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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是。」

    四名丫鬟屈膝應答。

    已時末,幼容從東籬閣離開,她一路跑到拾月閣,卻見宗祿的房外候著好幾個丫鬟與侍衛。

    有兩名丫鬟時不時的端出一盆水潑在院裡,水中帶血,瞧著宗掌印的傷勢不輕。

    幼容經過房門前,守在門外的司衛軍面色冷厲,目視前方,看的幼容心裡直打突突。

    她繞過司衛軍,趴在雕花窗前,推開一條縫往裡面看去,屏風擋著半個床榻,她只能看到宗祿修長的雙腿,卻看不到他的傷勢。

    裡面時不時傳來黃院正的凝重的聲音,聽著好像不大妙。

    鄧斐為黃院正擦掉額頭的汗,積鬱在心中的惶恐擔憂總算散下去一些,「師父,血終於止住了。」

    黃院正嘆了口氣,「血是止住了,可能不能醒來得看他的造化了。」

    總之,他一定得想盡法子救醒西涼使臣。

    他走出屏風,接過鄧斐遞來的帕子,擦拭著手指,對鍾管家道:「本官這幾日先住在淮王府,等西涼使臣醒來後,本官再回宮復命。」

    鍾管家點頭,「有勞黃院正了。」

    黃院正內心嘆氣。

    什麼勞不勞的,他不住在淮王府,也沒地可去,若是敢貿然回宮,指不定得被陛下罰成什麼樣呢。

    「你扒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猛地響徹在耳邊,幼容被嚇得一個激靈,忍不住尖叫了一嗓子。

    待看到是魏肅時,她趕緊捂住嘴,尷尬的搖著頭,「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來看看宗掌印。」

    魏肅冷笑,握著劍柄的手掌猛然收緊,「是來替公主看看我家掌印死沒死?」

    幼容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家公主可關心宗掌印了,她還特意——」

    「遭了!」

    幼容猛地反應過來,「公主中毒了,這會昏迷不醒,我是來請院正過去為公主看病的!」

    魏肅握著劍柄的手驀然一松,眉峰也擰緊了幾分,「公主中毒了?」

    鍾管家正好從屋外走出來,乍一聽見魏肅的話,嚇得腳下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好在一旁的鄧斐扶住他,才讓他免於摔倒在地。

    前有西涼使臣被人行刺,後有明妃娘娘中毒,鍾管家覺得自己個兒快被嚇死了。

    若是這兩位在淮王府出個好歹,他們淮王府可擔不起啊。

    鍾管家急忙問幼容,「公主怎地會中毒?」

    幼容搖了搖頭,「一句兩句說不清,還請院正快去跟我看看我家公主,我怕再晚些,公主恐有性命之憂。」

    「走!」

    黃院正帶著鄧斐,跟著鍾管家朝東籬閣走去,幼容亦步亦趨的跟著。

    魏肅沒有理會,走進屋裡,繞過屏風看到宗祿躺在榻上,他身上的衣袍已被褪去,穿著白色的寢衣,面上仍帶著黑色面具。

    面具下的眼眸闔著,黑色的面具襯得臉色愈發的蒼白,白到幾乎透明,就連唇也是毫無血色,若不是胸膛那一處微不可見的起伏,真以為他已經沒了。

    魏肅彎腰為宗祿掖好被子,「大人,你一定要醒來,你還有許多事沒有做,西涼還有在等你的人,巡監司也不能沒有你……」

    從拾月閣去東籬閣,要經過府中大庭,幾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大庭中。

    府外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馬蹄聲止於府外。

    褚桓躍下紅鬃烈馬,大步朝府中走去,杭弈緊隨其後。

    在把宗祿送回府時,他便換了朝服進宮面見父皇,向父皇稟明了宣王秘養隱衛,刺殺西涼使臣的事宜,處理好這些事,他才急忙趕回來。

    「二爺。」

    鍾管家瞧見來人,急忙走前去。

    「下官參見淮王。」

    黃院正與鄧斐朝褚桓行禮,姿態恭敬。

    褚桓眉峰微凜,深黑的眸絞著幾不可察的憂色,「宗掌印的傷勢如何?」

    黃院正道:「回淮王,下官已經為宗掌印止住血了,能否醒來,就看他這幾日的造化了,下官定當竭力醫治他。」

    褚桓心始終懸著,攏在袖中的五指微微攏緊。

    鍾管家焦急道:「二爺,明妃娘娘中毒了。」

    褚桓俊臉一沉,「怎麼回事?」

    他說這話時,冰冷的目光看向幼容,在接觸到那雙如寒冰般滲涼的瞳眸時,幼容嚇得身子莫名的一哆嗦,急忙道:「公主讓奴婢買了一百種香囊回來,她挨個聞著,聞到昨日戴側妃佩戴的那一款香囊時,人就暈了過去。」

    黃院正聞言,眼皮子一跳,「下官猜測,明妃娘娘應是聞了太多的香料,才導致昏迷的。」

    鍾管家:……

    褚桓看了眼拾月閣的方向,眉心微攏了幾分,轉身朝向東籬閣走去,「黃院正還是為明妃娘娘看看吧。」

    第40章 得知

    東籬閣內, 沈默仍在榻上躺著,雙眸闔著,不省人事。

    他們幾人踏進東籬閣便聞到一股濃郁刺鼻的香味, 褚桓眉心緊攏,沉聲道:「將那些香囊全部拿出去燒了。」

    候在外面的四名丫鬟應了一聲, 轉身走進屋中, 將箱子裡的香囊盡數裝進去帶走。

    風依舊颳得很大, 將梅花樹上的花瓣吹落了許多, 花瓣在地面上打著旋, 往遠處飛去。

    褚桓負手而立在廊檐下, 望著院中被風吹的搖曳不止的梅花樹, 陷入了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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