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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宗祿撩袍坐在榻邊,看著蜷縮在被窩裡睡的沉沉的沈默,淺薄的唇角勾勒著寵溺的笑意。
等了兩刻鐘,外面漸漸響起腳步聲,是巡邏的都衛軍。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宗祿攥住錦被一角掀開,看著睡的沉沉的沈默,凌亂的烏髮零零散散的垂在她的側臉上,有一些在她的長捷上垂落著。
他伸手將那幾縷凌亂的烏髮別到耳後,看著她柔美精緻的側顏,面具下深黑的瞳眸暗了幾分。
「大人,時辰到了,該起床了。」
宗祿傾身靠近她,薄唇覆在她耳邊,再次低語:「若是再晚些,可真來不及了。」
沈默睡的依舊沉沉的,不聞所動。
宗祿低笑,薄唇在她白嫩的耳珠上摩挲了片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盪開,「大人……」
耳珠傳來異樣的觸感,帶著絲絲的酥癢。
耳邊灼燙的氣息點點盪開,一聲『大人』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些纏綿悱惻的意味。
沈默身軀一僵,猛地睜開眼,偏頭時,正好與宗祿近在咫尺的臉對上。
唇上傳來輕微的觸碰,是兩人的唇方才無意中碰了一下。
宗祿的身軀陡然繃緊,一手撐在她的肩側,一手撫上她的臉頰,看著她眸底睏倦的睡意在瞬間褪去。
「大人。」
薄唇吞吐間,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兩人的唇齒間。
沈默錯愕的眨了眨眼,伸手就要推開他,宗祿卻早已預料,雙手攥住她的腕壓過頭頂,眸底濃烈的黑沉席捲瞳眸,黑如墨的慾念幾乎將她整個人卷進其中。
「謝勛,你放手!」
她掙扎著,說話間,唇畔不停的擦著宗祿的唇。
宗祿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不顧她的掙扎反抗,在她嫣紅的唇畔上溫柔舔舐著,來自他舌尖的觸感讓沈默的身軀驟然間繃得緊緊的!
外面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幼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丞相大人。」
是晉拓洵來了。
沈默驚恐的看著謝勛,他臉上的面具緊貼著她的肌膚,森冷的寒意如牛毛針般順著毛孔刺入。
宗祿放開她,許是怕面對她接下來的怒氣,竟是直接起身走出了帷帳。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宗祿掀簾出去,看向立在帳外的晉拓洵,「公主剛起,待會晉相再進去。」
晉拓洵握拳覆在唇邊咳嗽了兩聲,溫潤清朗的視線在宗祿戴著面具的臉上一掃而過,朝他略一頷首,轉身離開。
在宗祿出去後,沈默豁然起身,掀被下榻,臉色冷冰冰的,朝外喊了一聲:「幼容,進來!」
幼容走進來,瞧見公主臉色有些不大對,也不敢多問。
「你以後——」
沈默的剛一開口,又戛然而止。
幼容疑惑的看著她,「公主,何事?」
「無事。」
沈默搭下眼帘,斂去眸底的異色,洗漱完,草草的用過早膳後,換了一身黑紅相間的勁裝,一頭烏髮高高挽起,束起的烏髮垂落在身後。
她穿上靴子,看了眼正在疊衣裳的幼容,「這三日你就待在帷帳,哪也別去,等三日後,有人會帶你離開。」
幼容怔楞的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她:「公主此話何意?幼容怎麼聽不明白?」
她微微皺眉,待看到沈默這一身利落的勁裝時,陡的想起來了,「公主有計劃了?!」
沈默頷首,「你且待著,誰與你說話都不要提起本宮半個字。」
幼容瞭然,鄭重的點了點頭,「公主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沈默走出帷帳,看了眼立在帳外的宗祿,見她出來,宗祿微低著頭,沒有看她。
這次獵場比賽,她與晉拓洵參與的事,皇帝已經應允。
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當她趕到獵場裡時,才發現以往身著端莊繁瑣宮裙的皇后也穿了一身紅色的勁裝,溫柔嫻雅的眉眼染了幾分英氣,平日裡眉心蹙著的幾許悵然也淡去了。
獵場外圍,皇帝坐在高位上,「此次狩獵,皇后與明妃一同參與,明妃原是與西涼使臣一組,皇后乃一國之後,同旁的男子自是不能組隊,就與明妃和西涼使臣同為一組。」
眾位大臣領命。
他們紛紛抬頭看見,便見獵場裡站著的諸位比賽的皇子與世家大族的公子,再者,便是皇后娘娘與明妃娘娘。
皇后穿著紅色的勁裝,眉眼裡雖染了幾分英氣,可身上的氣質到底還是端莊嫻雅,一舉一動里都像是帶著枷鎖,柔柔弱弱的站在那裡。
倒是她邊上的明妃娘娘大為不同。
黑紅色的勁裝著身,烏髮高高挽起,她負手立於眾男子之前,纖薄的脊背挺的筆直,兩眉微彎,瀲灩的水眸里盛著暗色的清冷,看著遠處那一片被黑沉的雲籠罩的天際。
若不是得知她的身份,眾人恐以為她是一代征戰沙場的女將。
皇后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旁側的沈默,她搭下眼帘,眼底的閃過一抹羨艷。
她忽然覺得,明妃就該是如此。
不受皇權的束縛,不受世俗的枷鎖。
昨夜她侍寢時,聽陛下提了明妃兩句,說此次狩獵,明妃想要參與。
那一刻,她心動了。
外面的自由一直是她嚮往的,可她的身份讓她不得踏出皇城一步,每日都待在坤寧宮裡,恪守皇室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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