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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少頃。
他收起匕首放進懷裡,收拾著案桌上的案文,「昨晚宮裡出了何事?」
提起這個,聞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褚桓的臉色,「是悔憂宮出一些事,裳妃娘娘被人打了,陛下下令,徹查後宮,找出此人。」
在聞終說出悔憂宮出事時,褚桓並無反應。
可在他說出裳妃被打了時,他抬起頭,深黑如墨的瞳眸里划過一絲錯愕,「可查出來是誰了嗎?」
聞終看著褚桓將案文分類好,硬著頭皮道:「是大人。」
「碰——」
是褚桓手中排好的案文掉在桌上散開,杭奕一驚,趕忙上前將散落的案文一一歸類好,心裡也是止不住的震驚。
明妃娘娘打了裳妃!
再怎麼說,那也是二爺的母妃,明妃娘娘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二爺的臉嗎?
聞終輕咳一聲,「陛下沒有要揪出真兇的意思,屬下就找了個替死鬼了結此事,無人知曉是大人幹的,眼下悔憂宮已在陛下的掌控內,想來裳妃娘娘近段時間不敢趕走都衛軍了。」
褚桓搭下眼帘,淺薄的唇忽然間抿著一絲極淺的笑意,「她如何打的?又為何要打?」
「這……」
聞終搖了搖頭,「屬下也不知大人為何要對裳妃娘娘出手,不過大人是如何打的……」
他低下頭,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便將沈默如何動手,動完手又如何跑路的事都告訴了褚桓。
書房裡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間,寂靜的書房裡發出一道低笑聲,聞終與杭奕互相對交了下眼神,皆是看向發出笑聲的褚桓。
聞終:……
杭奕:……
褚桓抱起方盒,起身朝書房外走去,杭奕與聞終緊跟著,杭奕問道;「二爺,您要去哪裡?」
「進宮,餘下的物件讓人搬到東宮。」
杭奕道:「是。」
淮王府外候著上百名都衛軍,身著盔甲,頭戴兜鍪,手按在腰間佩帶的利劍劍柄上,隊伍整齊威嚴。
褚桓走上馬車時,回頭看了一眼府中大庭。
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梅花香,大人披著藕粉色狐裘的身影從大庭走過,朝著東籬閣的方向而去。
有那麼一刻,褚桓想將時間停留在大人住在淮王府的那一段。
她在,謝勛也在。
褚桓坐上馬車,馬車朝著皇宮駛去。
他靠在車閉上,手掌摩挲著通體冰涼的方盒子,打開蓋子,將裡面的虎符握在手中。
自始至終,大人都是向著他,疼著他的。
十五年前,為了他,與東宮為敵,最終葬身於將軍府。
十五年後,為了他,殺宣王,滅景王,又因為他,潛入悔憂宮揍了那女人一頓。
想到聞終的說的話,褚桓又忍不住的低笑出聲。
……
因為新立的儲君要入住東宮,宮裡今日忙了一天。
臨到腕上時,方才閒下來。
戌時出,臨安城內掌著數萬燈火,長安街道上,一盞盞燈籠蜿蜒如長龍,將一跳街道照的夜如白晝。
一輛馬車行駛在街道上,朝著禹水峽而去。
禹水峽是臨安城最大的水城岸峽,北涼所有地方的商貿經營,但凡想走的快的,都需得走水路。
禹水峽有最大的官船,其中便有一輛是運官鹽的。
之前負責官鹽的鹽運使陳延,因年前西涼的使臣,司禮監掌印宗祿查出了陳延與大皇子宣王暗中聯盟,私底下販賣官鹽,又因刺殺西涼使臣,暗養隱衛,被陛下貶為庶民,發配極北的邊關。
現在負責運使官鹽的人換成了朱旭,是陛下跟前的人,現在的官鹽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誰也碰不得了。
馬車停在禹水峽的岸邊。
岸邊懸掛著一盞盞長圓形的燈籠,散發著暖黃的光,在粼粼的水面上投下一排影子,將水面映的如同一張巨大的銅鏡。
水面上有許多畫舫,船的檐角上懸掛著一排燈籠,裡面亮著燈盞,將裡面影影綽綽的人影贏在了糊著窗紙的畫舫上。
白書打開馬車門,「四爺,到了。」
褚逕走下馬車,去了韓常林指定的一搜畫舫,畫舫外面掛著一抹紅綢,便是韓常林做的標記。
畫舫在水面上輕輕晃著,褚逕推門走進去時,白書將房門關上。
韓常林坐在方幾前,為褚逕倒了一盞酒,「睿王,這是臣從府中帶的酒,你放心享用。」
褚逕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對韓常林,他是信得過的。
這些年來,朝中所有人都不知曉他與韓常林暗中來往密切,當日在安陽城外的事,他也失知曉的。
而這一切,都是韓常林告訴他的。
褚逕放下酒盞,問道:「韓大將軍找本王來這裡,想說什麼?」
韓常林為自己斟了一盞酒,拿起酒盞一飲而盡,隨後重重的放在方几上,看向褚逕,「臣今日來找睿王,是想給睿王出一個主意,淮王坐上了儲君,以他的秉性,不會放過我們的,而臣在臨安的兵權又被陛下收回了,就算手裡有兵,沒有陛下口諭,也調遣不過來,現在唯有一個法子,能解決我們現下的困境。」
褚逕微眯著眸,在韓常林的臉上看了好一會,「說來聽聽。」
韓常林道:「只有小郡主才能助我們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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