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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沈默瞭然,看了眼謝章與謝勛,「好了,你們再練一會就睡覺吧,明日還要早起去書院。」
「是。」謝章與謝勛齊齊應聲。
初春的寒意已過。
據太子大婚已過了兩日,跟著便是安平公主與晉拓霖的大婚。
大婚當晚,沈默穿上聞終為她披上的狐裘,正準備離開丞相府時,被身後而來的一道溫潤如玉的嗓音止住。
「小默,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
沈默轉身看向晉拓洵,因為晉拓霖成婚,身為大哥,他今日穿了件水清色竹葉長袍,腰間依舊別著那支玉笛,玉笛上的紅色穗子被夜風吹拂的交織舞動,看的她心尖發顫的疼。
今日晉拓霖大婚,晉府的官員繁多,她與晉拓洵六年從不來往,今日走在一起,怕是要多生是分。
晉拓洵看著她謹慎的模樣,眸底暈染著一層寵溺的笑意,他朝一側隱蔽的方向指了指,「那裡很隱蔽,下人也不會過來。」
「好。」
沈默不去看他含笑的眼眸,對聞終道:「在這守著。」
聞終好奇的看了眼晉拓洵,復而低頭頷首,「是。」
沈默順著晉拓洵指的方向走去,晉拓洵跟著她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假山後方。
她背靠著假山,低頭看著鋪著鵝卵石的地面,冷冰冰的問道:「晉大公子想說什麼?」
晉拓洵看著她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臉上划過一絲痛楚,垂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收攏,克制著自己的衝動與難過。
「小默,小心陸太師與太子,我昨日去東宮時,聽見陸太師與太子談及到你的虎符,沈家與陸家向來不和,如今陸家與太子聯手,你現在要更加防範才是。」
沈默眉眼冷冷眯了一瞬,著陸老東西與太子是想要謀取沈家軍的虎符?!
第23章
陸家與太子結為一家,他們還想要吞併沈家,這陸家好大的野心,想要成為真正的權臣之首。
「知道了,謝晉大公子的——」
一道腳步聲忽然打斷沈默的聲音,她快速抓住晉拓洵的手腕,將他拉進假山的夾縫中,並抬手捂住他的唇,「噓,有人!」
晉拓洵心緒大動,顫抖著垂下眼睫看著捂著他嘴唇的手,她的手掌是溫熱的,他呼出的熱氣也在她的掌心流連徘徊。
夾縫很窄,他們兩人緊密相貼,他甚至能感覺到來自沈默身前的柔軟,那是獨屬於女子的柔軟。
晉拓洵看向近在咫尺的沈默,臉頰忽然間浮上了幾許緋紅。
腳步聲逐漸遠去,聽起來此人似是有些匆忙。
待那人走遠了,沈默才放開捂著晉拓洵嘴唇的手,擰眉看著他,「你不是說這附近沒人來嗎?」
晉拓洵無辜的眨了下眼眸,「那人好像有急事,偏在今晚抄了個近路走。」
沈默:……
她這才發現,她與晉拓洵挨得如此之近。
沈默側身走出去,不等晉拓洵出來便丟下一句,「晉大公子留步,本將先回了。」
晉拓洵走出假山的夾縫,看著沈默單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月色中,他的嘴唇上還殘留著她手心的溫度,可她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六年來如一日,他永遠都是看著她的背影從眼中消失。
他多希望,多希望有那麼一次,她能夠迎著月色朝他走來,笑盈盈的望著他,喊他一聲洵哥哥。
丞相府外停著兩輛馬車,沈默與聞終走出去時,遇見了一同走出來的陸國公。
比起官職,陸國公要低沈默一階。
想起除夕,沈默擺了他們陸家一道,害的他們陸家淪為京都城的笑柄,他便想親手宰了這小子。
朗朗月色下,陸國公的臉色難看的緊。
沈默在走上馬車時,瞧了眼面色難看的陸國公,笑道:「陸國公,晉二公子與安平公主大喜的日子你冷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嫉妒人家晉二公子呢。」
「你休要胡言!」
陸國公氣的臉色瞪向她,沈默看著他微微抖動的側臉,能看得出,他氣得不輕。
她「嘖嘖」搖頭,「陸國公啊,不是我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氣性小點,免得把自己氣暈過去了就得不償失了。」
言罷,她走進馬車,讓聞終關上了馬車門。
聞終暗暗瞧了眼臉色徹底黑沉,就連身子也開始顫抖的陸國公,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笑聲,駕著馬離開了丞相府。
回到將軍府時,天已經晚了,謝章與謝勛也睡下了。
沈默回到浮雲軒,從暗格里取出方盒子,她緩緩打開,將裡面的虎符拿在手中。
這枚虎符是沈老將軍傳下來的,是統領沈家軍最重要的虎符。
她握著虎符走到窗杵下,打開窗戶,深夜的寒氣順著打開的窗戶灌進來,吹散了她臉上的燥意。
虎符……
沈默將虎符拋起,看著虎符在空中打了個旋又落在掌心,冷笑勾唇。
一群狗東西。
她收了虎符,隔著一扇門問聞終,「長孫史回來了嗎?」
聞終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回大人,前兩日就回來了,這幾日不知在屋裡幹什麼,總聽著有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我去趟行君閣。」
沈默開門走出去,來到行君閣,走到長孫史的門外時,聽到了裡面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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