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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可這種笨拙青澀的吻,最是讓人慾罷不能,讓人按奈不住身體裡的躁動。

    褚桓伸手按住她的脖頸,反守為攻,加深了這個吻。

    吻到極致。

    又帶著腥甜的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

    直到沈默的呼吸淺薄到難以上升時,褚桓才放開她,與她額頭相抵,眸底絞著執念,「大人,這是你的選擇,別再逃避了。」

    沈默想鬆開手,可他的一隻手仍禁錮著她的雙手,讓她掙脫不開。

    匕首刺進去了小半截,血染紅了他的肌膚。

    他右胸膛的傷還沒好利索,左邊又挨了一刀,這小子就沒有痛覺嗎?

    沈默生怕他再發瘋,抬頭看向他時,無聲的張了張嘴,無聲的『啊』了幾聲。

    褚桓一怔,眸色陡地一寒,「雷札給你下了藥?!」

    沈默搖搖頭,又輕輕動了下被他控制的雙手,見他鬆開手後,連忙指了指自己的脖頸,又無聲的『啊』了幾聲。

    褚桓眼角微抽了幾下,解了她的啞穴。

    沈默長長的呼了口氣,看著他黑沉的臉色,快速拉過錦被蓋住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我是被韓絡點了啞穴,你以為我不想說話嗎?我都快憋死了!」

    她擔憂的看了眼謝章心口的匕首,眼睫上掛著水珠,配著酆時茵眉眼處天生的嬌柔,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先治一治你的傷,匕首——」

    下額被一股力道輕輕抬起,沈默迎上那雙漆黑的眸,只聽他問:「所以,你並不是不屑於與我說話?」

    沈默搖頭,又跟著回了一句:「不是。」

    褚桓道:「那便說說你與韓絡的事。」

    沈默一窒,望進那雙眸底又浮上來的寒意,生怕他又如方才一樣,急忙解釋,「我與韓絡之間清清白白,我們兩齣現在島上,是因為東塢國武道山想要與雷札聯手,對關隘內外夾擊,我正巧碰見韓絡,他記恨我害了韓家,想取我性命,我便利用武道山的計謀拖住韓絡,被他帶到船上殺了武道山,他要以韓家的身份與雷札聯盟,我想暗中想法子阻止他,韓絡怕我生是非,便點了我的啞穴。」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自認為說的很明白。

    褚桓卻是逼近她,捏著她的下額微一用力,「既然他想殺你,在島上又為何護你?你又為何要救他?嗯?」

    沈默:……

    她垂下眼,卻聽他冷聲道:「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

    沈默心口一窒,一種難以言明的難受襲上心頭,說不出什麼感覺,澀澀的,又跟無數牛毛針扎進心臟似的,酥酥的疼。

    她無法忽視這種突然襲來的感覺,亦無法再繼續逃避對謝章的感情。

    「武道山帶了百十號士兵,韓絡從士兵手裡救下我,在島上,他沒有丟下我這個累贅,承諾會帶我離開,我欠他一條命,理該還他。」

    褚桓鬆開她的下額,拖著她半張小臉,「你們兩個兩清了?」

    沈默道:「是。」

    是。

    很堅定的一個字,毫不拖泥帶水。

    褚桓搭下眼帘,籠罩在心底的那團憤怒,不甘,惱恨,都在她這一個字里煙消雲散。

    只是,被長睫遮掩的眸底隱匿著冷冽的殺意。

    沈默不了解韓絡,可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韓絡性子沉穩刻板,一旦認了死理,是誰也拉不回來的犟驢,他在韓家並不受寵,相反,在他眼裡,甚至在安相眼裡都瞧得出,韓絡就是韓常林手中的一把利刃。

    這種人怎會輕易對謀害過韓家的人心慈手軟?

    又怎會在危險重重的包圍圈裡,拼命保護與韓家有仇的敵人?

    沈默沒有旁的想法,可難保韓絡不會。

    褚桓看著眼前的女人,真有種想將她用鎖鏈牢牢鎖在身上的衝動。

    沈默眼睫輕顫了幾下,攥著錦被邊緣的纖細手指緊了幾分,忍不住低聲催促,「先治治你的傷,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不敢拔匕首,怕他會失血。

    褚桓沒理會心口插的匕首,目光依舊緊緊鎖著她,單手捧著她的臉,使她抬起頭,「還逃嗎?」

    沈默吞咽了下口水,「不逃了。」

    褚桓俯身在她唇畔上輕輕舔舐了幾下,溫熱的觸感刺激的沈默心間縈上一股猛烈跳動的顫慄,連帶著指尖都緊張的緊了幾分。

    他輕撫著她的眼帘,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眸,「拋棄你所認為的觀念,跨過你心裡的那道坎,這裡是十五年後,你不是曾經的沈將軍,我也不是曾經的謝章,不要再把我當做孩子,我長大了,長成了足以能護你一生無虞的男人。」

    兩人的呼吸交織著。

    房裡安靜無比,沈默甚至能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臟一下一下跳動著。

    她在自己的理智與觀念里一直保持著與謝章的距離,殊不知會將他一步步推入更深的深淵。

    她一直在克制自己對謝章的感情,始終邁不過去橫在心裡的那道坎,在她眼裡,孩子就是孩子,即使長大了,曾經也是她養過的孩子。

    可這個孩子偏執的要留下她,不惜賭上自己的命。

    橫在沈默心裡的那築理智高牆有了絲絲裂縫,謝章的固執如一把利刃劈開了這築高牆,想要握住她的手,讓她大膽的走出來。

    她望著謝章漆黑的瞳眸,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會試著邁過這道坎,但你不可再對我做出今日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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