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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她看了眼雕花窗欞格的方向,看天色,剛入卯時。

    兩個時辰過去了,萬亭閣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興許還沒人發現明妃死了,景明宮那邊也沒動靜,或許是明妃偷偷跑出來的,就連景明宮的人也不知情?

    若是這樣,便是最好。

    寧貴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讓綠竹進來攙扶她下榻,走到妝鏡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耳垂,那裡的血跡延伸到脖頸處,已經變幹了。

    「去拿水和帕子來。」

    綠竹聽著吩咐,應聲道:「是。」

    她拿了沾水的帕子,為寧貴妃輕輕擦拭著傷口,只聽寧貴妃疼的『嘶』了一聲,豁然起身一巴掌扇的綠竹坐倒在地上,耳根子嗡嗡的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綠竹爬跪起來,手裡攥著沾了血的帕子,不停的磕著頭。

    寧貴妃氣的胸腔震動,耳垂疼的像是要了她的命!

    她氣的拂袖坐回衣裳,沉聲道:「綠荷,你過來!」

    被點名的綠荷嚇得身子一顫,「是。」

    她拿了一方乾淨的帕子,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她耳垂的血跡,外面忽的想起丁險的聲音,「娘娘,景明宮的大宮女幼容過來,想問問明妃娘娘何時回景明宮?」

    寧貴妃驚得身子一哆嗦,綠荷的手偏了一下,擦得寧貴妃的耳垂又冒了一點血,疼的她站起身又給了綠荷一巴掌,「都是一群廢物!」

    綠荷跪在地上,臉頰被扇的又麻又疼,卻是大氣不敢吭一聲。

    寧貴妃拿了一方帕子快速擦著耳垂上的血,顧不得燒痛的滋味,沖外面喝道:「明妃何時來過永寧宮,本宮怎地不知道?」

    丁公公站在外面,看了眼站在台階下的幼容,道:「寧貴妃說了,明妃娘娘並未來過永寧宮。」

    「不可能!」

    幼容抬起頭直視丁公公,「娘娘走的時候,說要來永寧宮的,可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娘娘回來,若娘娘不在,還能在哪裡?!」

    殿門從裡面打開,寧貴妃陰沉著臉色,「你們見過明妃娘娘來了嗎?」

    丁公公搖了搖頭,「回娘娘,奴才不曾見過。」

    「你們呢?」寧貴妃又看了眼候在外面的其他下人。

    宮女太監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皆是搖頭,齊聲道:「回娘娘,奴才們不曾見過明妃娘娘過來。」

    永寧宮外,一道身影快速走了進來,寧貴妃蹙眉看去,正是景明宮裡的大太監鄭圭。

    「幼容,御花園裡也沒有。」

    鄭圭抹著頭上的汗漬,顯然是一路從御花園跑過來的,他連忙向寧貴妃行了一禮,問道:「貴妃娘娘,不知明妃娘娘可在這裡?」

    寧貴妃不耐煩的喝道:「明妃來本宮這裡做什麼?!你們找不到她,跑本宮這裡有什麼用!」

    鄭圭連忙斂目,「奴才們再去找找。」

    他拽了拽幼容的袖子,「咱們再去別處找找看,實在找不到就去稟報陛下。」

    幼容點了下頭,在轉身時看到了寧貴妃耳垂上的血跡,「呀」了一聲,「貴妃娘娘,您耳朵流血了。」

    這一聲『呀』嚇了寧貴妃一跳,她本就做了虧心事,暗下景明宮四處再找明妃的下落,心緒本就不穩,乍一聽幼容的話,當即臉色更沉,「本宮的事何須你一個低賤的宮女提醒?」

    幼容連忙低頭,「貴妃娘娘恕罪,是奴婢逾越了。」

    她趕忙與鄭圭離開了永寧宮,寧貴妃站在殿外,寒風吹打在身上,竟是不覺得冷,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血跡,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對丁險道:「等韓將軍下朝,讓他來一趟永寧宮。」

    丁險道:「奴才遵命。」

    鄭圭與幼容兩人從永寧宮出來後,一路直奔坤寧宮,幼容本想直接找陛下的,可杭奕說不行,需得循環漸進,從皇后那裡將消息散道陛下那邊。

    畢竟皇后是後宮之主,明妃娘娘若是不見,理該先向她知會一聲的。

    整個景明宮的奴才宮女都跑到了外面,四處尋找著明妃娘娘的蹤影,惹得都衛軍都知曉了此事。

    鄭圭道:「你先去坤寧宮,我繼續在外面找,殿下吩咐了,此事需得讓皇后娘娘鬧到陛下那邊,而不是我們做奴才的去承明宮找陛下。」

    幼容點頭,「好。」

    她一路跑到坤寧宮,提著裙擺,又抬手擦了擦因為疾跑,頭上冒的汗漬。

    坤寧宮的大太監周筒周公公候在外面,瞧見被守衛放進來的宮女,待她走的近了,才看清是景明宮那位主子跟前侍候的宮女,問道:「你來這裡作何?」

    幼容喘著粗氣,「回周公公的話,我家公主不見了,已經失蹤兩個多時辰了,宮裡頭都找了一圈也不見我家主子的蹤影。」

    周筒一怔,明妃娘娘丟了,這可不是小事。

    「你等等。」

    他將消息遞給了侍候在內殿的元芮,隔著一道門,元芮聽得一驚,趕忙進了室內,叫醒了正在熟睡的皇后。

    半晌。

    殿門從裡面打開,元芮從裡面走出來,「幼容,皇后娘娘讓你進來。」

    「是。」

    幼容急切的跑進去,看到皇后穿了件素色的衣衫,坐在軟椅上,手指輕揉著鬢角,以往挽起的高鬢放了下來,一烏黑的墨發垂在身後,眉眼裡還有睡醒後的惺忪。

    她跪在地上,雙手交覆,額頭擱在手背上,只聽皇后道:「快將原委說說,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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