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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聽著長廊里迴響著利劍回鞘的聲音,宗祿帶著面具的臉色微沉,「方才發生了何事?」

    「沒事,我們走。」

    聞終剛走了兩步,又轉頭看向他,「你的傷如何了?」

    宗祿抬手摸了下右胸膛的傷口,挑唇一笑,「長孫師傅的醫術愈發精湛了。」

    許是傷勢還未完好,面具下露出來的半張容顏在暖黃的燭光下有些病態的蒼白。

    「那就好。」

    聞終與他走出長廊,朝著寧安居而去。

    宗祿跟在他身側,在走過拐角時,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長廊的盡頭。

    方才他走來時,遠遠瞧見了聞大哥眸底還未褪盡的濕潤,以及,在走進他時,也並未錯過他臉上由心而發的開心。

    宗祿看向前方,面具下深黑的瞳眸如暗沉的夜,謝章今日問他有關於酆時茵自小到大的秉性,在問到酆時茵是否有一本大人送她的武功招數的書時,他一時間有些怔住了。

    有嗎?

    貌似,那只是酆時茵的一面之詞。

    在西涼時,他並未怎麼關注過酆時茵,在洛城她使用大人的武功禦敵時,他也曾懷疑過,但酆時茵自幼在長樂宮長大,鮮少離開皇宮,他便再未懷疑。

    但謝章今日的一番言語,到讓他起了些心思。

    的確,自從酆時茵自縊未遂後,性情大變,他一直以為是陸鳶或酆笠梌為她支的招,到從未往更深的一層去想過。

    兩人走進寧安居,長孫史與聞管家坐在院中的小方几上,長孫史的眼前已經倒放著兩壺酒了,顯然已經喝了許多。

    聞管家倒是沒喝多少,與長孫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褚桓站在梅花樹下,手中拿著那枚玉佩在手中輕撫著,宗祿走到他身側,與他一同看著樹枝上艷紅的梅花瓣,「還在想酆時茵的事嗎?」

    從今日謝章找過他後,他便一直拿著這枚玉佩,鮮少說話。

    褚桓微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玉佩,聲音低沉透著磁性,「我在等陳禹的消息,他應該快回來了。」

    宗祿眉心輕蹙,「我這些年在皇城裡只想著如何顛覆酆氏,對這一位自幼便驕縱跋扈的長樂公主並未過多關注。」

    聞終撩袍坐在聞管家的旁邊,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復而,轉頭看向立於梅花樹下的褚桓與宗祿二人,握著酒盞的手微微收緊,眸中糾結無比。

    他不明白大人為何不將此事告訴謝章與謝勛,這十五年來,他雖未親眼看到謝勛是如何撐下來的,但卻親眼看著謝章是如何撐下來的。

    他為了活下去,為了重回北涼,為了重新坐上北涼二皇子之位,付出了太多太多,剛開始的那兩年,他每每夜裡都能看到謝章抱著大人的牌位入睡。

    自從十三年前他隱藏身份跟隨了宣王,便鮮少在明面上與謝章見面,如今宣王已敗,他雖無顧忌,但仍不可明面上與他走的過近。

    他是都衛軍統領,負責守護皇城的安危,該是皇帝的人,若是與謝章走的過近,對他有害無利。

    聞終連著喝了五杯酒,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儘快到明晚亥時去見大人,不止大人有話要問他,他也有許多話想與大人講。

    他伸手去拿酒壺,手背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按住,聞終疑惑抬頭,長孫史微眯著眸,細細打量著聞終的眼神,「你心裡有事?」

    長孫史的眼睛毒辣刁鑽,看人也很準,今日的聞終狀態明顯不太對。

    每年以往的今日,聞終都會在院中舞劍,劍氣蘊含著凌厲的仇恨與殺意,直到舞累了才會罷休,可今晚的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這裡,獨自喝著酒。

    不僅如此,他眉宇間的蒼涼悲痛也蕩然無存,與以往的反應截然不同。

    見他不語,長孫史身子前傾,視線逼近他的眉眼,「你小子別想蒙我,打你一進來我就瞧著你不大對勁。」

    聞終心虛的低下頭,躲過長孫史探究的視線,掙開他的手,直接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酒水順著嘴角往外流了幾滴,他豪邁的抬手擦去,「我沒藏事,您老也別瞎猜了。」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過年,沒來得及存稿更新,今天更得晚了點,過幾天會開始加更,把這幾天缺少的都補上。

    關於女主為什麼忽然與聞終相認,我會在女主與聞終見面的時候交代清楚滴,寶子們,新年快樂!

    第48章 識破

    聞管家有些心疼的看著聞終, 亦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聞終,我知道你心裡難受, 但你身上有傷,還是少喝些酒的好。」

    聞終猛地站起身, 眼神有些不大自在, 「我忽然想起宮裡還有些事沒交代完, 我先走了。」

    他繞過小方幾, 大步朝著寧安居外離開。

    他怕, 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告訴他們, 大人就在我們身邊, 她一直在看著我們。

    「嘿,這小子莫不是懷春了?」

    長孫史懶懶的靠在身後的樹幹上, 笑看著走出院落的聞終,「他要真能成了親, 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畢竟聞終也不小了,這十五年被仇恨所牽絆, 整個人變得陰鬱, 頹然, 憔悴了許多。

    褚桓看向離開的聞終,黑沉的眸莫名的眯了一瞬。

    自聞終進來時, 他便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太對, 方才的種種行為,都甚為怪異。

    這幾日晚上,不用他在宮中當值, 宣王的事也已差不多快了事, 還能有何事要去宮中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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