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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看著她頭上的髮釵也跟著搖晃叮噹作響,她的臉上有些嬰兒肥,不胖,卻甚是可愛的緊,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兩邊臉頰也微微顫動了幾下。
沈默一時間沒忍住,抬手在她嬰兒肥的臉頰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真可愛。」
幼容:……
自縊未遂,再度醒來後的公主,當真是有點喜怒無常,讓人做摸不透。
主僕二人走過兩排青松的鵝卵石小道,在拐入夾道時,遇見了迎面而來的長孫史。
長孫史比起十五年前,老了許多,額前垂落的兩縷頭髮已染了白。
他穿著紅白相間的棉袍子,腰間依舊勒著鹿皮腰帶,松松跨跨的系在胯骨之上,腰帶上,仍繫著一個布袋子,走起路來,叮咣作響的。
也不知道他沉不沉。
兩人在夾道上相遇,沈默猶豫了一下,卻見長孫史朝她微揚了下下額,頗為傲嬌的冷哼了一聲。
隨即,越過她走向了身後的鵝卵小道。
沈默:……
這小老頭,年齡越長性子到越跟著回去了,跟個老頑童似的。
兩排青松的鵝卵小道上,長孫史逐漸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眼已經走遠了的沈默,鼻子裡再次發出了一聲冷哼。
不仗義。
死而復生,就在眼前,竟然不認他。
太不仗義了!
他轉了身,朝著寧安居走去,前腳剛踏進寧安居的院門,便瞧見從遠處走來的宗祿。
「長孫師傅。」
宗祿走到跟前,淺薄的唇含著笑意。
長孫史眼神微閃了一下,想起沈默也從這個道上剛走出去,便問了一句,「你們見過面了?」
他們二人朝著寧安居里走去。
宗祿走在他身側,笑了笑,「沒相認罷了。」
丫鬟已擺好了膳食,從房間裡退了出來,長孫史與宗祿二人走進去,便聞到了濃郁的飯香味。
聞管家的左手臂放在桌面上,不能有太大的動靜,他抬頭瞧見長孫史與宗祿二人,頓時笑了起來,「你們怎地有空過來了?」
長孫史毫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軟椅上,執起筷子就開吃了,「過來給你看看傷勢,順便蹭個飯。」
聞管家笑出聲,又看向坐於長孫史對面的宗祿,眼裡忽然間浮上了心疼之色。
好好的一個孩子啊,竟是變成了這般殘缺的身子。
他拿起筷子遞給宗祿,「謝勛,餓了壞吧,快吃寫飯菜。」
宗祿接過雙筷,抬手摘下面具,與他們二人一同用膳。
這十五年來,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祥和與安寧,沒有勾心鬥角,亦沒有詭譎陰謀。
他多想重回十五年前。
大人還是大人。
而他,還是那位乖巧聽話的謝勛,每每練好武功後,大人總會寵溺的撫摸著他的頭,誇他真棒。
今天的天一直都是陰沉沉的。
酉時初剛過,天已經暗下了,暮色將至,淮王府里的各處檐角與長廊都點亮了燭光。
陳禹腰挎利劍,大步走進了璟雲軒,在書房外時,與杭奕碰了面。
杭奕見他面色微凝,問了一句,「出了何事?怎麼瞧著臉色不大對勁。」
陳禹道:「二爺讓我去查了韓老將軍的事,我查到了一些眉目。」
杭奕聞言,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韓老將軍是朝中的一員大將,這些年北涼一路征戰而開,韓老將軍功不可沒,就連陛下也得看韓老將軍的三分薄面。
正所謂功高蓋主,陛下必是忌憚韓老將軍的。
只是,會有何事,會使得二爺查到韓老將軍頭上的?
這些時日,二爺一直讓他暗中保護著明妃娘娘的安危,負責著淮王府內外的安全,一些事,便交給了陳禹去辦,是以,韓老將軍一事,他一無所知。
「你們兩進來。」
書房內,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陳禹正了正衣襟領子,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杭奕緊隨其後,將書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冷意。
書房內亮著八角琉璃燈盞,散發著暖黃的光暈。
褚桓坐於案桌前,案桌上擺滿了各種案文,他將案文推至在一側,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指腹把玩著佩在腰間的玉佩,「查到了什麼?」
陳禹拱手道:「回二爺,您讓屬下暗中去查韓都尉,但韓都尉太過警覺,屬下無法近身,便打了個彎,從韓二公子身上去查,到真讓屬下查到了些眉目。」
他微抬了眼,壓低聲音,「韓二公子在昨夜,身著黑色披風,帶著兜帽,拿著韓老將軍的令牌,去了一趟詔獄,待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才出來,屬下進不去,不知他見了何人。」
杭奕眉頭一皺,「二爺,這韓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常年流連於花街酒巷,韓老將軍怎會輕易將令牌交付與他,讓他入詔獄?」
褚桓低垂著眸,看著手中的玉佩,心思卻深沉了下去。
韓絡乃都尉統領,其身份高顯,一些勢力方都會暗中觀察他的動向,唯有從不引人注目的紈絝廢物,方便行事的許多。
能讓韓斐拿著令牌親自入詔獄,想來是與宣王有關。
宣王……
褚桓的指腹若有所思的摩挲著玉佩上的『沈』字,漆黑的眸微微眯了一瞬。
韓老頭平日裡與宣王交集不深,再有三日,便是宣王流放之日,這個節骨眼上,韓老頭有什麼事是非找宣王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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