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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韓絡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攥在手中,目光森寒的盯著遠去的船舫。
「酆、時、茵!」
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卻帶著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恨意,裹挾著韓家落敗的不甘,都咬碎在這三個字里。
……
海域的風很大,桅杆上的船帆鼓動著,迎著海勢朝關隘碼頭而去。
裴劭與陶謄走上二樓,看到裴鸛與聞終站在一間房外。
那間房正是殿下所居的,現下裡面還有一位長樂公主,他們兩在趕來時,正巧看見殿下抱著長樂公主進了船艙。
房裡燃著炭火,暖意盈盈。
床榻邊丟了一團染了血色的黑紅勁裝,一盆溫熱的清水放在小矮凳上,隨著船舫的力道,裡面的水左右擺晃著。
褚桓將帕子丟進水裡,拿起榻邊的小瓷瓶打開,指腹勾著藥脂輕輕塗抹在沈默的脖頸處,兩處傷口上下挨著,一道輕輕的劃痕,一道更深一些。
鮮血沾染在指腹上,昏迷中的女人疼的皺緊了眉心。
褚桓眼皮輕抬,涼涼的目光掃過她閉著的眉眼,強忍住想要捏死她的衝動,為她脖頸上纏好了細布。
待在他身邊有何不好?
為何總想著逃跑?
她真以為自己還是從前那位叱吒風雲的大將軍,擁有銅牆鐵壁的身軀嗎?
半個月的時日,竟是將自己搞了一身傷。
褚桓又取出一枚黑色的瓷瓶,取出一粒紅色藥丸放在她嘴裡,俯身為她以唇渡藥。
藥丸順著她的喉間滑進去,可他貪戀的不想離去。
半個月的日日夜夜,他無一夜不在貪想著她的氣息,就如一顆上癮的毒藥,一旦染上,蝕骨灼心的執念狠狠折磨著他,壓抑在體內的瘋狂慾念迅速滋生,想要將她拆吃入腹,剖心挖骨,讓旁人覬覦不得半分。
他重重碾著她滾燙蒼白的唇畔,帶著懲罰的憤怒,咬破了她的唇畔,允著腥甜的血液,試圖安撫體內叫囂不安的戾氣。
昏迷中的人兒疼的呢喃了一聲,灼熱的氣息流連在兩人的唇齒間,他強勢抵開她的唇畔,帶著懲罰的溫柔廝磨著她的舌尖。
吻,濃的一發不可收拾。
褚桓扯開她的衣襟,在她左肩上舔舐著,溫熱的觸感讓沈默渾身顫慄,她難受的皺著眉頭,想醒,卻總覺得眼前一團迷霧,如何也睜不開眼。
頭炸裂的疼,渾身如在火爐里一樣,可下一刻又覺得身墜冰窖,在冰火兩重天裡,煎熬痛苦。
肩上的傷已經癒合,可仍留有疤痕。
褚桓起身,取出去疤的藥膏塗抹在她的肩上,指腹一點一點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
這十五年跟著長孫史學了不少醫術,沒想到全用在她身上了,以往出行,身上從不帶任何藥丸藥膏,自從有了她,不論在哪裡,身上都不會少了這些。
這個女人總有本事將自己搞得一身傷。
「殿下,公主如何了?」
裴鸛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跟著聞終續道:「大人的傷嚴重嗎?」
褚桓攏好她的衣襟,為她掖好被角,起身走出房門,關上門扇,在看到他出來時,門外幾人齊齊朝他行禮。
他站在欄杆處,望向遠處的孤島,平靜的聲音透著涼薄的冷漠,「她暫時沒事。」
有他在,也絕不會讓她出事。
陶謄瞧了眼裴劭,裴劭又瞧了眼裴鸛,兩人同時問道:「殿下,您不是最恨酆家嗎?救她幹什麼?!」
這兩人可真是默契。
裴鸛眼皮子一跳,再也忍不了了,兩隻手揪著兩個人的耳朵,嘴裡吐著粗話,「他娘的,老子還治不了你們兩個小崽子了!都說了長輩的事輪不到你們過問,偏不聽,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們!」
他一手揪著一人,踹開隔壁的房門,將兩人踹進去,霎時間,從房間裡爆發出裴劭與陶謄的哀嚎。
「爹,我好歹是您兒子,您至於嚇死手嗎?」
「啊!我的屁股!」
「裴叔叔,我錯了,我再也不多嘴了,哎喲,我的腿啊!」
船舫上的士兵對這一幕都見慣不慣了,在外面威風凜凜的裴小將軍與陶小公子在裴大將軍面前,那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只有躲的份。
三天挨一小打,五天挨一大打,對他們二人來說,挨裴大將軍的打都是家常便飯的事了。
聞終忍不住笑道:「裴大哥的脾氣還是這麼沖,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
他忽然一頓,目光也看向了孤島的方向,聲音里充滿了凝重,「殿下,韓絡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他若是告訴韓常林,難保他們父子二人不會傳到陛下耳朵里,屆時恐對殿下和大人不利。」
關隘在三朝眼裡,是不受任何一方管轄的。
可如今關隘城主舉兵攻打海盜,為首的正是殿下,而要營救的則是死了的『明妃』,殿下與明妃關係非比尋常,韓絡定是看在眼裡,到時明妃假死,殿下是幕後推動的人就瞞不住了。
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褚桓搭下眼帘,湛藍的海水在那雙平靜冰冷的瞳眸里浮動著,「多派些人追查韓絡的蹤跡,本宮要活的。」
他壓制著瘋戾的性子,生怕傷了她。
而她!
卻總想著逃跑,反倒與那韓絡相處了不過幾日,竟對那人如此順從。
褚桓閉了閉眼,將眸底浮上來的寒厲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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