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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00:49 作者: 曬豆醬
    摩托車訓練場內,一輛緊湊型的改裝FK250SS飛馳過道,聲浪悚然地逼升著圈速。車頭燈側方尖銳有力,亞光黑車身配鮮紅車架,金色的倒置減震。

    沈欲捂住眼:「他膽子小,喜歡藍帽衫和破洞牛仔褲,不敢一個人過馬路。我教他騎會了山地車,下坡的時候T恤被風吹出一個包,像一個逃課的高中生。」

    車體入彎,高低兩級座位上的車手提前起身,連體式的皮質騎行服將他的身體包裹成密不透風。車身持續下壓,身體下壓,高速入彎開始磨肘,弓起的背脊如同一道炫光藍的彎刀,寬肩完全撐起騎行服的駝峰。

    沈欲壓住睫毛:「他說他的眼睛也是金的,中文說得不好,晚上會夢遊。他還說,最好的兄弟還在聖彼得堡,將來一定把兄弟弄回中國。」

    護膝塊持續劃蹭著地面,天空開始飄雨了。車速不減反增,炫光擋板被雨水打得反光,轉向進彎點再看彎心。側身持續傾斜,逼近死亡35度角。

    沈欲收緊拳套里的手指:「他沒我高,會用舌頭給繩子打結,我笑他生在光棍節,他笑我生在419。他左耳垂正中心有一顆痣,像戴了耳釘。」

    改裝車出彎,用一擋把車速壓到二十碼,車手右臂發力同時左手放開,車身又一次開始傾斜。不僅有車技更擁有控制力,腕部的力氣足以壓得住漂浮的車把。

    「我叫他小喬,他說他的朋友叫他伊戈。那年領養了兩個,我跑的時候抱錯了。」沈欲的肘尖鑿進鐵網,鐵絲網深深地烙上皮膚,指節、腕骨、腳踝、腳趾……粉得像凍傷過,身體有種不正常的虛弱和震顫。幾秒後他腳步虛浮地邁出鐵籠,從撕咬的狗變回了人,找回觸感和聽力。

    車手逐漸放鬆雙腿,盤踞在賽車上的身體遠高於平均身高。他用右腳敏捷地打邊撐,邊撐被踢下來的同一秒關掉熄火開關。踩死後剎,車頭穩住,腰部反擰竟然將車身飄了過來,順著慣性直接跳了車。雨滴打上他的頭盔,波光粼粼。

    「喬佚,也叫卡加伊戈爾維.安娜斯塔西亞,18歲就敢求婚,小男孩真了不得。他還有一張菱角嘴,一笑我就亂。」沈欲在籠壁上靠,有人給他遞煙他就接著,直到菸頭燒到了指尖,疼了一下才含進嘴裡,舌尖舔著海綿。綠水鬼沒摘過,鋼錶帶上有血。

    賽道安全區內,車手摘下頭盔和頭罩,下面是一張意外年輕的臉。束著一頭半長的黑髮,發梢掃到脖根,內雙的眼皮壓在深眼窩裡。兩隻手戴著外骨骼騎行手套,手指格外長。

    許多個撐傘的性感車模開始靠近,他用左手彈開下巴上的按扣,露出喉軟骨的兩板前緣,一個明顯尖於常人的直角喉結。偏過頭的時候,左耳正中心有一顆黑痣,像戴耳釘。

    左手拎著的頭盔正後方,一個機械刻出來的漢字深深凹陷,他看向車模,一雙金眼珠。兩個嘴角自然微翹,像菱角。

    他抬起頭,雨水打在那張輪廓清晰的臉上,北京下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每天下午3點。無過去時線,直接現在時,很快重逢。

    拳場兄弟和沈欲都是兄弟情,無基情。親對手是拳擊羞辱手段,沈欲親過很多人,以後贏了還親,受不了的不用看了。

    欲崽是受,很能打,除了小喬誰都捨得打,不要站錯cp。會掙脫黑暗,全文開篇較為壓抑,整體立意是積極的。之後的比賽都不再涉及打假拳,欲崽出身地下,但嚮往光明。

    本文內危險動作禁止模仿,拳擊有風險,務必請教練,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第4章 興奮劑藥癮

    車手休息室,喬一安軟軟地陷在沙發里,頭髮和爸爸一樣紮成小揪揪。四肢又瘦又白像一隻孱弱的小貓,書包最顯眼的地方放著藥盒和哮喘噴霧。

    領結左邊別著一枚新的園徽,豪斯星頓國際幼兒園。沙發里還睡著一個人,用西服蓋臉,只露出一頭耀眼的紅髮。

    「阿洛你不許睡,陪我說話,起床嘛!」喬一安坐不住了。

    喬佚剛好走進休息室,亮藍色的騎行服披著細密的雨水。

    「伊戈,你什麼時候能把兒子扔了?」阿洛痛苦萬分地醒來,紅髮張揚蓬鬆。全名叫洛迭.瓦西里耶維奇.伊里奇,俄羅斯長大的蘇格蘭混種。沒死在中俄邊陲差點死在喬一安的折磨下。

    慘,蘇維埃鋼鐵洪流不需要喬佚這種18歲就敢當爹的狠逼,絕交吧。

    「你起來嘛,陪我看馴龍高手。」喬一安坐在阿洛的大長腿上,「我今天去參加開園典禮,你當我媽媽吧?」

    阿洛睜開眼,繼承了祖先的綠眼睛卻只想把喬一安踹出去。「行,媽媽現在宿醉,媽媽好難受啊,去煩你爸。」

    「操。」喬佚用膝蓋接住了差點落地的頭盔,車行大忌,頭盔落地必摔車,載人流血必見血,「哪個傻逼把我的頭盔放衣櫥里了?」

    「不是我和安安。」阿洛舉起雙手示意,「當著孩子你怎麼能罵人呢?」

    喬佚審慎地放好裝備。「哪個傻逼把頭盔放衣櫥里了?」

    阿洛被噎得半死。喬一安倒是好奇地看著爸爸。

    「草,是一種可愛的植物。」喬佚力挽狂瀾,「我沖個澡,開車帶你去幼兒園。」

    喬一安只好放過阿洛,安靜了一會兒,他突然地問:「爸爸。」

    「怎麼了?」喬佚打開頭盔襠片,調整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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