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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4:27 作者: 心平則靜
    一個孩子,想必是經歷了各種殘酷才有了這一股子狠勁。

    這裡不是現代,這裡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古代,一個無權無勢,手無縛雞之力,四處流浪的孩子若沒有自保與一股子狠勁,很難存活下去。

    「你們兩個抬起頭來。」

    謝章與謝勛同時抬起頭來,兩人臉上的傷可真是精彩極了。

    第10章

    沈默斂了唇邊的笑意,對他們一字一句認真道:「你們記住了,從今往後,你們不是流落在外的孩子,而是我沈默的義子,日後若是再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就頂著將軍府的頭銜打回去,打不過就回來找我,我帶你們打回去,我的人不論對錯,只有我說了算,旁人動不得,明白了嗎?」

    謝勛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以前他若是被人欺負了,娘雖護著他,可都是讓他忍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從未有人如大人這般,站在身後為他撐腰。

    「是…是,謝勛記…記住了。」

    「你呢?」

    沈默看向還處在怔愣中的謝章。

    第一次,謝章那雙暗藏著幽深暗光的眼睛直視著沈默,他的話像一顆顆石子砸落在他死寂的心上,起了一層層的漣漪波瀾。

    「你個廢物!」

    「你不能還手,只能挨打,否則就餓死你!」

    「沒人為你撐腰,你只能靠自己走出這片吃人的煉獄。」

    「你活該像螻蟻一樣被人踩在腳下……」

    無數紛雜的聲音從腦海里一一閃過,謝章眸底隱忍的掙扎晦暗層層剝離著他的靈魂。

    從出生起他就被丟棄,別人一歲時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娃,而他就要四肢攀爬的與乞丐們爭搶食物。

    謝章已經數不清他從鬼門關走過多少回了,他只能一個人前進,再前進。

    他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將會成為別人腳下的螻蟻,陷入這暗黃的泥土中。

    「我知道了。」

    謝章僵硬的開了口,復而緩緩低下頭,狹長濃密的眼睫再次遮蓋了他眸底不斷暗涌的情緒。

    「大人,外面有位中年男子求見,說是得知咱們將軍府尋找武將,他想來試一試。」

    聞管家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來。

    「你們兩個隨我來,若是這個人武功高強,日後你們就跟他著學。」

    沈默站起身,帶著他們走向落梅堂。

    沈默剛坐下,聞管家便帶著一位中年男子走進落梅堂,那人穿著麻灰色的棉袍,腰間勒著鹿皮所致的腰帶,上面掛著一個葫蘆狀的酒壺,頭髮松鬆散散的束於頭頂,額角兩邊零散著幾縷頭髮。

    自他進來,落梅堂里便暈染了幾分酒氣。

    他的眉毛濃密有型,可那雙眼睛許是因為常年飲酒的原因,總帶著一些微醺的醉意,給人一種懶散的江湖氣。

    沈默手肘撐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太陽穴,問的漫不經心,「你叫什麼?」

    那人隨性的站在那裡,笑道:「在下長孫史,乃江湖名士,聽聞沈將軍要招一名武將,斗膽來試一試。」

    沈默懶得廢話,對一旁的聞終吩咐,「你去試試他的武功。」

    「是!」

    聞終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去外面比試比試。」

    長孫史卻是看著沈默,手指在酒壺上來迴轉圈,笑的賤兮兮的,「不知沈將軍可願與在下比試一場?」

    沈默:……

    呵呵,謝邀!

    聞終臉色微微一沉,冷眼看向長孫史,「你廢話休多,我家大人乃一國之將,豈是爾等能與之比試的!」

    他從守在落梅堂外的兩名侍衛手中拔出兩柄劍,將其中一柄丟給長孫史,「出來與我比一場!」

    長孫史接過長劍,看向沈默笑的時候,笑意里總有種難以琢磨的意味。

    他與聞終一前一後走出落梅堂,兩個人站在空曠的庭院中比試武功。

    沈默暗暗鬆了口氣。

    她雖占了原主的軀殼,有了她的記憶,可卻沒有原主舉世無雙的武功,一旦動武,豈不是露餡了。

    庭院中的兩個人打的不相上下,謝勛認真的看著他們的一招一式,只覺得雲裡霧裡,忍不住感嘆一聲厲害。

    謝章的視線一直盯著長孫史,小小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垂在身側的一雙小手也逐漸的緊握。

    兩個人足足打了兩刻鐘的時間,直到聞終踉蹌著腳步後退了數步,以劍撐地時比武才終止。

    聞終已從剛開始的輕蔑到現在的震驚欽佩,他能感覺到長孫史已對他手下留情了。

    這位長孫史的武功遠遠在他之上,甚至能與大人相比。

    長孫史打開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豪爽的用衣袖擦掉嘴上的酒漬,笑道:「這位小護衛,方才得罪了。」

    聞終朝他頷首,沒了方才對他的輕蔑態度,轉身走進落梅堂,對沈默低聲道:「大人,此人武功高強,屬下覺得,他幾乎能與大人過上數招。」

    沈默:……

    不,也許就一招。

    是她只能在長孫史手中過一招。

    「就你了,日後你就長居將軍府,接下來的事由聞叔告訴你。」

    沈默忽然感覺到肚子傳來一股熟悉的痛意,她刷的一下站起身,原本淡然的臉上也湧上了一抹蒼白。

    聞終一怔,擔憂道:「大人,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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