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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大人,陸鳶又來了。」

    聞終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位陸家嫡長女甚是煩人,她明日便是太子妃了,卻偏要來招惹他們家大人。

    馬車內,沈默厭煩的蹙緊了眉心,待馬車停了,她徑直走下馬車,無視等在一側的陸鳶。

    初春夜寒,涼風吹拂著沈默身上披著的狐裘,那冰涼的絨毛擦過陸鳶的手背,卻在頃刻間被陸鳶伸手攥在掌心。

    「沈將軍……」

    陸鳶緊緊攥著手裡的狐裘一角,看著沈默筆直修長的背影,唇畔張了又張,「再有兩日我便要嫁入東宮了,你就沒什麼要與我說的嗎?」

    有何可說的?

    她只希望陸鳶從今往後都不要再來找她。

    沈默抬手捏住狐裘的邊緣,將狐裘一角無情的從陸鳶手中抽離,她始終沒有轉身,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她,聲音冰冷無情,「這是最後一次,下次陸姑娘再來本將府,休怪本將派人去請太子太子殿下了。」

    「聞終,我們走。」

    沈默抖了抖狐裘的邊角,拾步走向台階,至始至終都沒看一眼陸鳶。

    深夜的寒風吹拂在身上,陸鳶卻覺得心比身更冷。

    手心那抹冰涼的觸感逐漸消散,就像是眼前的沈默,今夜一過,他與她再也沒有將來。

    今日知曉他與安平公主解除婚約時,她是高興的,開心的,甚至心中抱著一種希望。

    她以為沈默是愛她的,在意她的,只是礙於她有著未來太子妃的名銜,所以才一直不與她見面。

    果兒看著陸鳶在夜風中單薄而顫慄的身子,心疼的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陸鳶卻掙開她的雙手,提著裙擺緊跟著沈默的腳步走上台階,站在將軍府的大門,望著與她僅有幾步之遙的沈默,問出心中最後一絲僅存的希冀。

    「沈默,你與安平公主退婚,可是因為我?」

    她站在原地看著沈默停頓住腳步,心底僅存的那一抹希冀正在逐漸放大。

    「大人。」

    聞管家喚了一聲沈默,領著謝章與謝勛順著長廊走來,兩個孩子走到沈默跟前,恭敬行禮。

    「謝章見過大人。」

    「謝勛見過大人。」

    謝章的眸擦過沈默的手臂看了眼站在府外的陸鳶,她提著裙擺,美目緊緊的鎖著沈默,似在等待一個答案。

    謝勛也好奇的看過去,這個漂亮姐姐他有印象,那日在京府書院時,她也在,好像是陸盞的姐姐。

    沈默轉過身看向陸鳶,在陸鳶的視線里,他逆光而立,臉上的神情在朦朧的月光下看不真切,可她卻深深的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的森然冷意。

    陸鳶緊張的攥著裙擺,明明是初春的寒夜,她的手心愣是緊張的出了一層薄汗,就連呼吸也不自覺放輕,生怕重了呼吸而錯過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

    「沈默,回答我。」

    「陸小姐,煩請你莫要再自作多情了,從始至終,我沈默對你都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感情。」

    沈默不再看她,轉身摸了摸謝章的頭,那股冰冷寡淡的氣質消散於夜色,語氣里充滿了關心溫柔,「燒退了,今晚就不練功了,先去睡吧。」

    「我們走。」

    沈默牽起謝章與謝勛的手離開府門的中庭。

    謝章與謝勛皆是偏頭看向被他牽著的手,他的手掌溫熱乾燥,那股熱氣徐徐滲透著他們的手背。

    謝章只覺得手背有些發燙,他迫使自己收回視線看向前方,那隻被他牽著的手,乃至於整隻手臂都處於僵硬的姿勢。

    「小姐,我們走吧。」

    果兒哭著攙扶住陸鳶的手臂,感受到她渾身的薄顫時,心疼的哭出了聲,「小姐,奴婢早就說過,沈將軍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她根本不值得小姐的一腔情意!」

    陸鳶藉助著果兒的力量在支撐著,看著沈默牽著兩個孩子的手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她木訥開口,「果兒,你看他對那個叫謝章的孩子多溫柔,他還從未對我像他那般,從未……」

    相識兩年,他待她只有冰冷寡淡,乃至絕情。

    「罷了。」

    陸鳶自嘲勾唇,與果兒相攜離開了將軍府。

    坐在馬車上,她拉開車窗的木門,偏頭看向月色中逐漸遠去的將軍府,琉璃般的瞳眸里浮映出森冷的狠毒。

    他尚且對一個孩子都那般溫柔,卻對一個愛了他兩年的女子如此絕情。

    她滿懷愛意的接近他,將尊嚴置於腳底,任他踐踏,換來的仍是他的冰冷無情。

    從此刻起,她與沈默再見便是勢不兩立的仇人!

    她得不到的東西,那就只有毀了!

    馬車徹底離開了將軍府,聞管家這才轉身走進落梅堂,丫鬟告訴他,大人帶著謝章與謝勛去了後院。

    後院梅花香氣瀰漫四周,謝章與謝勛在練著沈默教他們的格鬥術。

    沈默靠在梅花樹上,手中把玩著梅花枝,看著兩個孩子練的極其認真。

    她本想著謝章病了,讓他們休息一晚,沒成想這兩孩子倒是個用心的主兒。

    聞管家走到後院,沈默抬頭瞧了眼,問道:「聞叔,長孫史跑哪去了?」

    聞終道:「他呀,戌時三刻,他來找老奴,說有些私事要處理,三天後回來,當時大人去了軍營,長孫史又走的急,這才沒親自與大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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