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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謝章,快看,有好幾隻兔子啊!」
謝勛高興的跑過去,費了好大的勁才抓到一隻白色小兔,提著兔子耳朵走到謝章跟前,「你看,它的毛和雪一樣白。」
謝章伸手接過兔子,看著兔子在他手中掙扎,兩隻後腿凌空亂蹬,只覺得可笑。
「你幹什麼?!」
謝勛看著謝章忽然伸手掐住兔子的脖子猛地一扭,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後院異常清晰。
兔子瞬間沒了氣息,掙扎亂蹬的雙腿也安靜下來。
謝章將兔子丟在地上,冷漠的拍了拍手,白皚皚的雪映的他眸底的陰鷙愈發的深邃。
「弱小的東西從一出生就不該存活。」
謝勛紅著眼,看著謝章這一刻就像一個冷漠無情的壞人,他氣的推了一把謝章,「你個瘋子!」
「到底是我瘋還是你傻?!」
在謝勛再次伸手推過來的時候,謝章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摁在地上,單手掐著他的脖子,眼睛裡印著惡狠狠的戾氣,「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人不圖回報的對你好嗎?你真以為會有人給你撐腰嗎?你別傻了!」
「從來沒有!所有人對你好都是因為你這個人將來對他有用罷了,也只有你這個傻子才會相信!」
謝勛震驚的看著發瘋似的謝章,他的眼睛紅的似能滴血,眸底席捲著兇殘的戾氣,與其他八歲孩子該有的眼神截然不同。
「傻子!」
謝章又嗤了一聲,這才鬆開掐著謝勛的脖子,站起身繼續練長孫史教他們的武功。
對他來說,任何拳腳功夫都是他的保命符,能學會一點,便多一樣保命的武器。
長孫史懶懶的坐在梅花樹下,仰頭喝了一口酒,又看向那邊勤奮練武的謝章,濃黑的眉毛逐漸緊攏,眸底隱隱閃爍著明滅的心疼。
這一場大雪斷斷續續下了許多天,沈默為了自己不受罪,一直很是配合的喝藥,可算是讓聞管家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今日就是除夕。
沈默換上了鮮亮一點的湖藍色衣袍,袍角與袖子上用銀絲繡著雲紋,腰間束著雲紋腰帶,外罩雪貂毛狐裘,頭戴霧藍色發冠,其餘烏黑的發垂在雪貂狐裘上。
聞管家看著自家大人玉樹臨風,翩翩君子的冷峻模樣,愈發覺得安平公主嫁給他家大人,簡直是上輩子積了大福。
沈默走出浮雲軒,看見長孫史在樹下的石桌上磨著一根木頭,周圍隱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殷香,似是從木頭裡散出來的。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這香氣有幾分熟悉。
長孫史見他過來,立刻收了木頭,眉頭立即緊皺,「我可是特意挑選沒人的時候才制這木香的,大人怎地過來了?」
沈默看著他將木頭藏在身後,這才問道:「那是什麼木香?」
長孫史用布將木頭包裹住,解釋道:「這是一種蟾香,一般都用做藥材上,這蟾香與梅花相剋,聞了蟾香的人三日內不能靠近梅花樹,不然會陷入昏迷,待香氣在體內散了才會醒,所以大人,這三日內你就別去後院了。」
聞了此香,靠近梅花樹會昏迷……
這股熟悉的蟾香縈繞在鼻尖,沈默驟然想起原主在後院昏迷的那天,曾去過陸太師府。
第12章
那日是陸太師的壽辰,陸太師破天荒的叫原主去他的書房,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回來後原主便去後院站了一會,緊接著就暈倒了,跟著她就穿過來了。
原主是暈倒在冰天雪地的後院活活凍死的。
沈默脊背發寒,抬頭看向皇宮的方向,眼底滲著森森寒意。
若說陸太師是無心之舉,沈默絕對不信,陸家與沈家在朝中的地位一般無二。
但陸家只是文官之首,可沈家卻把控著京都城的兵權,背後還有十萬沈家軍。
自古以來,有兵權才有說話的權利。
若是原主死了,那最受益的莫過於陸太師與陸國公府,屆時,陸太師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沈默閉了閉眼,接下來她更要步步謹慎了。
她看向長孫史手中用布包裹著的木頭,問道:「長孫史,你那可還有餘下的蟾香?」
長孫史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這玩意在市面上都是稀罕貨,一般藥鋪都買不到,大人可算是問對人了。」
他從鹿皮腰帶上綁著的布袋裡翻翻找找,找出來一個簡單的小木葫蘆丟給沈默。
沈默伸手接在手中細細觀摩,手掌一樣的大小,只聽長孫史道:「這裡面還有半葫蘆蟾香,都送大人了,對了——」
他又從布袋裡翻找了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丟給沈默,「這是解蟾香的藥,吃了它就不怕靠近梅花樹了。」
沈默看著手中的小瓷瓶,潔白圓潤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冰涼的瓶身,若有所思的看向長孫史,「你會醫術?」
長孫史歪了下頭,抬手撩了一下額間垂落的幾縷頭髮,笑哈哈的說了幾句,「常年行走江湖,略懂岐黃之術,略懂略懂。」
沈默收起蟾香與瓷瓶,這才離開將軍府。
她走上馬車,在聞終要關上馬車門時,伸手止住,聞終一怔,疑惑的看向他,「大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嗯。」
沈默彎腰探出身子,對候在外面的聞管家道:「聞叔,你今日去找上十棵梅花樹,必須要開了花的梅花樹,我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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