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我不會有孩子了，是不是？

    見他把醫藥箱東西都收拾好，我還以為何然要離開，剛準備道謝，就看見了一張嚴肅正經的臉，不帶絲毫感情的問道：「李小姐這個月的月經來了嗎？」

    月經？我沒想到何然會突然問我的生理期，努力回想我上個月的經期，卻記不住準確的日子，因為在國色天香，經常上台陪酒，有的客人提前約好不能改期，就打針來推遲月經，加上包廂常年煙霧繚繞，又經常喝酒刺激。

    我每月的月經，不定時，一個月不來也是常事，也有的時候一來超過十天，瀝瀝流出的鮮血，斷斷續續的不停止，我都怕血流幹了，會不會死……

    回想了一圈，我淡然道：「沒有。」

    看見何然微微皺起的眉峰，我心一緊，重新回答了一遍，「何醫生，我月經經常不準確，提前推遲是常有的事。」

    「女人氣血很重要。」何然示意我伸出手腕，指尖輕輕搭在我跳動的脈搏上，閉上眼睛足有三分鐘，何然再次睜開眼睛，想了想鄭重的告訴我，「你有很嚴重的宮寒。」

    「氣血兩虛，加上亂用藥物導致的經期紊亂，宮寒每個女人多少都會有，但你確實很嚴重。」

    氣血兩虛？怪不得我常年手腳冰涼，好好坐在凳子上，手心腳趾就冒冷汗，來月經肚子更是疼的死去活來，我以為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痛經，只是生理上的，沒想到何然說的這麼嚴重？

    「那……」我疑惑，我跟著歐陽風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採取任何安全措施，我心狠狠一顫，語氣帶著不敢確定道：「我不會有孩子了？是不是？」

    我看著何然凝重的神情，頓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難道小小的宮寒，會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力？

    雖然我從來沒想過生孩子，但是現在不生，不代表一輩子都不生，如果不能生……

    何然的表情像把我判了死刑一樣，我激動的難以控制情緒，著急的問道：「你說話呀，你不是醫生嗎？醫生就該告訴病人最客觀的答案，我的身體，我有知情權。」

    「李小姐……」何然禮貌的叫了一聲，職業的語氣淡然道：「您不用太擔心，宮寒不會導致絕育的，只是要費好一番功夫調理，以後能不能受孕，要看身體恢復情況。」

    「怎麼調理？能不能完全調理好？」

    何然開了一張單子，用鋼筆簌簌的寫著幾味中藥，寫完後說，「理論上是能調理好的，受孕是會的，就是……」

    「就是什麼？」我急的心都冒火了，他說話還跟我大喘氣。

    「受孕成功率不高。」何然說的淡定，面無表情道：「藥我會給你配好送來，中藥調理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記得以後不要再喝涼水，身體也不要泡在涼水裡，有激素的東西不要吃，還有緊急避孕藥之類的，你以前吃過的藥物太傷身體。」

    我心裡突然感覺很難受，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給歐陽風生孩子的資格，但是每個月說實話，心裡都會默默期待，帶著甜蜜的期許，上網查資料，只說排卵期更容易受孕，但是計算排卵期的方法，必須得要月經正常，才能推算。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何然要離開的腳步，我鼓起勇氣對他說，「你能不能……不告訴順哥……」

    何然禮貌淺笑道：「放心吧李小姐，保證患者隱私，是每一位醫生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瞞著歐陽風，就是這種事情，不想讓他知道。

    歐陽風凌晨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恍恍惚惚間聽見浴室傳來水流聲，流動片刻恢復了安靜，柔軟的床邊塌陷，聞見淡淡的甜香，那一抹我曾多次聞見，卻不屬於歐陽風的味道。

    朦朧的月光透過白色的紗影柔和的滲透進來，照在歐陽風菱角分明的側臉上，我半睜著眼睛看著他完美英俊的臉頰，輕輕懷抱上他的手臂。

    沉溺在片刻的柔情里，我輕聲低語，「你經常見的那個女人，她美嗎？」

    能感覺歐陽風手指輕動，強烈的直覺告訴我，甜美的香水味，不會是夜紫含喜歡用的牌子，聞著甜香怡人的味道，我想像著那個女人，知性，溫雅，婉約，成熟。

    想像她站在歐陽風身邊，我才能了解什麼是門當戶對的郎才女貌。

    各大夜場圍著歐陽風的音歌燕舞，不過是他閒暇解決生理，名位金錢女人的象徵，就算夜紫含這種大牌明星，能跟歐陽風相處的，也是一刻的歡愉，情慾褪去，再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