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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6:13 作者: 不是知更
昏黃的光疏疏落落地打在裴序的發梢肩上,他似乎笑了一下,單手鉗制著沈渝修的動作,另一隻手伸到他身後,修長的手指別有深意地按著某個地方,「你哪裡不是隨便我進?」
「操,放手!」
沈渝修躲不開他挑逗,同時感覺肩胛快讓他捏碎了,「裴序,你發什麼瘋?!」
他掙扎的幅度太大,裴序壓得困難,索性反剪他的雙手,把人拖進臥室,丟在那張床上,「密碼都換了。」
他說著,趁沈渝修仰身掙扎的空檔,一手扒下他的西裝外套,熟練地就著外套擰了一個幾乎沒法自己掙脫的結,貼近他道,「你是真打算走。」
不想走又怎麼樣,想見又怎麼樣。沈渝修想起方才在別墅的種種,頭疼欲裂,奮力晃了幾下手臂,沒能弄開那個死扣,「家裡都亂成這樣了,我不走?裴序,你也看到爸媽的情況了,我他媽總不能把爸逼進醫院吧?!」
「你管他要不要進醫院。」裴序輕輕幾下撥開他的襯衫,語氣漠然,「他們那種人,惜命得很。」
「你……」沈渝修被他噎得胸口發悶,費力折騰一番,壓在身上的人依舊紋絲不動。他閉閉眼睛,低聲罵了一句,「你不管,我他媽沒法不管。」
臥室只有床邊地燈發著幽幽的光,兩人都沒法看得清對方的表情。沈渝修罵完這一句,感覺脫著自己衣服的手停了停,緊接著,裴序的身體重新沉下來,「他們跟你沒血緣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就非得聽他們的話?」
空調沒開,溫度偏低,沈渝修裸露在外的皮膚應激性地一顫。他上半身無法動彈,只能朝後靠了靠躲開,低吼道,「因為他們養了我二十幾年!是,他們跟我沒血緣,就因為沒血緣我才欠他們的,你他媽聽不懂嗎?!」
他閃躲的動作沒起到作用。裴序很有技巧地按著他的腿根,逼他將雙腿分得很開。沈渝修頭暈目眩的,咬著牙道,「裴序——」
裴序手臂撐在他身側,好像沒有碰他任何一處,「你誰也不欠。」
沈渝修覺得有些喘不上氣,眼角不自覺地分泌出幾滴眼淚,沙啞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他斷斷續續地說,「裴序,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因為你是被拋棄的。這個家裡,誰都他媽欠你的……所以你想怎麼樣,都是心安理得的,但是我呢?」
裴序動作一頓,乍然為這句話停下了。
「我跟你正好相反。」沈渝修的聲音已經分不出是因為哪種痛苦,變得有些嘶啞,「一個被他們好心收養的小孩,我他媽誰都欠,我能怎麼辦?!」
床上安靜了少時,僅剩兩人喘氣的動靜。裴序沉默半晌,停止進犯,翻身去床邊找了半盒煙,拆了一根點燃。
沈渝修動也懶得動了,睜著眼睛,看著身旁被一團濕潤模糊過的黑暗和人影,視線慢慢移到頭頂的天花板上,疲倦地說,「裴序,我以前就想隨便玩玩,或者找個人,自己弄一個家。跟他們保持點兒距離,適當表表孝心就算了。」
「你心安理得。我總不能欠他們一輩子吧。」
裴序動了一下,像是在猶豫,又像實在不能忍耐,「你想用我來還?」他一隻手摸著沈渝修的側臉,低聲道,「你什麼都不欠他們的。」
「你上次告訴我,去看日出那天才是你的真實生日。」裴序貼著他的臉,溫熱的氣息擦過耳廓,「那你以前調查親生父母的時侯,就沒想過沈耀輝他們為什麼要給你改成現在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嗎。」
他驟然說起這些,沈渝修愣了一下,可腦中又過電般地閃過一種可能,不由得全身一僵。
「蘇渝自己告訴我,他們養了一年多就死了的孩子。」裴序另一隻手緩緩按著沈渝修的背,輕聲道,「三月出生的,名字是——」
裴序沒說下去,仿佛認為沒有必要,或是太過殘忍。他扔掉那支才抽了幾口的煙,側過身,單手圈著沈渝修,逼他靠近一些。
沈渝修張了張嘴唇,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僅僅是喉嚨里輕微咕噥了一聲,連推拒的動作也忘了。
他早該想到的,他是一個純粹的,聊勝於無的替代品。
「沈渝修。」裴序溫度偏低的手撫摸著他的下頜,菸草的氣味逐漸散開,「對他們而言,我不特殊,你也不特殊。我不是他們的兒子,你也不是。」
第67章 清醒
沈渝修輕輕呼了一口氣,胃內翻騰脹痛,只能蜷縮身體。他的意識有一霎那的茫然,垂下頭,好像放棄了所有。
鑲著絨絨暖黃色微光的黑暗,嚴嚴實實地填在他和裴序之間。沈渝修不想再抬頭看了。最近一個月他時常感到倦怠,但比較起來,過去兩個小時裡累積的還要多出許多。
被綁縛在背後的手臂很酸,他動了動,低低道,「放開我。」
裴序沒聽他的,微微發燙的嘴唇在他側臉印了一下。
沈渝修的要求是容易預見的,一目了然,逃避,或者說放棄等等。裴序可以想像得到,因此在第一步時予以拒絕。
他繼續壓著沈渝修,換了一個更輕鬆一些地綁法,然後繼續做未完的事。
沈渝修一向是很會享受的人。他認為對常人來說,肉/欲帶來的放縱已經是生理層面獲得的最大快感,再遮遮掩掩就十分沒有必要。
裴序很少做前戲,在床上常常是粗暴的,有一點痛苦,但好像誰都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