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放出這種消息，知道後果嗎

    「莫沉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別嘻嘻哈哈的行不。」我一急，分貝提高，引來不少在高級餐廳吃飯的男女，對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在這種場合吃飯，高聲說話是很沒素質的，我掩了一下唇，不好意思的做回凳子上，湊近莫沉易說，「我知道你跟英蘭家族走得近，六二和英蘭，你挑一個做取捨，因為永生家族的二叔秘密下達，讓歐陽風和六二在七個月之內，誰能收復皇家和英蘭，誰就能做永生家族首領。」

    我話音剛落，剛才還滿臉笑意的莫沉易，眸子一瞬溢滿了警惕，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變得正經，又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李妝。」莫沉易動著薔薇色的唇，嚴肅的問我，「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胡說，如果是假的，你放出這種消息，知道後果嗎？」

    六二和莫沉易如果還在合作，那麼六二就會利用莫沉易跟英蘭家族的關係，反正莫沉易不知，六二要收復英蘭，加上他們共同敵對歐陽風，六二肯定是把莫沉易利用的差不多了，然後使個詭計，得來英蘭全不費功夫。

    可是這樣一來，讓六二得手，歐陽風必輸無疑。

    我現在告訴莫沉易這件事，反正莫沉易跟歐陽風的淵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跟六二為敵，他們斗得不可開交，歐陽風是否也能趁這個空隙，稍喘幾口氣，也不至於被逼的太死。

    「如果你和六二還正在合作中，小心一點，他也許跟你說一句話，都是一個深坑，你不知道他的心思，中了詭計，六二可是永生家族的，再怎麼說，也是和歐陽風同根，信任別人，也需要有一個限度。」

    我凝視著莫沉易桃花棕眸的眼睛，說的一字不落，分析之後，莫沉易變得精細，好像從腦海中想出什麼事的恍然。

    直接拍著桌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沉聲道：「李妝！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騙我？」

    「騙你？我能得到什麼？你既然跟六二合作，他的異常之處你沒看出來嗎？一切都在預熱，全國很快就會動盪不安。」我說的無比認真。

    六二和歐陽風要收復皇家和英蘭，勢必要掀起地下組織一片狂瀾，腥風血雨的明爭暗鬥，一旦開始，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人和事。

    莫沉易仔細暗想，急迫堆滿眉峰，神色匆匆的離開時，從我旁邊經過說了一句，「李妝，多年以後，你一定會感謝自己，告訴我這件事！免了英蘭一場劫難，我謝謝你……」

    莫沉易走後，我坐在餐桌前，把盤中的牛肉吃的乾乾淨淨，光滑的白瓷盤子映出我的影子，喝了一口水果汁，擦了擦嘴才走出港城大酒店。

    雖然不喜歡吃巧克力味道的牛肉，但我更不喜歡浪費食物。

    我去看小美的時候，她躺在潔白的大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落寞美艷的眼神不如往日明亮，看起來像蒙上淡淡一層霧。

    床頭柜上，一瓶葡萄糖和新鮮的草莓，彩虹蛋糕和咖哩飯，都是小美平時最喜歡吃的食物，我放輕腳步走在木地板上，用手摸了摸已經涼透的飯菜。

    就算身體康復，內心創傷也難以癒合，我知道小美難過，她和左個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化為血水。

    我輕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草莓端給小美，聲音低落道：「在難過，也得吃東西啊，我們在國色天香時，日子過得再難，我都沒有見過你像今天這個樣子……」

    「小美……」我動手想撫摸小美精緻的臉頰，卻在落手前一秒，看見一滴晶瑩的淚水，無聲划過眼角，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小美倔強的咬著唇，就算哭也堅決不發出聲音，死死強撐著，讓我心疼。

    窗外清明的月光透過白色曼莎的窗簾，朧朧滲進來，淚水沾著睫毛，一眨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小美哭聲道：「我感覺像做了很長的夢，夢醒我什麼都沒有了，覺得生活好空虛。李妝，你說我們這些從國色天香出來的女人，是不是註定沒有好結果？」

    金碧輝煌的牢籠，能逃出來已經是萬幸，還有多少女人一輩子深陷，她們日日夜夜體會的絕望，該是提醒我們，不要留戀，不要回去。

    三五年，可以真正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身體烙印的，才是永遠都抹不去的痕跡。

    我也突然覺得蒼涼，黑暗中，摸索到小美的手緊緊握住，只有感受到一絲溫熱，心底才多少會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