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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幼容朝景王行了一禮,「賀禮已送到,奴婢還要趕著回去向公主復命。」
在幼容與司衛軍離開巒茗軒後,褚蕭將案文重重擲在桌上,將托盤一掌揮落下去,翠綠的玉佩摔落在地,瞬間碎成幾瓣。
「去春蘭閣!」
褚蕭起身大步朝春蘭閣走去,呂危趕忙斂去眸底震驚的神色,跟著他一道過去。
他們二人剛踏進春蘭閣時,便聽到裡面瓷器摔地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脆響。
褚蕭臉色陰沉可怖,他走進房裡,便見戴芥姬雙手撐著桌沿站著,地面上到處都是瓷器碎裂的碎片。
這其中,還夾雜著一套上好的碧綠首飾,看這質地與摔在一旁的托盤便知,又是明妃娘娘送來的。
「王爺!」
春荷與幾名丫鬟看見褚蕭時,各個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半分。
戴芥姬身軀一震,轉頭看向門外。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屋內本就有些昏暗,褚蕭就站在門內中間,高大修長的身軀擋住了外面的一抹亮色,使房裡愈發的暗下幾分。
戴芥姬身子一軟,險些坐在地上。
她撐著桌沿穩住顫抖的身子,看見褚蕭陰沉著臉色朝她走來時,她轉過身撲倒他身前,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袍邊角,柔弱可憐的哭泣著:「王爺,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妾身發誓,若是騙了王爺,就讓妾身不得好死!」
褚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容貌,如扇羽般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淚珠,臉頰白皙透雪,因為仰著頭,露出一截白嫩纖細的脖頸。
這一幕落在褚蕭眼裡,只覺得骯髒厭惡。
他彎下身,捏住她的下額,冰冷的聲音從牙縫裡迸出,「既然如此,那喜脈何來?」
他的指腹用了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戴芥姬的眼淚流的愈發洶湧,她哭著解釋:「都是明妃陷害妾身的,明妃上次給妾身吃的芝麻點心有問題,是她給妾身下藥了!妾身並未與人通姦,都是她害我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激動的指向門外,那顫抖的手指似是在指著明妃的腦門,將一切罪責都推到她身上。
褚蕭怒極反笑,捏著她下額的手緩緩下移,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五指微微用力。
「明妃上一次過來時,所攜的點心與果子酒本王已命人查驗過,並未下藥。」
他的手逐漸用了力道,看著戴芥姬盈著眼淚的瞳眸里漸漸爬上血絲,薄唇邊的冷笑像是沁了血似的,令人頭皮發麻。
「說!那姦夫是誰!」
戴芥姬抬手死死的抓著褚蕭的手腕,尖利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肌膚,可他卻無所覺,臉色依舊陰沉如水,又問了一句:「說還是不說?!」
戴芥姬的臉憋得通紅,鼻腔里的呼吸也在快速的減少,她痛苦的抓著褚蕭的手腕,費力的張了張嘴,瞳孔傾斜看向跪在褚蕭旁邊的春荷。
她是否與人通姦,春荷最為清楚,只有她能為她作證!
春荷察覺到戴芥姬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她低著頭,撐在冰冷地面的雙手開始蜷緊,於戴芥姬求救的視線無動於衷。
這兩年的侮辱打罵她受夠了,更受夠了這位主子一有怒氣就朝她撒氣。
在她身邊兩年,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從不間斷,額頭上次被茶壺所砸的地方已落下了疤痕,這道疤會伴隨她一生,永不消退。
見她如此,戴芥姬爬滿血絲的瞳眸惡狠狠地瞪著春荷,眼底的惡毒瞬間散去了臉上殘存的柔弱可憐,顯出幾分猙獰。
褚蕭嫌惡的將她甩到一邊,站起身負手在後,俊朗的臉色沉厲難看,他問伺候在戴芥姬身邊的丫鬟,「你們告訴本王,那個姦夫是誰?!」
「王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還請王爺明察!」
戴芥姬從地上爬起來,膝行到褚蕭身前,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袍,臉頰上滿是淚痕。
褚蕭無情的踹開她,已經失了耐心,朝呂危看了一眼。
「刷——」的一聲!
呂危拔出劍鞘里的利劍指向跪在地上的春荷,冷聲質問:「說,與戴側妃通姦的男人是誰?!」
劍刃乍然出現在眼前,劍刃上一股森然的冷意直衝面門,春荷嚇得連連磕頭,聲音也顫抖不已。
「回王爺,奴婢也不知道,二夫人每晚都會讓奴婢們離她的寢臥遠些,倒是每晚子時過,奴婢都會聽到從房裡傳出二夫人的——」
她猛地止住話音,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卻撞上了戴芥姬猩紅狠戾的瞳眸,戴芥姬朝她撲過來,再無往日的柔弱,嘶吼道:「你個賤婢,滿口胡言,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滾開!」
褚蕭再一次不留情面的踹開戴芥姬,這一腳踹在她的胸口,她的身子如破敗的枯葉,撞在不遠處的軟椅上,又跌落在地上,臉色剎那間白如宣紙,唇角也沁出了一絲血,喉嚨到鼻腔里都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渾身無力的趴在冰冷的地面,聽著春荷是如何編排她的。
而往日裡待在春蘭閣的幾名丫鬟在聽到春荷的話時,也知曉了當下的局勢。
戴側妃無論是否偷人,她懷孕已是事實,被王爺廢掉也是眼下之事。
她們唯有跟著春荷,給戴側妃扣上通姦的帽子,說不定能戴罪立功,離開春蘭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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