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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幼容跟著她的腳步走著,走著走著,一抬頭,發現竟然越過了寧安居,去往了後院的梅花園。

    更奇的是,這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丫鬟僕人阻攔她們。

    沈默看著前方的拱門,兜帽下的眼睫輕顫了幾下,現在無需幼容說實話了,她已然猜到了幾分。

    越過拱門,眼前便是與當初將軍府後院如出一轍的梅花園。

    寒風吹的樹枝颯颯作響,梅花瓣翩然而落,迎風吹落的好遠,在空中打著旋落於地面。

    梅花園內,一人身著玄黑色的玄紋衣袍,墨冠束髮,一排暗扣的束帶束於腰間,寬肩窄腰,身形修長筆直,雙手搭在暗扣上,背對著她,看著前方的梅花樹。

    這身裝扮,一看便知是司里監掌印宗祿。

    ——亦是謝勛。

    許是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宗祿轉過身來,看向立於拱門內的一主一仆二人。

    可沈默卻在看到宗祿轉過身時,眉心倏然間輕蹙。

    他竟然沒帶面具!

    第54章 動手

    幼容站在她身後, 乍一瞧見宗祿毫無疤痕的俊美容顏,驚得一手捂住了嘴巴,一手指著他, 嘴皮子哆嗦了好半晌才說了一句話,「宗掌印, 你你你的臉……」

    ——怎麼沒事?

    後面的幾個字沒有說出來, 顯然是震驚壞了。

    沈默心下微微一動, 看著宗祿立於梅花樹下, 隱去心底的那抹懷疑, 只道了一句, 「看來, 本宮猜對了,宗掌印的面具下果然藏著一副好容顏。」

    好容顏嗎?

    宗祿看著沈默, 她喜歡這張臉嗎?

    他走上前,朝沈默伸出雙臂, 雙手前後交覆,朝她行了一禮, 亦如八歲那年在書房時一樣。

    「奴才參見公主。」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微垂著的眼眸, 晌午陰沉的天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霧蒙蒙的暗影,看不見他那雙漆黑眼底所藏的情緒。

    他們之間僅有三步之隔的距離, 宗祿高大挺拔的身軀遮擋在她面前, 為她擋去了遮在雲層中漸露不露的陽光。

    沈默心中已察覺到了微妙。

    似乎不只是謝章察覺,或者是已然知曉了她的身份,就連謝勛也察覺到了。

    否則, 他怎會在她面前摘下面具?

    是在試探她嗎?

    沈默看著他手中拿著的黑色面具, 「皇城都在傳, 宗掌印因臉上有疤,怕玷污了父皇的眼,是以,常年帶著面具,現下看來,竟不是那麼回事。」

    她抬了眼,看向微低著頭,低斂著眉眼的宗祿,「宗掌印的臉倒是比我本宮想像的要俊上許多,只是,宗掌印就不怕本宮將你欺瞞父皇的事告知於他?」

    「若是本宮向父皇傳信,宗掌印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宗祿的唇邊斂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將面具放置於掌心,譏嘲了一句,「面具戴久了,奴才都快忘了自己的本來模樣了。」

    他將面具再度戴在臉上,面具下深邃幽深的瞳眸凝視著沈默,「公主若想給陛下傳信,奴才絕不阻攔。」

    「天也不早了,奴才有些餓了,不知公主可願與奴才一道用膳?」

    「亦或者——」

    他身軀前傾,「奴才伺候公主用膳。」

    因他微彎著脊背,與她的視線平視,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望著面具下那雙深黑莫測的瞳眸,沈默錯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本宮乏了。」

    她轉過身大步走出拱門,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宗祿直起身,雙手搭在暗扣上,指尖一下一下敲點著冰冷的暗扣,唇角忍不住噙了笑意。

    怎麼辦?

    他貌似不太想讓大人留在北涼了。

    真的好想,把大人帶回西涼,藏在將軍府里,唯有他一人日夜能見。

    宗祿微抬了頭,仰望烏沉沉的天空,他闔上瞳眸,感受著冬日裡凜冽刺骨的寒風扑打在門面上。

    竟是,享受極了。

    若是能早些發現酆時茵就是大人,他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會帶她踏入北涼的境地。

    已到了用膳的時間,府中的丫鬟們端著托盤,往各居送著膳食。

    從後院的梅花園出來,沈默踩著鵝卵的青石小道,大步的往出走著。

    兩邊是碧綠的青松,鵝卵小道前,是安靜的寧安居。

    她走到寧安居處前停下,轉頭朝裡面看去,兩名僕人在清掃著院落,丫鬟提著食盒走進屋中,裡面隱約傳來聞管家咳嗽的聲音。

    幼容跟在她身後,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注意到沈默停下,竟是撞在了她的後背上。

    「哎喲」一聲,幼容嚇得連忙後退兩步,「公主,您沒事吧?」

    沈默纖細的身子被撞的微微晃了一下,她收起落在寧安居的視線,往前繼續走著,「方才在梅花園看到的一切,不准對外說一個字。」

    幼容有些不解,「公主,您不是最痛恨宗掌印了嗎?咱們何不抓住這一次機會,向陛下傳信,宗掌印的臉並未毀容,讓陛下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她說得起勁,竟是抬手斜斜一劈,似是在用刀比劃著名宗祿的脖子。

    沈默腳步頓住,轉身看向幼容,眉眼滲著冷意,「你若是敢背著本宮向父皇母后傳信,本宮第一個砍了你的腦袋!」

    幼容嚇得眨了眨眼睛,橫在半空的手掌趕緊垂了下來,接連搖頭,「奴婢不敢,奴婢只聽公主的吩咐,公主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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