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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謹言黑著臉，看著那亂糟糟的一團額角青筋直跳。兩人還光著身子，外邊的丫鬟便急急忙忙想要衝進來。直接被蘇謹言一聲怒吼止步於門外。

    第二日，京城中便流傳著兩口子的傳說。據說蘇國公英勇神武，和祭司大人在房中，把床榻給弄斷了。再據說蘇國公兩口子要準備要二胎了。再比如說，朝中許多大臣隱晦的給蘇國公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更有甚者直接上門討要那威猛之藥。

    連皇帝都把蘇國公召進皇宮徹夜長談好幾次，次次都說不到點上。

    蘇國公：碼的智障！

    如今湯圓被大國師接走，蘇國公雖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但總體來說，臥槽，熊孩子不在家，爹娘總算能過二人世界了啊！

    至於大國師府被禍害成啥樣，無良的兩口子是不管的。

    當晚，據說國公和夫人夜裡要了三次水。外邊伺候的丫鬟一整晚的面紅耳赤沒睡個好覺。南雲嬤嬤眼中冒著精光，已經開始策劃未來小公子小小姐的衣裳了。甚至連哪個太醫安胎最好，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第二日，蘇謹言精神抖擻滿面春風的走了。連上朝時都帶著幾分詭異的笑。

    朝中眾人只能暗自猜測，今兒是顧家和顧氏兩邊宣判日，國公爺這是赤果果的幸災樂禍啊。畏於蘇國公殺伐果斷又小氣的威名，竟是沒一個人敢去彈劾。連諫官都夾緊了尾巴做人。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啊。

    待莫青葉悠悠轉醒時，南雲嬤嬤早已笑眯眯的端著補藥候在了門外。一干丫鬟趕忙布菜，這可是國公爺吩咐好的。

    說是夫人今早肯定睡醒肯定極餓。一群丫鬟捂著嘴偷笑。不過心裡卻又生出一種自豪感，還是咱家夫人厲害，後院和睦，便是丫鬟小廝在其中當職都極有地位的。

    前幾日小北出嫁，嫁給了國公爺手下的第一員猛將。雖說那嚴承安長得是五大三粗，不似京中白面奶油小生的模樣。但對於小北卻是無條件縱容，看得京中那些貴女們後悔的很。之前都嫌人家大老粗不懂感情，如今人家府中一沒通房二沒侍妾，這日子，端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都說莫青葉恩澤深厚，連跟前的丫鬟都比京中小姐都有福氣。一時間，國公府又開始被人挖牆角的活動了。

    自然，府中下人也開始以接觸莫青葉為榮。這也讓蘇謹言心塞，人家府中是都往男子跟前轉悠，他家是都跟他搶媳婦兒！！蘇國公每次回府心裡都在流淌著麵條淚。

    次奧，每次回府看見丫鬟都穿的漂漂亮亮的在媳婦兒身前笑靨如花。蘇國公心裡的悲傷都快逆流成河了。

    此時莫青葉見一堆嬌俏的丫鬟們都看著她，臉皮極厚的她微微臉紅了。身上的紅痕，簡直想要揍蘇謹言兩拳頭啊。難關今早跑的快。

    幾個丫鬟穩住笑，侍候著她洗漱完畢，莫青葉這面色才漸漸恢復原狀。只不過想著今兒要聽判，又往脖子上系了圈白絨絨的圍巾，直擋的嚴嚴實實才肯出門。

    顧氏之事牽扯江氏之死，她身為兒媳婦，自然要聽判。只不過蘇謹言是上朝聽判顧家通敵賣國之事。顧氏等人是殺害江氏，便就在府衙便是。

    莫青葉用過早膳，一身力氣也快要回來了。坐了軟轎，差人去江府那邊報了信，便一同去了府衙。今兒，京城之人全都有些惶惶，又是激動又是擔憂。連大國師都頂著一身皺皺巴巴略有些狼狽的衣裳坐在湯圓床邊。那丫三兩下又把軟被一腳蹬開，然後大國師不厭其煩的又給蓋上。

    數百年都一副年輕俊俏的娃娃臉，此時俊俏不減分毫，卻是有些憔悴。那白皙的面容，竟然都要開始冒出鬍子拉碴了。只怕出去時，得把國師府僅有的幾個煮飯婆子嚇一跳。

    府衙門口早已人山人海，還有人一早便拎了板凳坐在最前邊。懷裡都揣著炒的香香脆脆的瓜子，外邊的人踩著凳子都往裡張望。熱鬧非凡。

    莫青葉和江家人上堂時，那些民眾更是敬畏的安靜了瞬間。隨即見莫青葉並未不悅，這才恢復了氣氛。

    京兆尹劉大人整了衣冠，按時上堂時還被門外人山人海的樣子給嚇了一跳。見莫青葉和江家人坐在上頭，更是腿腳都軟了。

    臥槽，他怎麼把今日這麼大的事給忘了！當年因著江氏之死，顧家和侯府可是深陷其中。當年鬧得不可開交，也未曾找到證據，只能作罷。劉大人上前給祭司和江老太太行了禮，這才敢上前坐下。但卻也只是虛坐在位，並不敢拿喬。一時間堂中很是肅穆威嚴。

