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局

    像是實習剛來的，我目光停在她陌生的臉上還感覺疑惑，靜靜看著她幾秒，忽然護士對我微笑的別意。

    「有人讓我告訴你一件事。」護士染著金黃色的頭髮，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指甲縫都是黑色的泥土。

    我忽然覺得預感很不好，看著空曠的花園只有我們，我手腕下意識一緊，卻聽見從她口中說出歐陽風的名字……

    我全身發狠的顫抖，只覺得冰天雪地。

    「歐陽風在e省調差的結果出來了，他檢舉的人中，九個被判了終身監禁，其中有五個都是上面領導一手培養出來的下屬，加之港城地下組織重新安排接手歐陽風位置的領導，剛剛上位就被下面人連番算計陷害，誰也不服，用多少錢都難說話，頭兒聽到這個消息特別生氣，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掉歐陽風。」護士對我說的認真，看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聽完牙齒都在顫抖，「為什麼不會放掉歐陽風。」

    「上面關係太複雜了，況且從事情一開始就有很多人從中作梗，歐陽風獨攬大權數十年，人心歸一，但他檢舉領導一事，等於公開背叛了上面，一個不聽話不受控制的下屬，領導絕對不會容許他繼續生存，這還是坐實了走私的證據，一旦放虎歸山……」護士湊近我，聲音壓的很低道：「上面人也完全不能保證，歐陽風手上還握了多少領導的證據，頭兒也是杜絕萬一，畢竟培養了數十年的下屬，一個一個不計後果的再被歐陽風拉下水，這玩笑可不是說說而已，吃一塹長一智，領導也不傻，同樣的機會不可能再給第二次……」

    護士的話說的很模糊，可我大概聽懂了，只感覺越聽身上越冷，從歐陽風的態度，到他最後跟我所說的話語，還有他向我承諾一定回來時迷離的眼神，根本沒有看我……

    那些所發生的一切全部翻出來重新回想一遍，從歐陽風要跟蔣明盛打官司的那天起。

    我就猜想到的後果，可我一直不願意相信，我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往好的方面想。

    可是……

    我怔怔的看著護士，不敢相信，甚至不願意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心裡升起絲絲疑惑，我完全不知道這位護士是從哪冒出來的，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是誰指使的嗎？

    護士好像看出了我心中疑惑，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淡然道：「你要不相信我就算了。可我告訴你，這件上級暴亂的爭鬥可是二十年都沒有出現過一次的，雷刊以為他養了條狗，誰知道最後卻是只殺人不見血的野狼，歐陽風註定非死不可，況且他已無靠山，別說無人幫他，現在就算有人想幫他，頭都發話了，大家都無可奈何。」

    「頭兒要秘密/處理歐陽風，害怕地下組織要人，不可能走法律程序公開審理。最新命令已經出來了，這個月26號，會有一班從e省飛去港城的直升機，說是送歐陽風回來的，其實，這只是他們要動手的策略……」護士聲音越說越低沉，恐怖的讓我頭皮發麻，她臉上表情變得邪惡，尤其在說最後一句話時……

    我幾乎都產生了錯覺，覺得我的頭頂一時天旋地轉，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黑暗。

    我努力讓自己清醒，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緩和了好長時間，手腳更加冰涼時，我環視周圍，那位跟我說話的護士已不見蹤影，光禿禿的花園只有我一個人……

    「醫生，醫生。」我無助的大喊，高聲呼喊。

    不一會兒，我的主治醫生和平時跟我在一起的護士全來了，扶著著急的我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感覺怎麼樣，我搖頭，連話都說不清楚，一直在囈語。

    醫生讓護士把我扶回病房，問我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花園，三名護士左右對視，統一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今天不是小何的班嗎，我就休息了……」另一個護士說的無辜，「我以為是你，怎麼變成我了？」

    三個護士一臉莫名其妙，最後醫生語氣很不好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到底怎麼回事。」

    聽年齡最小的護士說，「我本來是兩點的班，結果中途接了個電話說是小何的朋友，想跟我換班，要我晚上再來，我那時在飯店很吵，也就聽了個大概，就把電話掛了。」

    醫生腦筋一轉，用病例拍著其中一位護士的肩膀說，「快，查監控，這件事一字不漏的說給警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