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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宗祿取出匕首,握著匕柄拔出匕首,看著上面的謝勛二字,面具下的黑眸森寒冷厲。

    「謝勛,求你,先出去好不好?」

    這句話不停的在腦海里響起,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利刺扎進心臟里,連帶著血肉一併撕扯著。

    那一刻,他多希望大人對他說,帶她離開。

    只要她說,他就能做到。

    宗祿握緊匕柄,每經過一處地方時,都會用匕首在樹幹上做個記號。

    魏肅不知他要做什麼,只是跟在後面,不說不問。

    獵場裡枯草叢生,晃動著異常的風聲。

    魏肅臉色一沉,抽出佩戴在腰間的利劍,「大人,有人!」

    「知道。」

    宗祿將匕首插回匕鞘,用沈默給他的帕子包起來放在懷裡,五指搭在暗扣上,看向遠處的枯草,「畏畏縮縮的做什麼,出來吧。」

    低沉的嗓音在獵場裡透著沉寒的凜冽,讓人聞之,心底生寒。

    前方大片的枯草從,錯綜的參天大樹,黑雲罩頂,黑壓壓的覆蓋在獵場的上空,風雲捲動間,帶著宗祿的玄褐色墨袍獵獵飛舞。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眼看過去,足有三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劍,從枯草叢後走出來。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對面的宗祿,他臉上帶著紋路複雜的黑色面具,立於他們對面,偉岸身姿修長挺拔,於他們的出現絲毫不懼。

    「西涼司禮監宗祿!」

    「殺!」

    為首之人驟然抬手,三十人極速朝他而來!

    宗祿的手搭在暗扣上,抽出暗扣中的軟劍,冷俊的長眉邪肆輕挑,「正好我今日不痛快。」

    三十人齊上陣,明亮鋒利的利劍攻擊宗祿!

    宗祿眸底沁著森冷的殺意,手骨翻轉間,帶著沉沉的戾氣,軟劍劈斬下去時,黑衣人已沒了氣息。

    軟劍鋒利,裹挾著強大的內力!

    周圍的枯草叢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一聲聲嘶啞的慘叫消失於錯綜的枯樹之中。

    守在暗處的陳禹與一眾侍衛看著這一幕,他們能察覺到,宗掌印的每一劍都帶著沉冽的怒氣,怒氣喧囂,三十名黑衣人盡數倒在地上,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死人。

    魏肅將利劍插回鞘中,取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呈給宗祿。

    他方才都沒怎麼動手,這些人,大多死於大人的劍下。

    大人心裡憋著氣,這些人恰好成了大人泄怒的工具。

    在宗祿接過帕子擦拭軟劍上的鮮血時,魏肅在黑衣人的身上挨個搜查,什麼也沒發現。

    他疑惑問道:「大人,什麼也沒有。」

    宗祿將軟劍插回暗扣中,唇角噙著輕蔑的弧度,「不是韓府的人,便是景王府的,不必查了。」

    總之,這夥人不是東塢國的。

    宗祿負手而立,抬眸看著霧沉沉的黑雲,「你們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把這些屍體處理了,免得公主經過時嚇著她。」

    陳禹怔了一下,意識到宗掌印是對他說的,這才與一眾侍衛走出來。

    宗祿彈了彈衣袍上的灰塵,朝著獵場裡面走去。

    陳禹看了眼魏肅一眼,魏肅聳了下肩,低聲道:「快把屍體處理了,晚些時候,都衛軍的人都該來查看了。」

    魏肅追上宗祿的步伐,沉吟了好半晌才敢問:「大人,接下來做什麼?」

    宗祿搭下眼帘,垂在身側五指蜷緊了幾分,「等公主。」

    ……

    隊伍前後的都衛軍手裡都握著火把,蜿蜒一條火龍。

    馬車的檐頂下懸掛著燈籠,隨著馬車的顛簸,火燭搖曳擺晃,明明滅滅。

    杭奕取出一個紙包放在幼容懷裡,輕咳一聲,低聲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幼容靠在車廂上,看著在黑夜中熊熊燃燒的火把,乍一聽到杭奕的聲音,下意識拿起紙包打開,看見裡面的點心時,眉眼錯愕的眨了又眨。

    點心小巧精緻,點心上面點綴著花花綠綠的裝飾,一看就是女兒家喜愛的食物。

    她握緊了紙包,拿了一塊點心咬在嘴裡,咀嚼了幾下後,偏頭認真打量著杭奕,那毫不遮掩的目光讓杭奕身軀緊繃,頭皮都有些發麻。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你看什麼?」

    幼容朝他舉了舉手裡的點心,一副瞭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杭護衛也喜歡女子的東西。」

    杭奕瞪了她一眼,「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幼容:……

    突然間兇巴巴的,她好似並未說錯話。

    杭奕駕著馬車,冰冷的面容上浮現出幾不可微的一抹紅。

    他是提早知曉今日會與幼容一道同行,是以,提前在街上的點心鋪子買了幾樣女子喜愛的花樣點心。

    沒成想,這死丫頭榆木腦袋一個。

    馬車外火把通亮。

    馬車內,點著一盞燭火,光線幽暗,將沈默的半側身影隱匿在暗影中。

    一個下午,她保持著一個姿勢,抱著枕引,靠在車廂上發呆。

    馬車微微顛簸,在混沌煩躁的思緒中,竟是漸漸沉睡過去。

    馬車再次顛簸了一下,懷裡的枕引掉在地上,沈默的身子往後歪斜。

    褚桓起身抱她入懷,將她放在腿上,頭靠著他的胸膛繼續睡。

    似是怕吵醒她,他的動作溫柔輕慢的拉開她的衣襟,取出瓷瓶,指腹勾了些藥膏,溫柔的塗抹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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