    「升堂。」

    「威武！」底下衙役沉著臉，都表現出了平日裡最嚴肅的一面。劉大人還多看了兩眼。

    「拿顧氏和蘇顧氏上堂！」劉大人沉臉喝了一聲。

    外邊圍觀之人全都精神抖擻的看著，人群外，還有人陸陸續續的趕來。今日聽判，只怕要創下記錄了。

    ☆、第九百四十九章老太太認罪

    那邊衙役便拖著一個佝僂著臉，滿臉毫無表情的婦人上來。若是細看，還能看出婦人腿腳似乎有些不便，似乎哪裡疼的不知如何落地。便是一張臉紅腫又滿是污穢，卻也能看出顧氏年輕時姣好的面容。正是最能讓男子垂憐的那一種，身後還有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臉色蒼白，身上衣裳拉了又拉，似乎這樣才能保住她候夫人，誥命夫人的身份。

    老太太脊背挺直，卻又微微顫抖。看得莫青葉冷漠的看著她，更是渾身一震。

    「底下可是顧氏和蘇顧氏？蘇家嫡子狀告你們以權謀私，十七年前殺害江氏，你們可有不服？」劉大人眉頭輕蹙，見那顧氏的樣子，分明是被....

    不過這時候他自然不會多問。牢獄中之事他也明白，若是無人授意，那些人還不敢對朝廷命婦動手。便是顧氏只是填房，連命婦都不是，但也是忌憚的。

    凡事留一線，身在牢獄中的獄卒，比誰都明白。

    顧氏身子微微一動，似乎這才回了神。滿臉呆滯毫無神采，身子底下火辣辣的痛。看著莫青葉，滿眼毫無掩飾的毒辣。悴不及防，她踉蹌著便朝莫青葉撲過去，「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惡魔，你們兩個畜生！」顧氏尖叫著，指甲狠狠地朝莫青葉脖子襲去。

    嚇得那干衙役面色鐵青，「毒婦你敢！」劉大人怒叱一聲。

    話語剛剛落下，便見莫青葉右手輕輕一伸，然後嬌笑著面容，頓時拿住顧氏手腕，眼眸一深。直接在眾人面前，「卡巴卡巴。」把顧氏的胳膊，一點點折斷。臉上的笑意溫柔的很，卻帶著幾分猙獰。

    一陣冷風襲來，眾人都微微吞了吞口水。

    「啊！」顧氏滿臉的驚恐恐懼，尖叫聲幾乎要刺破眾人耳膜。眼睜睜看著莫青葉一點點折斷她的胳膊。似乎還能感覺到骨頭在裡邊碎成了渣。

    胳膊無力的耷拉在身前，顧氏被她一腳踹出去。

    「膽敢行刺祭司，呵，顧氏，你好大的膽子！」莫青葉冷聲怒喝一聲，直接便先發制人。

    顧氏哀嚎著躺在地上，下身頓時冒出了一股濕漉漉的東西。還有幾分難聞的顏色。離得近的衙役，都滿臉嫌棄的後退了幾分。

    顧氏那白色的囚服上，隱隱帶了些血跡。只不過那衣裳略有些髒亂，不怎麼看得出罷了。那血跡，赫然是從下身流出。也不知在裡邊被人做了什麼。

    莫青葉淡然的坐下。那邊江老太太拉著她，心肝寶貝的嚇了好大一跳。

    劉大人額角冷汗頓時落下，手上揮了揮，讓衙役退在了一邊。倒也對顧氏有幾分惱怒，她若真是在這大堂上對祭司做了什麼，劉大人估計一顆腦袋還不夠砍的。

    「顧氏當場行兇，二十大板，即刻執行。」劉大人有些不悅。

    顧氏猙獰著臉，嗚嗚的哭泣著，看著莫青葉竟是恨不得撕碎了她。卻也不敢把在獄中所受之事說出來。此時她才真正明白，莫青葉為何獨獨不動蘇承軒，不動她兒子。這是要生生磨死她，卻讓她說不出絲毫啊！！

    好狠的毒婦！！顧氏食指尖火辣辣的疼，兩個臂膀卻都沒了絲毫力氣，甚至都沒有絲毫感覺。

    待二十大板打完，顧氏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莫青葉還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差人回去拿了百年人參來給顧氏吊命。一面是為了親生婆婆報仇，一面卻又為孝道所脅迫。看得眾人方才心中的那絲涼意都消了。事後還讚揚，祭司大人大慈大悲。連這個喪盡天良的毒婦都救。

    倒是顧氏噗嗤噗嗤吐著血，恨恨的看著莫青葉。

    賤人！瞧見莫青葉那意味深長的目光，顧氏便知莫青葉是想要留著她的命，慢慢折磨。

    劉大人見堂中安靜下來，再次問道「顧氏，蘇顧氏，你們可認罪？當年江氏之死，與你們可有關聯？」

    老太太跪在地上，悠悠的看著莫青葉。「我若承認，你會放了顧家麼？」語氣並無半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