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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想到這裡,四名丫鬟全部附和春荷的話,齊聲道:「王爺,春荷姐姐說的句句屬實。」
戴芥姬撐在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刺進了掌心,眼底的猩紅溢滿瞳孔之中。
褚蕭堅實的胸腔劇烈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
他沉聲喝道:「既然戴側妃通姦,你們為何不告訴本王!」
春荷惶恐道:「回王爺,是戴側妃威脅奴婢們,奴婢們若敢把此事傳出去,就殺了奴婢們,是以,奴婢們才不敢張揚。」
「是是,春荷姐姐說的句句屬實。」
四名丫鬟跪在她身後,齊聲附和著。
褚蕭看向跪趴在地上的戴芥姬,黑沉的眼底翻湧著殺意,「戴芥姬,你還有何話要說?」
「我還能說什麼?」
戴芥姬緩緩坐起身,抬頭看向褚蕭,竟是大笑了幾聲,「你從來都不信我!把我娶進府邸,亦是從不踏入春蘭閣半步!」
呂危將利劍插回劍鞘,皺眉看著戴芥姬,覺得她這會大抵是瘋了。
戴芥姬扶著軟椅的扶手,一點點的站起來,「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本在馬車裡坐的好好的,是你衝進來玷污了我!」
「都是你——」
戴芥姬憤怒的指向褚蕭,眼裡的淚如斷了弦的珍珠,顆顆滾落,「我本是西涼大司馬的嫡長女,我本該有一段更好的姻緣,都是因為你毀了我的清白,害得我不得已千里迢迢嫁到北涼,當了你的側妃,你不珍惜我也就罷了,竟還日日冷落於我,我是你的側妃,也是一個女人!」
褚蕭看著她,「是,當初是本王害了你,但本王將你納進府里,可曾虧待過你?你身為側妃,但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與王妃一樣?」
「可我要的不是這些!」
戴芥姬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第一次用一種悲憤且不甘的眼神看著褚蕭,「我要的是王爺的寵愛,要的是我的肚子裡能懷上王爺的孩子!」
提到孩子,褚蕭的眼底乍然浮現了沉寒的殺意。
他的視線在戴芥姬的小腹上掠過,冷冷一笑,「所以,這就是你耐不住寂寞的原因?」
「是又如何!」
戴芥姬冷笑,扶著軟椅上的扶手穩著自己的虛弱的身子。
現在無論有沒有那個姦夫,王爺都已咬定了她通姦,只要他一日找不出『姦夫』,這種屈辱便能伴隨他一生,在堂堂的北涼三王爺心裡永遠種下一根刺!
褚蕭氣的眉峰緊緊皺起,「好!好得很!」
他又沉聲吩咐:「將戴側妃關到王府的後院,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後院半步!把春蘭閣里的下人全都拉下去罰十杖,今日之事若是敢傳出去半個字,本王就拔了誰的舌頭!」
「奴婢遵命。」
跪在房裡的丫鬟們齊齊應聲。
戴芥姬忽然跪在地上,想褚蕭提了一個要求,「王爺可否答應妾身一個要求,讓春荷與妾身一道住進後院。」
春荷臉色乍變,膝行到褚蕭跟前不停的磕頭,就連說話的音都開始顫抖,「求王爺救救奴婢,奴婢揭穿了二夫人的真面目,二夫人一定會殺了奴婢的,奴婢寧願多挨十杖也不願跟二夫人離開!」
褚蕭只是冷眼看了一眼春荷後,便轉身離開。
呂危對守在外面的侍衛道:「將戴側妃一人帶到後院關起來,把其餘人全部拖到院裡執以杖刑。」
候在外面的一排侍衛齊聲道:「是!」
走出春蘭閣時,呂危忍不住問了一句,「三爺,為何不殺了戴側妃?」
褚蕭道:「眼下爭儲之位風潮暗涌,她又是西涼大司馬之女,她若是死了,對本王沒什麼好處。」
呂危點頭:「屬下明白。」
春蘭閣的消息封的很死,外面的人無一人知曉此事。
榮歆在得知戴芥姬被關到後院時,險些笑的沒喘過氣來,她抱起小郡主在她軟乎乎的臉蛋上親了好幾下,晌午堵在心口的氣頓時煙消雲散。
她還以為王爺寵幸了戴芥姬。
沒想到啊,這賤人竟然偷人!
想起這事,榮歆到覺得得感謝一下明妃娘娘,若非她今日讓大家一道用午膳,戴芥姬的事大家都還蒙在鼓裡呢。
思此及,榮歆道:「青粿,明日請明妃娘娘再來一趟悅湘園,本王妃想請明妃一道用膳。」
青粿點頭:「是。」
快入戌時時,外面起了夜風。
沈默身著白色的寢衣躺在榻上,這兩日身子養的好了一些,至少不會感到渾身酸軟疲乏。
房裡燃著一盞八角琉璃燈,暖黃的光線傾灑在山水墨畫的屏風上,映出一副殘陽餘暉的畫面。
沈默睡了一下午,待醒來時已快戌時。
幼容將今日的事對她說了一遍,沈默慵懶的靠在枕引上,唇角噙著譏諷的弧度。
戴芥姬走到這一步,只能怪她自己。
若她未曾對她動過殺心,她又豈會對她下此狠手。
那副藥過些時日便會失效,戴芥姬的喜脈也會隨之消失,不過,到了那時也不會有人去在意了。
門外傳來輕叩的敲門聲。
幼容問道:「誰?」
宗祿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公主,奴才進來了。」
話音剛落,關著的房門由外推開。
宗祿走進房間,將食盒放在屏風外的圓桌上,隔著一道屏風,對裡面的沈默道:「公主,喝些熱湯,奴才剛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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