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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竟是心灰意冷。

    那丫鬟看著秦芷荷，「姑娘，東西您便拿出來吧！王妃可不想領您的情呢。」丫鬟面上幾乎有些掩不住的喜色。

    前段日子王爺王妃兩人吵鬧時，兩人直接在大門前撕扯，王爺便丟出了一紙休書，並且已經簽了字。之後王爺雖帶著姑娘出了門，但王爺也沒提那休書之事，她便偷偷撿了回來。興許哪日能用上。此時不就是契機？

    倒是那秦芷荷聽得她的話眉頭輕輕一皺。「胡說什麼！王爺念著姐姐舊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會離合！」還死死地剜了一眼那大丫鬟！即便是要休妻，也不能從她的手出來！

    那丫鬟被她一瞪，便憤憤不平的瞥了瞥嘴，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秦芷荷一臉的緊張愧疚，「姐姐別聽那死丫頭胡說，王爺只是一時氣憤。過會兒便無事了。芷荷都明白呢。姐姐何苦與王爺置氣。」說完便想把她拉上來。

    只是王妃卻直接錯開了身子，倒是讓那秦芷荷臉上有些尷尬。連雨水打在身上都不曾注意。

    莫青葉倒是默默的咧了咧嘴，帶著幾分嘲諷。直接便走上前撞在那秦芷荷肩膀上上了台階。

    秦芷荷本就為了顯示自己的弱女子身份。走路都是有幾分漂浮的。被莫青葉這一撞，直接便噗通一聲跌下了台階。嘭的一聲撞在了地面上。身上滿是和著灰塵的雨水。誰都未曾想到莫青葉竟是來了這麼一出，那些下人想接都未曾接住。

    所有人就那般眼睜睜看著她滾下台階，重重的撞在地上。

    「小姐！！」丫鬟輕叫一聲。一個踉蹌便跳下了台階，趕緊把她扶了起來。看見那一身的污穢。臉上更是驚慌。

    「哪裡來的賤人，看不到我們姑娘站在這麼？！」丫鬟臉上氣得通紅，她再有心思也還記得自己是個丫鬟的。此時見著秦芷荷額角開始沁血，更是心口膽寒。

    王妃被嬤嬤扶著也上了台階。整個人都萬念俱灰。只不過見得那秦芷荷被撞下去還是有些訝異的。

    她雖在京中傳聞的各種兇悍，但實際並未對任何女子下過手。

    此時門後的那些下人有心想上前去幫那丫鬟，見那丫鬟一轉頭便把莫青葉罵了。都呆愣在原地。

    莫青葉是將軍府未來的主母。聖上親封的縣主。只怕她走在路上，行人都得繞道。這丫可是個心狠的。這諾大個京城。不認識她的人可找不出幾個。

    連王爺知曉王妃與她走動的勤，都微微撫了撫額頭，讓府上眾人不要去招惹她。

    那丫鬟怒罵了一句，卻見剛才才屋裡還阿諛奉承的下人都緊緊的貼著牆站在一邊，不由有些錯愕。

    秦芷荷不是個沒眼色的，本來含在眼裡還沒落下來的淚瞬間便咽了回去。還滿是不贊同的道「不可胡言，這位妹妹也是沒看清。不可如此無禮！」秦芷荷被凍得打了個哆嗦，丫鬟忙吩咐人進府里去拿件衣裳過來。

    只是，所有人都沒動。

    一群人看著莫青葉那笑意盈盈，卻怎麼看怎麼滲人的笑有些後腦勺發麻。各個都愣在原地不敢動。

    丫鬟眉頭死皺，正待發火，便聽見莫青葉嗤笑一聲便道「可別亂攀親戚姐妹才好。我和沐姐姐身份雖不見得多高貴，但至少是良家女子，可不敢同風塵女子稱姐稱妹。到時候免得惹京中姐妹恥笑。」莫青葉眼神很是赤果果的在秦芷荷身上掃視了兩眼。

    仿佛那一眼把她渾身衣裳都扒盡了一般，秦芷荷面上直接便白了幾分，還死死地掐著衣襟，想朝丫鬟身後躲。

    「秦姑娘果然好相貌，那身子也是讓葉兒艷羨不已呢。」莫青葉在那柔弱的身姿上多看了兩眼。不少人順著她的視線都看了過去，更是羞得秦芷荷臉上通紅，竟是羞愧難當。

    「你住口！我們姑娘當年也是糟了難，但多年守身如玉，豈容你這般侮辱！」丫鬟眉色一冷，倒是也帶了幾分嬌艷。這齣處恐怕與秦芷荷一樣。

    莫青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嬤嬤，掌嘴！主子說話也有你說話的地方麼？」

    南雲嬤嬤一聽，便與東兒兩人直接把那女子架住了。那女子還想要喊叫，便直接連嘴巴都捂住了。一人捆綁著，一人左右開弓使勁兒掄巴掌。

    啪啪啪的聲音比雨聲還大，眾人親眼看著美艷丫鬟臉上冒出一道道的紅痕。

    「這位姑娘，求您饒了她吧！是芷荷的錯，是芷荷不該與姑娘妄攀姐妹，是芷荷高攀了。求姑娘饒了她吧！」噗通一聲，秦芷荷便跪倒在地，還不住地磕頭。臉上布滿了細淚，一雙大眼睛更是讓人看了不忍。不明事理的看了更是要同情幾分。

