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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5:50 作者: 一根白蘿啵
他好像在做什麼不太好的夢,眉毛微微地蹙著。姚征忍不住低頭親在那一小塊褶皺上,又吻過鼻樑,將唇貼在他乾燥的唇上輕輕**。越吻就越動了情,一個沒控制住吮得狠了,察覺到徐牧辛綿長的氣息有一瞬間的停滯。他停了下來退後了些,抬頭一看果然就看見懷裡的人半睜著一雙沒什麼溫度的眼睛定定看著他。
「醒了?」
姚征摸了摸鼻子掛著亮晶晶的嘴唇子厚顏無恥道:「做噩夢了嗎?沒事繼續睡吧。」
徐牧辛又閉了閉眼,半晌後再睜開時已經是消散了大半的睡意。他人生中還沒有這樣優質的深度睡眠過,一時間有些貪圖四肢的酥軟,輕呼了一口氣將頭重新抵在姚征胸前,才啞聲問:「幾點了?」
「六點。」姚徵收緊手臂將他攏地更緊,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髮,說:「還早,可以再睡會。」
徐牧辛沒了聲響,只是在他輕拍在自己背上的時候悶聲道:「我不是小孩。」
姚征愣了一下,憋著笑說:「我沒拿你當小孩。」
隨後復又輕拍著他的背,說:「是喜歡你。」
徐牧辛又不再說話,靜靜呆了片刻後說:「你的心跳......」
「知道的話就可以不用說出來。」姚征打斷他的話,認真道:「這樣我會尷尬。」
再一次當面表白,沒有回應,仍是心跳如雷。
「好的。」徐牧辛審視他片刻後才點點頭表示記下了,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後說:「睡不著了。」
「那好,我們還能趕個早飯。」姚征起身套上褲子,撿起徐牧辛掉在地上嗡嗡直震的手機,奇怪道:「你的電話,這麼早。」
徐牧辛仍披著被子坐在床上,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便開了擴音丟在一旁。
「牧牧?」
徐海峰聲音中帶著疲倦,卻還是溫柔的問:「起床了?哥吵醒你了嗎?」
「沒有。」徐牧辛看了一眼時間,皺眉問:「怎麼了?」
「......」
一時間話筒那邊只有徐海峰的呼吸聲,半晌才極輕地嘆了口氣,說:「回來吧,媽媽病危了。」
姚征很快訂了最近一班回國的機票,顧不得在條件上做選擇,只能匆匆整理了東西,十點鐘之前坐上了飛機。
飛機座位小的出奇,徐牧辛恰好能頂著膝蓋坐在裡面,身量比他高一些的姚征就沒那麼舒服了,後背緊緊貼著座椅,兩條長腿無處安放。
兩個多小時而已,擠擠就到了。
他正努力把腿收進座位里,轉頭發現徐牧辛一直默默看著他,便抱歉道:「沒有別的航班了,湊活一下吧。」
「沒事。」
徐牧辛淡淡應了一聲,回過頭去看向窗外,一隻手卻搭到了他里側的腿上輕輕往自己身邊撥了撥。
「嗯?」姚征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放鬆了力道任由他撥弄。
他本來緊緊抵著前座的腿向左陷入了前方兩座的空隙中,與徐牧辛的腿貼在一起,變成了雙腿張開的放鬆模樣,一時間放鬆了起來。
「謝謝。」他心中一動抓住徐牧辛想要撤離的手,笑的開懷,說:「無以回報只能以身相許......肩膀要靠嗎?」
徐牧辛閉上眼睛不理他,手指軟軟地落在他手心裡,好脾氣的被翻來覆去的捏著手心。姚征卻捨不得讓他睡覺,隨著飛機的騰空越發的患得患失。
早上徐海峰的那通電話好像並沒有過多的影響到徐牧辛,他只是利索地掛了電話,面色如常地踏上了返程的路。姚征對他的家庭幾乎一無所知,隨口聊了幾句便斟酌問道:「阿姨得了什麼病?」
「心臟病。」徐牧辛想了想,又說:「還有抑鬱。」
姚征頓了頓,問:「抑鬱是因為徐總小時候走失導致的嗎?」
「嗯。我剛到他們家的時候比較嚴重,徐海峰迴來後緩解了些。」
徐牧辛的指尖輕輕顫了一下,姚征很快包裹住了他,心尖兒為他疼了一瞬。無法想像一個八歲的小孩,滿懷期待的走進這樣一個家,面對將要拿他當替身的父母會是什麼感覺。
「她的心臟病天生的,從徐海峰走失後就開始惡化,躺了很多年。」徐牧辛語氣平淡,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撐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姚征又捏了他的手,問:「那徐總......?」
「遺傳的。」徐牧辛心不在焉地看窗外的雲,隨口道:「不嚴重,吃藥就可以。」
姚征看向他的側臉,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有那麼一瞬間的慶幸他們不是真正的親兄弟。
「可能徐總的婚禮要推遲了。」
「會提前。」徐牧辛語氣堅定卻帶著難以察覺的輕鬆,甚至幅度甚微的勾了勾嘴角,說:「畢竟這是阿姨最期待看到的,他一定會滿足她的心愿。」
姚征看他難得明媚的表情,心酸的不舒服,故意問道:「你哥哥結婚你這麼高興嗎?」
「我哥結婚我不該高興嗎?」徐牧辛反問道。
「我以為......」姚征糾結半晌改了口,說:「如果是我的話,走失幾年回來發現家裡多了個替代自己的小孩,不能說生氣但也一定不會接受。不過看徐總的樣子,他好像很容易,很好的接受了你。」
「我應該感激他,感激他給我的第二次人生。」
徐牧辛垂下了眼,將手輕輕地抽了出來,驟然失去另一個人掌心的溫度令人不適,他也詫異自己這麼快就產生了類似於貪戀的情緒。他將手放回自己小腹前,眼神淡漠道:「所以我會報答他,無論他要什麼。」