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這不是愛情，這是玩命

    小美眼神空洞的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半天才回過神，吃著盤裡的米飯，吃的一顆米粒都不剩的時候，又失神的望著窗外，表情扭曲的笑著對我說，「阿妝，今天港城又要死人了，左個打過電話來讓我不要出門，乖乖在公寓呆著，我就知道，地下組織開始行動了，千奇百怪的死法，連屍體都沒有……」

    小美怔怔的笑著，無奈的笑划過紅色的唇，輕輕哼聲道：「你看，我又知道了……」

    看著小美的樣子，我皺起眉頭，順著她的目光朝窗外看去，平時繁華笙簫的港城公園，今天寂靜的只有風聲，偌大的草地上，連一隻雀躍歡騰的小鳥都沒有……

    我深嘆一口氣，不知道小美從左個那裡得知了多少黑暗的內幕，她一定是了解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精神並不全是毒品帶來的幻覺。

    我想小美不會輕易碰食毒品，不是被人強迫，就是幾天幾夜聞見的味道，刺激了神經。

    「別想了。」我抱著小美，她在我懷裡還盯著窗外全身瑟瑟發抖。

    可是小美一早就知道左個是怎樣的男人，她選擇了跟左個在一起，這些見不得光的黑暗，就毋庸置疑的要承受。

    「阿妝。」小美一瞬掙開我的懷抱，在黑暗中堅定的眼神看著我，幾乎乞求，「我不想在港城，我想去別的國家，我後悔了，我不要跟左個在一起，我要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然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從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我剛想說話，只看小美堅定的眼神一瞬暗淡下來，變得迷離，兩行眼淚流下，晶瑩的淚水配著痴心妄想的奢望，搖著頭道：「抽身太難了，我知道左個太多的事情，他不會放過我的，他不會的……」

    小美搖著頭，緊緊握住我的手，聲音淒涼道：「阿妝，像他們這種全身都是秘密的男人，在他們身邊只有兩種結局，要麼永生永世在一起，要麼讓你帶著所有知道的秘密，永遠消失，你懂了嗎？你懂了吧？當順哥的女人也是一樣的。」

    「你看，馬省被告上法庭，他的情人，有兩個在得到消息自殺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她不死，以後就活的比死還難受……」

    小美的話像一盆水，從頭澆到尾，冰冷徹骨。

    她說的這些，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在歐陽風身邊六個月，我確實知道很多事情。

    只聽小美失神道：「你不信，訂一張離開港城的機票，看看你走的了嗎？」

    可是，我從未想過離開啊……

    我蹲下身，握著小美的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疑惑道：「你想好了嗎？要離開左個？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可能聽到我的話，小美情緒一瞬失控，緊接著淚流滿面，手捂著唇，失聲道：「阿妝，我太害怕了，跟左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恐懼中，這不是愛情，這是玩命……」

    我頭疼的絲絲拉扯著神經，也許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小美跟左個不是吵架，而是真正的矛盾，小美想抽身，左個卻說什麼也不放過。

    兩人吵架的過程中，左個應該是說了很多刺激小美的話，不然小美為何怕到全身發抖。

    寂靜的房間，六十平米的公寓，窗戶開著，暖風呼嘯著吹進房間，揚起輕慢的紗簾。

    小美一動不動坐在板凳上，失魂落魄的怔怔凝視著窗外。

    我拿出手機，試探性的撥打著航空訂票的電話號碼，響了三聲電話接通後，傳來甜美的接待嗓音詢問道：「您好，歡迎撥打中明航空訂票電話，請問您要查詢去哪裡的航線？」

    我隨便說了地名，報了身份證號碼，和我的名字，電腦鍵盤噼里啪啦的響聲過後，流暢的女聲一頓，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您好女士，核對下您的姓名，是叫李妝嗎？」

    「是的。」我回答後，又讓我等了將近五分鐘，航空電話居然毫無預兆的掛斷，傳來忙音。

    緊接著，我連續撥打四個航空訂票熱線，如出一轍都是聽見我的名字後，電話被掛斷。

    我心裡泛起漣漪和陣陣的不敢相信，木木的回過頭去看小美。

    她看著我驚訝的神態，冷笑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小美站起身，靠近窗戶旁，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窗外笑道：「港城很大，但對你我來說，都是牢籠，別以為順哥相信你，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