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要不要認命

    我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有氣無力的抬頭，眺望著遠方，蒙蒙的雨水，瀝瀝的下著，打濕了玻璃。

    我吸了一下冷噤的呼吸，似乎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沒有問題。月姐，我七點會準時進場。」

    我堅定的說出這句話時，看見媽咪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李妝，你長大了，讓我意外！月姐向你保證，不會讓你太受罪的，凡是你陪得客人，我會先幫你揀選。今晚畫上美美的妝，你笑一笑，還是男人最愛的如花容顏。」

    媽咪見我點頭，心滿意足的扭著水蛇腰離開了，關上宿舍門的一瞬，我聽見她對保安吩咐道：「行了，都撤了吧，不需要看管了。小丁，你去食堂打點飯送過來，多買點。」

    保安應了一聲離開了，我渾身無力癱軟的靠在牆上，看著洛珍昨夜九曲迴腸的痛苦時，我心底突然萌起了一絲堅定的意念。

    我必須答應媽咪進場上台，這樣我才能想辦法幫洛珍，金曄有解藥，我得去找金曄。

    洛珍醒了以後，她不痛不癢的樣子，基本恢復正常，她眨著眼睛看我，我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雞湯遞在她面前，用勺子餵她，洛珍連續喝了幾口後，噁心的想吐，她推開雞湯，不停乾嘔著說，「阿妝，我不喝了，太難受了……」

    我趕緊抽了一張紙幫她擦拭嘴角，洛珍看著我，看了將近一分鐘，然後像個孩子似得嚎啕大哭，「阿妝，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病啊，為什麼會反覆發作呢？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擺脫這個藥？到底應該怎麼辦，才能不痛苦呢……」

    這種春藥，不知是蓉姐從哪裡搞來的，她用這些藥來脅迫小姐上高台，肯定不會有完全的解藥，這東西就像一種蠱，吃了以後必須要依賴藥物才不會在痛苦，所以小姐們只能緊緊依靠著蓉姐，依賴著她手裡的藥，繼而對她言聽計從。

    不少小姐被買回來不願意上高台甚至尋死，有的媽咪遇見態度強硬的，也不好太強迫了，只能讓其先陪酒，慢慢適應了環境後，有的小姐認命了，覺得這輩子就這樣，還不如多掙點錢。

    而蓉姐用這種方法，就能很快讓小姐就範……

    想一想，這個蓉姐真是蛇蠍心腸，難道她自己沒有母親沒有姐妹嗎？女人何苦這樣對待女人？

    我吃了牛肉飯，喝了一整碗雞湯，精神明顯好多了，洛珍白天也安靜下來，我爬上床，睡了整整一下午，晚上起來的時候，我對洛珍說，「阿珍，我出去上台，你乖乖在宿舍呆著別亂跑，我會儘快回來陪你的。」

    我走的時候拿木盆給洛珍打了滿滿熱水，我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阿珍，如果你實在難受的很，你就脫了褲子泡在熱水裡，熱水冒出的蒸汽很有用，說不定可以稍微緩解一下疼痛。」

    洛珍不舍的拉住我的手，最後鬆口說，「妝，你聰明點，別讓別人欺負你……」

    她都成這個樣子了，還在擔心我會不會受人欺負，我心疼的摸著洛珍。

    晚上七點我進場，坐在鏡子前，摸了粉底和腮紅，我感嘆，到底還是年輕，睡一覺就把什麼都補回來了，看著我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把睫毛刷的很長撲朔著，感覺會說話一樣，我對我的長相還算滿意，不過在國色天香這種美女如雲的夜場，我也頂多算是清秀。

    想起今天自己還是真正意義上高台，我不免還有點緊張，加上媽咪帶著幾輪小姐忙前忙後的試台，我加快了化妝速度，不管怎樣，我還是國色天香的紅牌，一年一選，有這個特權，我至少不用接待一些底層的客人。

    因為紅牌出台的價錢就高，能買起的男人最起碼也還算有點實力的。

    v1~v9包廂，是媽咪特意留給上層人士的，因為加v的包廂環境好，也大，是有最低消費的，今天客人很多，八個包廂都不差多坐滿了人。

    我眼看幾輪小姐被換台，媽咪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在休息室大喊，「我平時怎麼交你們的？都說了去試台的時候腦子靈活一點，嘴甜一點，看見有自己喜歡的客人，就趕緊打招呼啊……」

    十幾個小姐嘴撅臉吊的，非常不滿的說，「這都是一群爺一樣的客人，你話多了他嫌你呱躁，你不說話人家嫌你是木魚疙瘩，這太難伺候了，還是叫幾個黃牌小姐上去試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