出去處理,你先歇著,再有一個時辰就到了。」
沈默見他穿好外袍走出去時,仍有些心有餘悸。
房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攪得她心緒難寧。
褚桓關上房門,走到對面的欄杆前,靠在杆上緩緩坐下,手掌捂著心口,臉色蒼白,額頭沁著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第一次覺得,天氣真好。
「殿下!」
裴鸛與聞終從樓梯上來時,看到褚桓心口插著一柄匕首,靠坐在欄杆時,震驚的跑過來。
裴鸛罵道:「他娘的,哪個小雜種——」
「閉嘴!」
褚桓冷冷的睨了眼裴鸛,將他未說完的話堵在了喉嚨里,裴鸛一時間臉色變幻莫測,心裡冒出種種猜想,卻一個都不敢細想。
聞終在看到匕首上的『謝章』二字時,驚得轉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
這是大人刺的?!
謝章做了什麼?能將大人逼到這個地步!
「殿下,我們帶你去治傷。」
聞終扶住他的手臂,看見散落在匕首邊的衣襟時才反應過來,他是赤著身子,不見裡衣,身上只著了一件外袍。
呼吸驟然粗了幾下,扶著褚桓的手掌也不由得緊了幾分力道。
裴鸛見聞終沒動,皺著眉頭喊了一句:「聞終,還愣著做什麼?走啊。」
褚桓看了眼聞終,那一眼藏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聞終回過神來,低斂下眸,斂去心緒,與裴鸛扶著褚桓進了隔壁屋子,找來行船的軍醫為他治傷。
要治此傷,需得先拔掉匕首。
軍醫道:「聞統領,你來拔刀,我止血。」
聞終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剛應聲,便見裴鸛擺手道:「你站一邊,我來。」
他看了眼褚桓,道:「殿下,我動手了。」
褚桓平靜的「嗯」了一聲,偏頭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聞終,匕首拔出體內時,那雙冷峻的長眉皺了一下,眸底隱匿的冷意呼之欲出。
裴鸛用乾淨的巾帕按住他的傷口,軍醫忙活的止血。
不大會的功夫,處理好了傷勢後,軍醫下去煎藥,聞終道:「殿下,我去給你拿身乾淨的衣裳。」
「等等」褚桓抬眸看向轉過身的聞終,「給大人準備一身裡衣與外衫,她的衣裳都碎了。」
他的目光平靜無波。
聞終垂在身側的雙手陡地蜷緊了幾分,謝章說要逼大人面對擺在面前的事實。
用的就是這種逼迫的法子?
心裡忽然竄起了一股怒氣,他替大人不平,不公,他可以用任何法子,為什麼偏偏是毀她的清白?
清白於女子來說,最為珍貴!
褚桓搭下眼帘,看了眼聞終緊握的雙手,倏然一笑,「大人說,她願意陪著我了。」
他抬眸,對上聞終一下子愣住的眼神,續道:「聞大哥,你替我開心嗎?」
聞終錯開他的目光,落在他包紮好的心口處,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沉重的呼吸忽然間就放鬆了許多,「如果是真的,我替你們開心。」
他轉身離開。
裴鸛立在原地,一個中年漢子,眼睛噓噓的瞟著四周,還在努力想著方才聽到的事情。
眼下是什麼狀況?
殿下心悅大將軍?
然後,殿下與大將軍有了夫妻之實?
再然後……
他聽的有點雲裡霧裡,只覺得眼前的殿下再也看不到十五年前那個孩童的影子了。
船舫上全是男子,能進沈默屋裡的,便只有褚桓一人。
房門推開,在謝章進來時,沈默發現他換了身玄紫色的錦緞長袍,紫白相間的寬帶束在腰間,更襯身段欣長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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