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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幼容道:「回皇后的話,子時三刻時,永寧宮的綠竹姑娘來了景明宮一趟,說奉了寧貴妃的命令,想請公主去一趟永寧宮說說話,公主沒讓奴婢們跟著,一個人跟著綠竹姑娘過去了,可眼下都卯時了,公主還沒回來,方才奴婢與鄭圭去了一趟永寧宮,可貴妃娘娘說,公主並未去過永寧宮。」
幼容一邊說著,一邊哭著,她抬起頭看向皇后,抹著眼淚道:「皇后娘娘,請您做做主,公主可不能就這麼不清不楚的丟了啊,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皇后臉色一變,「可有派人去宮裡其他處找找?」
幼容點了點頭,「找了找了,鄭圭和冬香他們都去找都衛軍和禁衛軍四處尋找了,可還是沒見著公主的蹤影,奴婢擔心公主出事,是以,才大著膽子來坤寧宮叨擾皇后娘娘。」
「你隨本宮去面見陛下。」
皇后站起身,讓元芮為她簡單的梳理了髮髻,披上狐裘便急匆匆的朝承明宮走去。
明妃那般聰慧的女子,不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定是出了什麼事。
眼下去永寧宮沒有什麼用處,寧貴妃既然咬死了明妃沒有去過,即便她去了也問不出什麼來,唯有找陛下才能找到明妃。
卯時三刻,天幕黑沉,不見星點的月光,只有宮裡掌著的燭光,照亮著漆黑的宮道。
南宮門外停的都是文武百官的馬車,這個時辰正是上早朝的時候。
皇后原是去承明宮的,可看了眼天色,又改道去了金殿。
金殿內已聚滿了在朝的文武百官,殿外候著禁衛軍,見皇帝走來時,皆是行跪拜之禮。
皇帝走進殿內,文武百官亦是行跪拜之力,一時間,大殿上呼聲萬歲。
褚桓與褚逕立於左側,許玄幟站在右側,挨著安相的後方,微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帝坐在龍椅上,廖公公挽著拂塵,剛立於皇帝身後,大殿外陡地傳來皇后略顯焦急的聲音,「陛下,出事了!」
眾位文武百官不由得轉頭看去,皇后娘娘身披雪貂狐裘,大步走進金殿,按照北涼慣例,後宮之人不得上朝,皇后娘娘這是違反祖宗條例!
安相臉色微變,不知女兒出了何事,竟會如此不顧禮儀綱常,直入金殿。
許玄幟回頭看了一眼皇后,面容姣好的容顏上充滿嚴肅的急切,就連邁的步子也比以往快了一些,看來應當不是小事。
皇帝眉頭直豎,語氣甚是不悅,「能出什麼事讓皇后不顧禮法,沖入大殿?!」
皇后娘娘走進大殿中,在文武百官的視線下,朝皇帝行禮,道:「陛下,明妃不見了,已消失兩個多時辰了,景明宮的人找了都衛軍都未找到明妃。」
什麼?!
明妃娘娘丟了?!
戒備森嚴的皇宮裡,一個妃子,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褚桓看著前方,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
褚逕倒是心裡忍不住冷嗤,每想起那個女人,他總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提起她就頭疼。
倒是許玄幟,不著痕跡的抬眼瞧了眼立在左前方的褚桓,垂下眼帘,微抿了下唇。
皇帝臉色一變,沉聲問道:「她待在景明宮好好的,怎會不見了?!」
皇后道:「景明宮的幼容來稟,寧貴妃在子時三刻讓宮女綠竹去景明宮,叫明妃去一趟永寧宮與她說說話,明妃去了兩個多時辰未歸,景明宮的人便去永寧宮尋了,卻聽寧貴妃說並無此事,眼下寧貴妃否認此事,明妃又不見蹤影,臣妾拿不定主意,是以,才敢冒著觸犯北涼禮法的規矩,來金殿將此事稟給陛下。」
皇帝臉色難看的厲害,明妃今日就要回西涼,可偏偏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來,而西涼皇后的弟弟還在臨安待著,若明妃個好歹,北涼還真不好交代。
韓常林只覺後脊樑一顫,難以相信所聽到的事。
明妃失蹤,怎地又跟他們韓家牽扯上了?
若真是韓寧乾的,他們韓家今日就算是死到臨頭了!
皇帝的手掌搭在龍頭扶手上,手掌用力緊握,「來人,將永寧宮與景明宮的奴才都帶過來,還有寧貴妃一道也帶過來!另宣昨晚子時初刻到卯時期間巡邏的都衛軍到大殿來!讓聞終帶人在宮裡給朕搜,就是把皇宮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明妃找出來!」
「是。」
候在大殿外的兩排禁衛軍在聽到皇帝的吩咐時,按住腰間的劍柄,下去執行命令。
大殿內一時間寂靜無比,人人低著腦袋,唏噓不已。
明妃娘娘在獵場時便『死』過一次,也不知這一次是不是又出了事?會不會與寧貴妃有關?
韓常林只覺得有一把刀懸在韓家的脖子上,薄薄的刀刃上拴著一根鐵鏈,這根鐵鏈像是被巨斧鑿過一樣,顫顫巍巍的,隨時都會落下來。
褚逕看了眼身後的韓常林,眉心不由的緊攏。
等了有兩刻鐘的時間,漆黑的夜幕外,紛沓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有太監打著燈籠,在夜幕里添了幾分亮色。
為首的人便是寧貴妃,她似是剛睡醒,一頭烏黑的發竟是披散著,遮擋了兩邊的耳垂,披著絨色狐裘,跟著禁衛軍走進大殿。
景明宮與永寧宮的奴才則是跪在大殿外,金殿的氣氛威嚴冷凜,叫人心裡升起了顫慄。
寧貴妃在來的路上便想好了措辭,她走到皇后邊上,朝皇帝行了一禮,還未開口,便聽皇帝沉怒的聲音砸了過來,「寧貴妃,子時三刻,你可有派綠竹找過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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