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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0:49 作者: 曬豆醬
他喘了幾下,把舒緩痛苦的吁氣聲壓在破損的聲帶里。汗水煞進眼睛,終於好受些,把最難受的階段生熬過去。
「聽說喬老先生靠珍珠起家,喬先生更是行家,我今天特意帶來這匹新收的珍藏品,請您掌掌眼。」桌上一位老闆說,「喬先生?」
喬佚不動,注視的目光從沈欲身上挪到旁邊的光頭身上。
阿洛不舍地放下龍舌蘭,開始救兄弟的冷場。「這盤珍珠……一般般吧,我跟著喬佚見過不少,他家的蚌夠好,愛迪生、巴洛克我都見過,您這是天女珠?」
沈欲暈暈沉沉,酒精在飛速流動的血管里蔓延。喬佚漠不關心地嚼了一塊冰。
「伊戈你看看啊。」阿洛把盤子遞給他,「你看看嘛。」
喬佚這才隨意地撥了撥:「還沒到天女,品級是花珠。」
一句話落定,全屋肅靜無聲。天女是花珠的最高級別,很難分辨,就連上拍的珍珠也有免不了混淆的慘狀。誰能想到他用人眼鑑別器,單憑觀察就分出一顆珍珠的干涉色。
這下,方才對珍珠讚嘆不絕的老闆們臉上都掛不住了。盤子又轉回來,經過幾人的手傳到原主手裡,俱是尷尬。
藝術品這一行便是神鬼境界,一字之差,一文不值。
原主的臉色陣陣發白。「那……既然喬先生斷言是花珠,我倒是要問問……不對,我一共收了30顆,現在盤子裡29顆,誰手癢了?拿出來。」
「這怎麼可能,在座哪個是缺你這顆的?」董子豪擦著鏡片,「我今天請老闆們吃飯,是想談談龍拳轉正規賽的事,又不是看珍珠。」
沈欲和骨頭頓時一驚,董子豪沒瞎說吧?他們要轉正規了?
「是麼?」喬佚敵對性極強地刺向目標,「你不缺,你後面站著的可不一定。」
沈欲慌忙地抬起臉來,一滴汗水剛好落在鞋尖。他先和骨頭對視,不可能,他們沒碰過那個盤子。
董子豪把一切看明白了,笑著攤開雙手。「喬先生,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那你隨便查吧,務必還我一個清白。」
「你的人?」喬佚給自己倒了半杯伏特加,指尖不斷將冰球下壓,壓到酒水層以下,輕輕地打著轉,「叫司機們上來,扒了你的人,給我看看。」
董子豪釋然,這擺明是和自己過不去。都說喬佚脾氣古怪,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著這個聲名狼藉的小雜種了。「不用扒,小馬,骨頭,你們自己脫。」
沈欲剛緩好的胃部又一陣抽痛,想踹飛董子豪的天靈蓋。
「董老闆。」可他不想5年起步,試著解釋,「我和兄弟不幹這種事,我們是乾淨人。」
「脫啊。」董子豪和喬佚賭一口氣,「你沒看出來,這是喬老闆找麻煩呢?」
「操。」骨頭笑出氣音,「真不是看不起各位,誰能動我們試試。」
沈欲當然知道小喬在找麻煩,專業拳手在台上半.裸那是工作,坦蕩無怯,不丟人。和眾目睽睽之下被迫搜身不一樣。可惹董子豪不值,身上都有合同,違約金拿不出來。
「骨頭。」他慢慢地說,幾絲頭髮粘在顴骨上,「脫吧。」
「哥!」骨頭壓住沈欲伸向領帶的手,「沒拿就是沒拿!你教過我當個好人!」
他這一聲哥叫得感情充沛,喬佚緩緩轉動的食指突然靜止,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叫骨頭的男人,和他的手。
「脫。」沈欲把領帶扔在腳邊,漠然地躲著別人的注視,「別讓老闆不高興。」
骨頭擰著眉頭不服氣,不懂自己為什麼被栽贓。自己沒讀過大學,二十歲出頭可是已經打了十幾年,是小馬哥把他從泥坑裡拎了出來,花錢找夜校給他上。這份情比父母情義大。
「脫他媽的,讓你們丫找出來我今天死這兒!」骨頭用士可殺不可辱的心態拽開領帶。他脫很快,幾下就沒了上衣,扣子崩掉幾顆,傷痕累累的群肌露出來,還有刀疤。
在黑暗操控下長大的孤兒,體無完膚。小馬哥給他一條正路。
沈欲卻脫很慢,一顆扣、一顆扣地解開,不想往下扒。可司機們上來了,看著屋裡劍拔弩張的陣仗,誰也不敢問怎麼回事。
「各位老闆就當賣給我一個人情,東西丟了,幫我找找。」原主說。
不是吧?沈欲抓住腰帶:「我自己脫。」
「我怕你藏太好,掉不出來。」原主又說,「找吧,各位愣著幹嘛?」
沈欲震驚了,隨即被身後幾雙手直接摁跪,兩個膝蓋相繼鑿進地毯里。司機大多會幾招,一個扣肩反擒拿把沈欲的小臂折上後腰,扒洋蔥一樣把西裝外套和襯衫扒到腰間。
真是流年不利?沈欲像一羽被打折了翅膀的鴿子,頂起指節,壓著想要還手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一不小心玩兒脫了,誰也不許碰我沈哥!
骨頭:我為什麼被栽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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