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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她後背靠著冰冷結實的木門,腦海里還在迴響著杭奕方才的警告。

    淮王府外,層層壘疊的屍體被侍衛用車板拉到亂葬崗丟棄餵狼。

    若不想淪為那個下場,就把嘴把嚴了。

    臨走時,杭奕朝她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眼神里的恐到現在都嚇得她心臟顫。

    「幼容——」

    山水墨畫的屏風內,傳來沈默低淺虛弱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其實你們仔細看會發現,現在謝勛的秉性是當年八歲時謝章的秉性,而現在的謝章,更懂得如何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變得比八歲時,沉穩內斂許多。

    第53章 綺夢

    「公主, 您醒了?」

    幼容輕輕拍了拍臉蛋,將眸底涌動的驚恐盡數斂去,她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意, 放緩腳步繞過屏風走進去。

    「小姐,您感覺如何了?」

    幼容走到榻前,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已經不似昨夜那般滾燙了。

    沈默眨了眨瞳眸, 望著上方藕粉色的帷幔, 記憶中, 隱約出現了謝章的身影, 離得她很近, 近到就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她抬手輕撫上唇畔,微微眯了下瀲灩幽暗的瞳眸, 唇微抿著,似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很真實。

    卻又覺得像是一場夢。

    一場虛無卻又有一種真實感觸的夢。

    她的視線逐漸聚攏, 偏頭看向幼容,「現在什麼時辰了?」

    幼容回道:「剛入寅時。」

    剛入寅時。

    沈默掀開錦被, 在看到身上的衣裳還是昨日那件時, 心裡那股異樣的感覺漸漸的從心尖流逝。

    定然是夢。

    她捏了捏泛酸的眉間, 問道:「本宮昨夜怎麼回來的?」

    幼容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她生怕被沈默發現什麼, 轉過身繞過屏風為她倒水。

    水聲流淌進茶盞里, 她才道:「回公主,是奴婢讓守在大庭外的都衛軍抱您進來的,奴婢還去找了淮王, 讓淮王進宮裡請了黃院正過來, 為公主診治。」

    幼容端著茶盞繞過屏風, 走到沈默身前,將茶盞雙手奉上,「公主,黃院正說,您身子弱,又受了風寒,這才導致高燒昏迷,奴婢趁您昏迷時,與門外的兩名丫鬟餵您喝了湯藥。」

    沈默伸手接過她遞來的茶水,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幼容的指尖,自她指尖傳來的顫慄瞬間被沈默察覺到。

    她微斂了眸,唇角斂著涼然的弧度。

    是嗎?

    僅僅只是暈倒?

    當真只是被黃院正診治了一番?

    她喝了一口熱水,暖盈盈的熱水順著舌尖滑入喉間肺腑,那股陌生的異樣感再次襲來。

    夢裡面,舌尖的酥麻,胸腔間的顫慄,還有——

    耳邊震盪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激盪著她的心扉,這一切都無比的真實。

    沈默將茶盞遞給幼容,起身穿上鞋子走到雕花窗前,她伸手推開鏤空的雕花窗,寒風灌進來,將她藕臂上垂落的輕紗雲袖吹的交織飛舞,藕粉色的輕紗交織著藍白的雲袖,如連綿的雲彩層疊舞動。

    寅時初,天依舊烏沉暗色,唯有院中的那幾棵梅花樹在夜裡綻放著異樣的光彩。

    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

    但卻,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公主,您身子骨不好,怎地又開窗了?!」

    幼容將茶盞放在方几上,小跑著過來關上雕花窗,隔絕了呼嘯而來的寒風。

    沈默慵懶的靠在窗杵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幼容,說說吧,有什麼事瞞著本宮?」

    幼容心下微顫,她極力掩飾住眼底深處的驚慌,俯身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只是被嚇著了。」

    「哦?」

    沈默似是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幼容俯首撐地,眼睛咕嚕嚕地轉著,當下便道:「昨夜有黑衣人潛伏在東籬閣外,想要趁公主昏迷時刺殺您,若不是淮王身邊的杭護衛趕到的及時,公主與奴婢怕是都凶多吉少。」

    沈默走到小方幾前,倒了一杯茶水喝著。

    酆時茵這具身軀的確比不得原來的沈默,被養的嬌貴的緊,染了風寒難免會嚴重些。

    而她現在身為明妃,夜深昏迷,被都衛軍帶進來,自是會引起暗中人的注意。

    她可沒忘,當初坐馬車自外面返回時,在暗處與淮王府侍衛打鬥的黑衣人。

    嘖——

    酆時茵這個身份,比原來的沈默,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方勢力,都想取她性命。

    她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幼容,淡聲道:「地上涼,別跪著了。」

    「是。」

    幼容鬆了一口氣,她站起身,在抬起頭時,已快速掩去了臉上的異樣。

    公主不似以往,不是那般的好糊弄,她還是得小心著點為好,以免再露出破綻。

    沈默放下杯盞,起身時,眼前忽然間有一陣的暈眩。

    幼容忙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面露擔憂,語氣著急,「公主,黃院正說了,您需要好好靜養,切莫亂動。」

    「嗯。」

    沈默任幼容攙扶著她躺回榻上,許是身子太過虛弱,她再次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寅時末,天已漸亮。

    風不見止,反而狂烈了許多。

    樹枝搖曳,風聲席捲,呼嘯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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