    本來還搖搖擺擺不知如何抉擇的王府下人，都有些不忍心了。紛紛把譴責的目光投向了莫青葉。

    ☆、第四百四十七章放著我來

    莫青葉壓根就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甚至因著王妃之事，以後與這王府眾人也不可能會有好言語了。

    既然已是註定站在對立面，還何必委屈自己讓別人快活。

    「秦姑娘可別行這般大禮，姑娘每日在那畫舫之上與各色達官貴人都可不用行禮，葉兒小小一個縣主可不敢受禮呢。」莫青葉笑著道，眼睛直直的看著秦芷荷面色發白。眼神里跟夾了刺一般讓人渾身難受。

    秦芷荷曾經被發配成了奴籍，後來更是為了生存成了風塵女子。雖是賣藝不賣身，但出生低下被眾人所不齒早已是人人皆知了。

    「姑娘豈可這般污衊於我！我秦芷荷從不做那般苟且之事！與各位大人亦是清清白白！」秦芷荷額頭磕頭磕的通紅，看著楚楚可憐。但面上還是強忍著委屈，倒是讓人越發心軟。

    莫青葉心中嗤之以鼻。滕王爺那痴情種子倒是栽的不冤。

    「秦姑娘太心急了，葉兒可沒說你怎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有啥貓膩呢。再說王爺又不傻，哪能要一個萬人騎的破鞋。說出去不丟人現眼麼。放著好好地名門閨秀不要跑去找那些低賤的下人，秦姑娘定然也是有些過人之處的。」莫青葉嫌惡的撇了撇嘴，那副你欺我辱我，我不敢反駁的嘴臉能別讓我瞧見麼？特麼看了火大！

    秦芷荷似乎也未曾想到莫青葉竟是這般直接，嘴上更是絲毫面子也不留，就那般在眾人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最是讓她氣緊的是，莫青葉那番話。幾乎能刺得她渾身血液倒流。

    正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瘦弱的肩膀不住地抖動。莫青葉又回頭對著王妃道「可看清楚了你輸給了怎樣一人？可看清了這十多年的你所付出的感情對別人來說多麼廉價？你能傷害的只有關心你的人。你看看別人過得多自在？！！」莫青葉眼神嘲諷，十來年，府上侍妾無數，你可要欺騙自己到幾時！

    王妃眼神渙散，本來便心灰意冷。冷不丁一抬頭便瞧見秦芷荷半跪在地上時腰間露出來的羊脂玉佩，瞬間便眼神一凝，猛的沖了上去。差點把那秦芷荷撞倒在地。連身上的披風掉落身上冷的打顫都未曾注意。上前拉著秦芷荷的領子便紅著眼睛問道「這玉你是哪兒來的？！！你是哪兒來的！！」聲音撕心裂肺，眼神幾乎能生吞了秦芷荷。

    手上緊緊的捏著那玉佩，手指尖發白。手背青筋迭起。看著很是駭人。

    門口那群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站在門口愣是不敢動。

    你動試試啊，你看看門口莫青葉那群人拔出的刀好麼？！！王爺，快出來看看啊！！一群下人臉上都快哭了。

    秦芷荷似乎沒想到王妃竟是這般瘋狂。臉上的柔弱都還沒來得及換下去便被拎了起來。這一拎起來便被掐紅了臉，「姐姐。姐.姐，你做什麼？這是王爺所賜！」秦芷荷眼神微閃。

    這塊羊脂玉是王爺從未離身的配飾，她曾經要了好多次也未曾拿到。很多時候還常看到王爺對著這塊玉佩出神，想必也是有些不同的。卻未曾想過王妃竟是有這般大的反應。說來也是有些扯淡。這玉也不過是上午王爺與王妃爭吵時落下的，她今兒出門來看王妃也是有心想刺激一下她。

    只是沒想到有些意外罷了。

    王妃聽了，渾身跟泄了氣一般。幾乎看不到一絲光彩。嘴裡只呢喃著「他竟給了你。他竟給了你...哈哈...可笑至極啊」王妃跌坐在地，緊緊握著玉佩放在心口不斷的摩挲。臉上幾乎看不出一絲表情。

    那嬤嬤看見那玉佩也是面容一變，整個人都悲切至極。

    「姐姐，姐姐若是喜歡拿去便是，王爺，王爺他定不會說什麼的。」秦芷荷慌忙把那丫鬟給她的披風穿在身上，偷偷遠離了王妃一步。此時面上已經紅腫了起來，看著著實狼狽，但也沒心思再哭哭啼啼。

    而且一眼也沒看被南雲嬤嬤掌闊的看不出人形的丫鬟。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半瘋魔的王妃，努力做好一朵白蓮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